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閉著花瓣,像顆裹著黑泥的明珠,可李瑤分明聽見它在說:“醒一醒,該醒了。”
她蹲下身,指尖剛觸到水麵,幽蓮突然睜開了眼。
李瑤指尖剛觸到水麵,幽蓮便在漣漪中睜開了眼。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
層層疊疊的青紫色花瓣驟然舒展,中央鵝黃的蓮心竟泛著星子般的光,每一片瓣尖都滲出細密的銀線,順著她的指尖往經脈裡鑽。
她倒抽一口氣,靈植力如決堤的春水般湧進幽蓮——這是她與靈植溝通的本能,可此刻的共鳴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仿佛這株蓮本就該長在她的命紋裡。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是命根……”她喉嚨發緊,前世白衣少年掌心殘蓮的紋路突然與眼前蓮瓣上的銀線重疊。
幽蓮的意識如清泉漫過她識海:“我等你很久了。”
池底的水突然沸騰,銀線順著她的手臂爬上脖頸,在命紋處織成半朵青蓮。
李瑤咬著唇抬頭,透過頭頂裂縫看見命尊印的黑金色光雨正瘋狂墜落——那些本要鑽她命紋的光雨,此刻竟被幽蓮牽引著,順著銀線往池底紮。
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縷光雨融入蓮根,命尊印的震顫便弱一分,而她後頸的命紋,正隨著這牽引泛起灼燒般的痛。
“阿凜!”她突然想起塔外的湯凜,指尖掐進掌心。
幽蓮的意識卻安撫般輕顫:“他撐得住。”
塔頂。
湯凜額角的血珠已連成細流,順著下頜滴在雷陣中央。
那些纏在陣上的命絲正泛著焦糊味,他的雷紋卻比任何時候都亮,像要把整個人燃成一團雷火。
命尊的黑血濺得更凶了,玄色衣擺幾乎被染成深紫,他望著逐漸暗淡的命尊印,眼底的倦怠徹底碎成驚濤:“你竟能操控命根之力?!”
“她能的事,多了去。”湯凜扯了扯染血的唇角,雷紋在掌心凝聚成一枚青銅古印——逆命雙生陣的陣眼。
他想起昨夜李瑤伏在他膝頭研究命律塔圖時,指尖點著塔底暗池說“這裡有命律之源”的模樣,想起她為他揉肩時嘀咕“阿凜的雷靈最適合破陣”的軟語。
此刻他捏碎古印,雷火順著陣紋竄向四麵八方的命紋——那些原本被命尊印牽引的命律,正隨著雷火重新排列組合。
“哢嚓——”
命尊印核心突然裂開一道細縫,像瓷器被敲了道冰紋。
李瑤在池底猛地抬頭,那道裂縫裡湧出的記憶波動如重錘砸在她識海:白衣少年的笑,命尊揮劍時的怒喝,她跪在滿地殘蓮裡哭到窒息的臉,命輪在兩人分離時發出的哀鳴……
“原來如此……”她攥緊胸口的命契玉牌,玉牌上湯凜的雷紋正與她命紋的青蓮交纏。
前世她與白衣男子本是命律雙宿,卻被命尊以“命輪失衡”為由強行拆散,一人封入命輪,一人困在塔中。
而湯凜的雷靈,竟與那白衣男子的命律之力暗合——原來命運繞了百年,是要讓他們在這一世,補上那道斷了的緣。
“李瑤!”湯凜的聲音穿透崩塌的石屑傳來。
李瑤這才驚覺命律塔的青石板正簌簌往下掉,頭頂的裂縫已擴成黑洞,露出外麵翻湧的命雲。
她撲過去撈起幽蓮,卻見幽蓮的花瓣突然收縮,將她整個人裹進一團青霧裡。
“抓住我!”湯凜從裂縫裡躍下,雷紋化作鎖鏈纏上她手腕。
命尊踉蹌著撲過來,卻被崩塌的石柱砸中肩膀,整個人被埋進碎石堆裡。
李瑤望著湯凜染血的臉,突然笑了:“阿凜,我們是不是該改改暗號?”
“等出了這虛淵,改一輩子。”湯凜將她護在懷裡,雷火在周身炸開,替她擋住墜落時的罡風。
下一刻,他們墜入一片混沌霧氣。
李瑤眯起眼,透過霧氣看見四周漂浮著斷裂的命柱殘骸,每根柱子上都刻著扭曲的命紋,像在訴說某種被篡改的過往。
湯凜的雷火照亮了前方——霧氣最濃處,似乎有座被藤蔓纏住的青銅門,門楣上三個古字在霧中若隱若現:“命輪殿”。
喜歡替身心機小仙妻請大家收藏:()替身心機小仙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