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著照壁,額角的血正往衣領裡滲,卻笑得比哭還慘:"是你...在命運空間裡救我的姑娘。"他喉結動了動,目光掃過李瑤腕間的蘭印,"你身上有命律的味道,和那些...和那些操控我的東西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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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他的命源玉牌。"李瑤提高聲音,指尖虛點赤玄腰間。
碎成三瓣的玉牌正泛著清光,像被泉水洗過的星子,"被命外者汙染的命源會泛紫,會滲出黑氣。
他這是..."她頓了頓,想起方才那些鑽進識海的記憶殘片,"被淨化了。"
黃衣修士的喉結滾了滾:"那...那我師弟的命源為何突然暴走?"他身後有個灰衣少年正抱著胳膊發抖,腕上的命源玉牌像燒紅的炭,滋滋冒著紫煙。
赤玄咳出一口血沫,抬手抹了把嘴:"因為命律崩了。"他的聲音輕得像風裡的灰,"命外者用命核鎖了這方世界數萬年,現在核碎了,原本被壓製的亂流全湧出來了。
你們的命源...在吃自己。"
李瑤的指尖掐進掌心。
她能感知到空氣裡浮動的靈氣線正在斷裂,像被小孩扯亂的絲線團。
遠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有個穿月白道袍的女修正抓著自己的頭發,指甲在臉上劃出血痕——她的命源玉牌已經碎成齏粉,而她的魂魄正順著碎玉的缺口往外飄,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看到了嗎?"赤玄順著李瑤的目光望去,"命律不隻是枷鎖,也是堤壩。"他扯了扯嘴角,"你們以為掙脫了操控就能自由?
可沒了秩序,連魂魄都要被天地吞掉。"
湯凜的手按在李瑤後頸。
他的掌心帶著點涼,像塊溫過的玉,正好壓住她突突直跳的血管:"瑤瑤,他說的對。"他望著那女修逐漸透明的身體,喉結動了動,"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任這混亂蔓延,看整個修仙界變成煉獄;要麼..."
"要麼我重新織一道命律。"李瑤接過話,聲音輕得像歎息。
她想起命運空間裡那些被揉皺的命運線,想起自己親手斬斷的命外者鎖鏈,忽然就笑了,"真是諷刺,我最恨被命運操控,最後卻要當那個織網的人。"
赤玄的目光突然灼灼起來:"你能行。"他指著她腕間的蘭印,"這不是普通的靈植親和,是命織者的天賦。
當年命外者就是怕有人能重織命律,才把所有命織者都...都..."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像是被什麼掐住了喉嚨。
湯凜的拇指摩挲她後頸的發尾:"你要想清楚。"他的聲音沉得像山,"織命律不是種靈草,是拿自己的魂魄當梭子。
你可能會..."
"會怎樣?"李瑤轉頭看他,眼裡有光在燒,"被反噬?
魂飛魄散?"她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在他唇上輕輕碰了碰,"可如果我不做,你會變成命傀,赤玄會被撕碎,那些無辜的修士會連魂魄都留不下。"她退後一步,從袖中取出株半透明的草——草葉上流轉著銀河般的光,正是命織草。
"我打破了舊秩序。"她捏著命織草的手緊了緊,草葉在指尖滲出淡金色的汁,"那就由我來立新規。"
湯凜望著她發亮的眼睛,突然伸手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
那是塊羊脂玉,刻著並蒂蓮,他用力一掰,玉裂成兩半:"拿著。"他把半塊玉塞進她手心,"如果撐不住,捏碎它。
我就算扒了天道的皮,也會把你撈回來。"
李瑤攥著玉,轉身走向街道中央。
命織草在她掌心發燙,像團活的火。
她能聽見天地間無數碎裂的命運線在尖叫,像嬰兒的啼哭,像老婦的嗚咽。
她深吸一口氣,彎腰將命織草插入青石板的縫隙——
草葉觸到泥土的刹那,整座城的靈氣突然倒卷。
李瑤的蘭印爆發出刺目青光,湯凜的半塊玉在她掌心灼得生疼,而遠處,命織草的根須正順著石縫瘋狂蔓延,像要把整個世界縫進一張新的網裡。
赤玄靠在照壁上,望著那抹青光,輕聲說了句誰也沒聽見的話:"願新的命律...不再有操控。"
而李瑤的耳邊,隻有湯凜的聲音在回響:"我等你。"
她不知道這草能長多高,能織多密。
她隻知道,當命織草的第一片新葉鑽出地麵時,整片天空的裂痕裡,有星光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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