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凜扣在她後頸的掌心突然泛起冷冽的冰意,那是他在強行壓製自己翻湧的靈力——她能清晰感覺到他命律的頻率在劇烈震蕩,像暴雨中搖晃的燈盞,卻又固執地往她識海深處探,試圖與她紊亂的命律共振。
"穩住呼吸。"湯凜的喉結滾動,玄色廣袖下的手指深深掐進她肩骨,指節因用力泛白,"我命鎖未解,你的命律亂不了。"話音未落,他額角已滲出薄汗,可指尖渡來的靈力卻更穩了些——那是他強行將自己的命律拆成最細的絲,一根一根往她崩散的命契裡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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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的識海突然泛起漣漪。
她看見兩人的命契光帶在虛空中交纏,原本刺目的紅光被湯凜的冰藍染出半透明的光暈,像兩尾遊弋的魚,尾鰭掃過的地方,命種的灼痛竟真的淡了幾分。
她喉嚨發緊,前世被命外者撕咬時的絕望突然被某種溫暖覆蓋——那是湯凜命律裡藏著的甜,像她親手釀的桂花蜜,混著雪水的清冽,裹著她幾乎碎裂的靈識。
"現在。"湯凜的呼吸拂過她耳尖,帶著點克製的啞,"跟我同步。"
李瑤本能地跟著他的呼吸調整頻率。
當兩人的命律終於重疊成同一道波時,虛淵深處的拉扯力突然弱了。
她抬眼,黑霧不知何時散了些,幽光漸明處,一座青黑色祭壇浮在虛空中,壇心懸著塊鴿卵大的晶體,表麵流轉著詭譎的紫紋,像活物的血管。
"命源晶核。"湯凜的冰棱劍突然發出嗡鳴,劍尖直指祭壇,"卷軸說它是命外者力量的核心——"
話未說完,李瑤的靈植親和力突然警鈴大作。
她看見祭壇四周的虛空裂開蛛網狀的細紋,無數黑影從中鑽出來,輪廓像被揉皺的人皮,眼窩處泛著幽綠的光。
最前麵的黑影突然凝聚成利刃形態,帶著破空聲朝她麵門刺來!
"退!"湯凜旋身將她護在身後,左手快速結印。
他命鎖化作七根銀鏈從袖口竄出,在空中織成密網,"叮"的一聲將利刃彈開。
銀鏈觸及黑影的瞬間,傳來類似骨裂的脆響,黑影被灼出焦黑的洞,卻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李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能感覺到這些黑影的靈識波動——它們沒有自主意識,隻是被命外者力量驅動的殘念,像一群沒頭的蒼蠅,卻又執著地要守住命源。
她低頭看向腳邊,虛淵地麵的靈脈早已斷裂,可斷裂處還殘留著稀薄的木靈——正是她最擅長的。
"湯凜,引它們靠近!"她突然開口,指尖凝出一點綠光。
湯凜的銀鏈立刻收了力道,黑影趁機蜂擁而上。
李瑤趁勢跺腳,斷裂的靈脈突然泛起青光,無數藤蔓從地縫裡鑽出來,是她用靈植親和力喚醒的虛淵殘靈!
藤蔓裹著黑影瘋狂絞殺,葉片邊緣的鋸齒割得黑影發出尖嘯,而她親手培育的保命藤更是纏上最近的黑影,藤刺紮進黑影裡,竟開始汲取它的力量!
"好手段。"湯凜的聲音裡難得帶了絲讚許,冰棱劍霜花暴漲,"我助你!"他揮劍劃出冰刃,精準地將黑影逼向藤蔓最密的區域。
兩人一冰一木,配合得嚴絲合縫。
不過半柱香,最後一道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青煙消散在虛空中。
李瑤喘著氣看向祭壇。
命源晶核的紫紋更亮了,像在召喚她。
她剛伸手觸碰,指尖剛觸及晶核表麵,耳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歡迎回來,舊識。"
那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她心口。
李瑤的指尖猛地縮回,瞳孔驟縮。
這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讓她想起前世瀕死時,自己咬著牙對命外者說"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尾音。
她轉頭看向湯凜,卻見他也正皺眉盯著晶核,顯然也聽見了那聲音。
虛淵深處的黑霧再次翻湧起來。
李瑤握著命源晶核的手微微發顫,前世的記憶碎片突然在腦海裡閃了閃——她好像看見另一個自己,站在同樣的虛淵裡,同樣握著這塊晶核,同樣聽見了這句話。
"瑤瑤?"湯凜的手覆上她手背,"怎麼了?"
李瑤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望著晶核裡流轉的紫紋,突然覺得那紋路的走向,竟和自己前世命印崩裂時的裂紋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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