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來人是誰?又帶著什麼消息?
而密室裡的命律殘片,還在幽幽泛著光。
密室石門被撞開的瞬間,李瑤袖中命織草的葉片"唰"地繃成直線,草莖在她腕間勒出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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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凜的寒霜劍已橫在胸前,冰刃上騰起的寒氣將石門縫隙裡的月光凍成細碎冰晶。
門後滾進來的不是敵人,是三長老湯啟山。
他玄色道袍前襟染著暗褐血漬,腰間玉牌碎成兩半,連平日梳得整整齊齊的發髻都散了幾縷,正扶著門框劇烈喘息:"少、少夫人!"他的目光掃過李瑤時陡地發亮,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玄冥殿殘黨聯合蒼梧、青冥、赤霄三大宗門,帶著兩萬修士正往湯家山門外壓!"
李瑤的指尖在供桌上輕輕一叩,命織草立刻從她袖中竄出,在湯啟山身周繞了兩圈——沒有魔氣侵蝕,沒有咒印殘留。
她這才上前半步,扶住湯啟山顫抖的胳膊:"三伯慢慢說。"
"他們舉著"替天行道"的旗子,說您篡改命律,壞了修仙界根基!"湯啟山抹了把額角冷汗,"可誰不知道那幾個宗門早想吞了湯家的靈脈?
前兒蒼梧的大弟子還在黑市放話,說湯家護山大陣年久失修......"他突然哽住,盯著李瑤腰間的命律殘片,"方才我在演武場遇襲,刺客用的是青冥宗的追魂釘——他們要堵死所有報信的路!"
湯凜的冰瞳驟然收縮,寒霜劍上的冰紋"哢"地裂開道細縫。
他屈指一彈,三枚冰棱精準點在湯啟山的肩井、曲池、氣海三穴,替他穩住翻湧的氣血:"多少人?"
"明麵上兩萬,暗樁至少三千。"湯啟山喘勻了氣,從懷裡摸出半塊染血的令牌,"這是我從刺客身上扯下來的,刻著"玄冥殿"的暗紋。"他的手突然發抖,"少夫人,他們還說......說您是命外者的轉世,要以血祭命碑!"
李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命外者——這三個字像根細針,猛地紮進她方才因陸昭影像而發燙的命印裡。
她垂眸看向供桌上的殘片,石麵幽光與她丹田命印的灼痛產生共鳴,連命織草的葉片都泛起金紅。
"三伯去偏殿調息。"湯凜抽走李瑤按在殘片上的手,將她往身後帶了半步,"阿福會守著你。"待湯啟山踉蹌著退出門去,他才轉身取出袖中密信——那是塊染著朱砂的羊皮紙,邊緣還留著焦痕,"今早我在命使屍體上搜的。"
李瑤接過信時,指尖觸到紙背的火漆印——是朵六瓣冰蓮,湯家暗衛專屬的封緘。
展開的瞬間,一行血字躍入眼簾:"命尊令:速取李瑤命印,若有阻礙,屠湯家滿門。"
"命尊?"李瑤的聲音發澀,"之前影執事提過"大人",血冥教說過"上尊",現在又冒出個"命尊"......"她突然頓住,盯著信末的落款,"這字跡......"
"和陸昭碑文中的筆鋒一樣。"湯凜的拇指劃過她發顫的手背,"我比對過《命外錄》裡的拓本。"
李瑤猛地抬頭,密室裡的命燈突然無風自晃,暖黃光暈在她眼底投下碎影。
她想起方才虛影裡的青衫男子,想起《命外錄》裡"陸昭因改寫命數遭反噬,神魂俱滅"的記載,想起自己命印裡那縷不屬於她的氣息——像塊被潮水反複衝刷的碎玉,所有線索突然串成線:"如果反噬沒讓他死呢?"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如果他把神魂封在命律裡,借改寫法則的人延續?"
湯凜的冰瞳裡翻湧著驚濤,卻在觸及她眼底的清明時慢慢沉澱。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裡的心跳聲透過玄冰紋道袍傳來,沉穩得像湯家千年不化的寒潭:"你改寫命律時,用命印做引,等於給了他半扇門。"
"所以他留線索,引我查殘片,看他的影像。"李瑤的指尖輕輕撫過殘片上的紋路,"他在等我主動開門。"
窗外傳來夜梟的尖嘯。
李瑤轉頭望去,月光被烏雲撕成碎片,山風卷著血腥氣從窗欞縫隙鑽進來——那是湯家護山大陣啟動前的征兆。
她忽然笑了,眼尾還沾著方才咳血的紅痕,卻比命燈更亮:"他們要我的命印,他要我開那扇門......"她鬆開湯凜的手,將殘片緊緊攥進掌心,"那我就親自進去看看,門後到底是誰。"
湯凜的喉結動了動,剛要開口,李瑤已用命織草的藤蔓纏住他的手腕。
草葉上的銀紋與他腕間的冰紋相觸,騰起細碎的星芒:"我要進殘片的記憶海。"她的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陸昭的命痕還在裡麵,我要知道他是敵是友,更要知道......"她低頭看向自己丹田處發燙的命印,"是誰在我命裡埋了這把鑰匙。"
密室裡的命燈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李瑤掌心裡的殘片發出幽藍光芒,將她的臉映得像尊玉像。
湯凜望著那抹光,忽然伸手按住她後頸,在她額間落下極輕的一吻:"我守著你。"
山門外的喊殺聲已隱約可聞。
李瑤深吸一口氣,將殘片按在眉心。
命織草的藤蔓如活物般鑽入她的七竅,在識海裡織出金色光網——這是靈植親和者獨有的護神術。
當殘片的涼意滲入神魂的刹那,她聽見了那道熟悉的聲音,清冽如寒潭浸玉:"歡迎回來。"
陸昭究竟是引路人,還是局中局?
命尊的名號,又是否與千年前那場命律之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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