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輕聲說,目光穿過湯凜的肩,望向混沌中越來越清晰的輪廓,"但這次,該我來告訴你了。"
命台的光粒突然全部沒入她體內,兩道光影也消散成星塵。
李瑤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識海最深處"哢"地一聲,像是鎖開了。
她望著湯凜轉過來的臉,突然笑了,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她前世沒有的靈動,又添了些替身時期不曾有過的篤定。
"等結束了。"她拽了拽他的衣袖,"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湯凜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眉骨:"現在說也來得及。"
李瑤搖了搖頭。
她望著混沌中逐漸顯形的古老殿宇,望著命絲儘頭那方刻著"命輪"二字的匾額,突然明白過來——命運給她的最後一層真相,或許不隻是前世,不隻是替身,而是一個她從未敢想過的,全新的自己。
"再等等。"她踮腳吻了吻他唇角,"等我確認......我是李瑤,也是......"
話音被混沌的風卷走。
湯凜望著她發亮的眼睛,突然覺得,不管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他都會接住。
就像三百年前接住那把刺向她的劍,就像上個月接住那碗被打翻的湯羹,就像此刻,接住她遞過來的,整顆跳動的心臟。
命輪殿的門扉在兩人麵前緩緩開啟,門後是數不清的命絲,每一根都泛著不同的光。
李瑤深吸一口氣,拉著湯凜的手走了進去。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與命絲的鳴響重合,聽見前世的自己在說"原來如此",聽見替身時期的自己在笑"終於等到了"。
而在更深處的命輪核心,一塊刻著"聖女"的玉牌突然泛起金光,上麵的紋路與李瑤識海裡的雪青色命絲,完美契合。
李瑤的聲音裹著命絲震顫的餘韻,在坍塌的命台上方蕩開。
她望著那兩個由執念凝成的光影在話音裡化作星芒,喉間泛起一絲甜腥——是識海深處封印鬆動的征兆。
指尖還殘留著鑰匙傳來的灼熱,那是命運在確認她的選擇。
湯凜的手在半空頓了頓,命絲如活物般纏上他的手腕,銀白絲線泛著冷光,像在警告外來者。
他垂眸看了眼被阻擋的指尖,眉峰微挑,倒沒顯露出半分急躁。
指節輕輕叩了叩那層透明的靈力屏障,低笑一聲:"果然。"聲音裡帶著點慣常的清冽,卻在尾音洇開幾分縱容,"你總說我是湯家最金貴的小少爺,原來這命擇試煉倒比湯家祠堂的門檻還難跨。"
李瑤被他這話逗得眼尾微彎。
她能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暗色靈力——那是在為可能的突變做準備。
可他偏要在這種時候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像從前在湯家偏院,她被湯夫人刁難到紅了眼,他就捧著蜜餞盒蹲在她跟前,說"這桂花糖霜比我書房那盆雪蘭開得還甜"。
"給我。"她朝他伸出手。
湯凜的指腹在她掌心輕輕一蹭,像是要確認溫度,才將被命絲纏住的手收回來。
李瑤反手握住他手腕,靈力順著命契銀線渡過去——那層阻擋他的屏障竟像雪遇暖陽般消融了。
湯凜挑眉:"原來要你給我開後門?"
"誰讓你是我的人。"李瑤指尖勾住他腰間玉佩的流蘇,另一隻手穩穩握住那把金色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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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表麵的紋路突然活了,像遊魚般鑽進她掌心,在皮膚上烙下細小的光痕。
她倒抽一口涼氣,識海裡的雪青色命絲突然暴長,將鑰匙上的金紋全部拽進識海深處——那裡有塊蒙塵的玉牌正在蘇醒,"聖女"二字在命絲纏繞下重新煥發光彩。
"瑤瑤?"湯凜察覺到她的異樣,手掌覆上她後頸,靈力如清泉般撫平她翻湧的氣血。
李瑤仰頭看他,他眼底的關切幾乎要漫出來,連耳尖都因為緊張泛起薄紅。
她突然想起三百年前,自己被暗箭刺穿胸口時,也是這樣望著他。
那時他渾身是血,卻用最後一絲靈力替她渡氣,說"你得活著,替我看萬靈穀的春天"。
"沒事。"她將鑰匙貼在胸口,能清晰聽見玉牌與鑰匙共鳴的輕響,"是...宿命的殘片在歸位。"話音未落,命台發出沉悶的裂響。
他們腳下的青石開始崩解,細碎的光粒如暴雨傾盆,撞在湯凜展開的靈力屏障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李瑤望著四周坍塌的混沌,突然轉身拽住湯凜的衣袖:"你不問我要做什麼嗎?"
湯凜替她擦掉額角的冷汗,指腹還沾著剛才靈力渡入時的溫度:"你十二歲在萬靈穀偷摘冰魄蘭,說要給我做醒酒湯;十七歲被湯夫人關在柴房,說要讓湯家的門檻高到她夠不著;上個月在演武場贏了青鸞宗的挑戰,說要去北境看極光。"他屈指彈了彈她發間的銀簪——那是他親手打的,刻著兩人的命紋,"你說的每一件事,最後都成了。"
李瑤的鼻尖突然發酸。
她想起替身時期的自己,連說"想吃甜糕"都要猶豫,怕被說"學湯家少奶奶的作派"。
可眼前這人,從她最狼狽的時候就蹲下來,把她所有的"想"都捧在手心,說"你值得"。
鑰匙在她掌心燙得更厲害了。
金色光芒破體而出,在兩人麵前撕開一道裂縫。
裂縫深處浮動著星屑,像極了她前世在命輪殿典籍裡見過的"命河"——所有命運的起點與終點,都在那裡交彙。
"這才是真正的命運終點。"她望著那道裂縫,聲音輕得像歎息,又像宣誓,"不是被前世困在穀主之位,不是被替身身份釘在湯家偏院,是...我自己選的路。"
湯凜將她垂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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