這次她聽清了,藤蔓的低語裡混著破碎的咒文,像被揉皺的紙頁在念:"鎖...命...鑰..."
"阿凜!"她突然回頭,眼底亮得驚人,"這些藤是當年他布下的防線!
我能喚醒它們!"
湯凜正揮著鎖魂鞭與黑霧糾纏,玄鐵鞭身撞在黑霧上濺起火星,聽見這話時睫毛猛地一顫。
他看見李瑤指尖泛著淡青靈芒,暗綠藤蔓正順著她的手腕往上爬,像極了當年在青丘仙林,她蹲在藥圃裡安撫靈草時的模樣——那時她總說,靈植不會說謊,它們的根須會告訴你最真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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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反手將鎖魂鞭甩向黑霧最濃處,趁黑霧被牽製的刹那,從袖中摸出枚繡著並蒂蓮的符紙。
雙生符的朱砂紋路在他掌心亮起,"我引命契共鳴,你穩住藤蔓!"
李瑤的靈識如遊絲般鑽進藤蔓每道褶皺裡。
那些原本蔫軟的藤條突然繃直,暗綠表皮裂開細小金紋,像被點燃的導火索般"劈啪"炸響。
第一根藤蔓裹著勁風纏上黑霧,竟生生扯下團泛著紫黑的命絲——那命絲觸到藤條的瞬間發出尖嘯,像被火燙的蛇般扭曲蜷縮。
"好!"湯凜低喝,雙生符"唰"地燃成灰燼。
兩人後頸的銀鈴印記同時爆亮,命契線在空氣中顯形,金紅兩色交纏如活物,"嗤"地紮進命輪塔中央的古老陣圖。
穹頂的命輪圖突然旋轉起來。
李瑤瞳孔驟縮——那些原本靜止的星軌竟流動成畫麵:白衣男子跪在血色祭壇前,對麵站著個籠罩在黑霧裡的身影,他手中舉著塊刻滿咒文的玉牌,正是前日在湯家密室見到的命傀殘卷上的"命樞"!
"用你的命契作容器,我便能重塑命輪。"黑霧中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碾,"而那丫頭...她身上的靈植親和力,是打開命淵的鑰匙。"
白衣男子的指尖在石麵上摳出深痕,他望著畫麵外的某個方向,眼尾的淚痣微微發顫:"隻要能護她周全..."
"轟!"
黑霧突然暴起,將流動的命輪圖撕成碎片。
李瑤被氣浪掀得撞在塔柱上,嘴角溢出血絲——她分明看見,白衣男子的身影從黑霧裡擠了出來,可那雙眼睛,那雙曾盛著漫天星子的眼睛,此刻徹底被暗金填滿,像兩盞淬了毒的燈。
"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他開口時,聲音裡混著兩個調,一個是記憶裡清潤的少年音,另一個卻沙啞如刮骨,"湯家小子,你護不住她的。"
整座命輪塔開始震動。
李瑤抓著藤蔓的手沁出冷汗,她看見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最中央那道裂縫黑得發沉,隱約有陰風卷著碎葉往上竄,帶著股腐朽的命力味——是命淵,傳說中命輪最底層,連化神期修士都不敢輕易踏足的禁域。
白衣男子望著裂縫,暗金瞳孔裡閃過絲掙紮,可下一刻便被更濃烈的黑覆蓋。
他衝李瑤扯出個扭曲的笑,轉身躍入裂縫的刹那,半片染血的桃花從他袖中飄落——正是三百年前,他親手彆在她發間的那朵。
"小瑤..."
那聲輕喚混在塔體崩裂的轟鳴裡,李瑤猛地撲過去,卻被湯凜拽住手腕。
她望著裂縫深處翻湧的黑霧,耳中還響著藤蔓的低語:"鑰...下去...鑰..."
"我們必須下去。"她轉身時,發間的桃花瓣落在湯凜手背,"否則三百年前的事,會再發生一次。"
湯凜望著她泛紅的眼尾,拇指抹掉她嘴角的血。
他的掌心還殘留著雙生符燃燒後的溫度,命契線在兩人手腕間若隱若現,像根燒不斷的紅繩。
裂縫深處傳來悶響,像是某種古老的鎖被撬開了,陰風卷著細碎的命紋飄上來,纏上李瑤的裙角。
"我跟著你。"他說,聲音輕得像歎息,卻比鎖魂鞭更穩,"去哪都跟著。"
裂縫最深處突然亮起兩點幽光,像兩盞被風吹得忽明忽暗的燈。
李瑤望著那光,後頸銀鈴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那是命契線在共鳴,在催促她往下,往下,去揭開那層蓋了三百年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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