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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溟的死海穀、南荒的毒瘴林、甚至湯家祖祠下的命樞——那些她前日埋下的草籽正在蘇醒,像無數隻細爪撓著命陣的根基。
天際的命光終於開始扭曲,金芒不再筆直刺向蒼穹,而是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零零星星地飄向四方。
“成了。”李瑤扶住桌角喘氣,額角的冷汗滴在星圖上,洇開一片淡紅。
這時院外傳來玄鐵劍的清鳴,湯凜掀簾而入,發梢還沾著北冥的雪。
他手裡攥著半卷泛黃的竹簡,封皮上“破命要術”四個篆字被凍得發硬:“那老隱士說,破命陣需以逆為引。”他解下外袍裹住李瑤,掌心覆在她後心輸送靈氣,“我抄了他的陣圖,你看——”
竹簡展開的瞬間,李瑤的靈植囊突然“唰”地綻開。
藤蔓殘根抽出的金芽瘋長成半人高的命影草,葉片上的脈絡竟與竹簡上的陣紋完全重合。
湯凜瞳孔微縮:“你的靈植親和力……”
“是命影草在認主。”李瑤指尖撫過陣圖,草葉跟著她的動作輕顫,“這是命尊當年布命局時用過的靈植,它記得破陣的紋路。”她扯下一縷發絲,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陣圖中心,“我需要你幫我穩住陣眼。”
湯凜的玄鐵劍“嗡”地出鞘,劍氣裹著寒霜在地麵畫出半圓。
李瑤將命影草的根須按進陣眼,草葉立即穿透石磚紮進地底。
兩人的手掌相疊按在陣圖上,李瑤能感覺到湯凜掌心的溫度透過自己的血珠滲進陣紋,像兩股溪流在石磚下彙合,順著命影草的根須往命淵方向湧去。
命淵方向傳來第一聲悶響時,李瑤的耳中嗡鳴。
她看見天際的命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金芒像被扯碎的綢緞,一縷縷往陣圖方向鑽。
湯凜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卻仍在往她體內輸送靈氣:“穩住,還差三分。”
第二聲悶響更劇烈,連藥廬的房梁都簌簌落灰。
李瑤的識海突然炸開一片血光,是命尊殘魂在掙紮。
她咬得舌尖發甜,命影草的葉片卻突然泛起金光——那是靈植在替她承受反噬。
當第三聲悶響響起時,天際的命光徹底暗了三分,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的篝火。
“成了?”小竹從門縫裡探進半張臉,聲音發顫。
李瑤剛要開口,命淵方向突然傳來一聲低吼。
那聲音不似人聲,更像巨獸從深淵裡撕開鎖鏈,震得藥廬的燭火全部熄滅。
黑暗中,湯凜的手突然收緊,將她護在身後。
李瑤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透過後背傳來,一下比一下急。
“是殘魂掙脫了部分封印。”李瑤摸黑攥住湯凜的手腕,掌心還沾著未乾的血,“但逆命陣打亂了他的複蘇節奏。”她轉身望向窗外,命淵方向的夜空仍有暗金色的光在湧動,像一頭被激怒的獸在籠中踱步,“這一局我們占了先手,但……”
“但他還活著。”湯凜替她說完,聲音裡裹著劍氣的冷,“三日後,我去祖祠守著。”
李瑤將那方皺巴巴的桂花糖塞進他掌心:“帶著甜的,鎮鎮寒氣。”
三日後的深夜,李瑤在藥廬的頂樓望星。
命光雖然黯淡,命淵方向的天空卻仍泛著不尋常的暗紅。
她正盯著那片紅看,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不是雷聲,是大地在顫抖。
小竹端著藥盞的手一抖,藥汁濺在窗紙上:“姑娘,命淵……”
李瑤沒說話。
她望著那片暗紅,想起逆命陣啟動時,命影草葉片上閃過的一道黑光。
那是命尊殘魂的氣息,像一根刺紮進她的記憶裡。
命運的棋盤,才剛擺開第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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