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斬翊皺了皺眉,深深地看他許久,才問道,“那你的顧慮,是什麼?”
“青休,”白宸略顯猶豫,片刻後,才語氣平靜地道,“我欠他一個人情。”
白斬翊看了看他,回身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才看著他沉聲道,“你不想殺他,卻擔心,留他性命,會埋下隱患?”
“對。”白宸低聲道。
“所以,你想讓我出手,背後解決掉他?”白斬翊眯了眯眼。
“隻有您才能夠做到不留痕跡。”白宸低著頭,語氣平靜。
白斬翊定定地看著他,許久,才微微歎了口氣。
眼前的身影仿佛和十年前那個小小的孩子重合,彼時的他還會為了一條人命與鄭嶠吵得不可開交,直到自己的出麵,才倔強地咬著唇,點下了頭。
可是十年時間,他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思慮周全,難以再產生感情波動的殺手。
明明自己內心的選擇是留下那人性命,但最終還是會為了大局,做出違背本心的決定。
白斬翊神色微黯,靈戒中翻出一個印有末刃匕首樣式的信封,遞了過去。
“這是青休的身世,你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白宸點頭接下,取出裡麵的情報,簡單掃視一眼,便忍不住揚了揚眉。
“如此,倒是簡單了。”
白宸輕聲道,暗自鬆了口氣。
大體瀏覽一遍後,他便將紙張裝入信封,雙手呈上,“多謝師父,徒兒告退。”
“彆急。”
白斬翊看著他,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輕聲開口道。
白宸愣了愣,隻見青年的指尖在桌案上的雪刀刀身處撫過,那雪刀便隨之浮空而起,化作一隻銀白色的手環。他屈指一彈,手環便閃身出現在白宸的手腕上。
白宸微怔,雙拳緊握,許久,才躬身行禮,沉聲道,“謝過師父。”
語畢,他也不拖泥帶水,行禮過後便默默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白宸應邀成為影衛的“陪練”。
說是陪練,其實不過是臨時頂替冥逆的位置,指出影衛日常訓練過程中的破綻。
伍千殤回來時,似乎釣到了跟蹤她並企圖調查隱月入口一條大魚,冥逆接手後便沒日沒夜地呆在審訊室裡。
白宸自小以來無論是年幼時隻活一人的廝殺,還是隱月的各種任務,麵對的幾乎就沒有實力低於或者和他相近的人。
都是在刀尖起舞。
所以找到對手的破綻,甚至為對手創造破綻,成為了他一路走來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影衛對他也是服氣的——過去的訓練過程中被這個瘋子一刀一刀砍服的。
不過這次白宸並沒有參與戰鬥,倒不是不想,而是肉身防禦為零的九霄刀骨在戰鬥中很難不受傷,儘管他確實有心試試絕念手環的威力。
他隱約能感覺到,夜何這幾天的狀態,非常不好。
第三天清晨,當白宸正打算前往天牢中的審訊室,告知冥逆他準備離開乾陵時,便遇上正迎麵向他走來的黑袍青年,對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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