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他明明連呼吸都在顫抖,卻還是用儘最後力氣,死咬牙關,默默地離開。
屆時,他才十三歲。
在隱月,他不能有朋友,也不能動感情。
隻能獨自一人扛下所有,用這樣的冷漠保護自己。
也保護他在意的人。
就像此刻,君淺鳳站在古樹之下,看著他直起身子。
晨光中,那人肩背挺得筆直,仿佛永遠不會倒下。
但他知道,那襲飄揚的白衣之下,是還未愈合的猙獰傷口。
君淺鳳斜倚在廊柱上,忽然低笑出聲,冰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玩味,“對了,那個人是誰?”
白宸正跨出門檻的腳步微微一頓,雪白的衣擺掃過青石台階。
“哪個。”他頭也不回,聲音裡帶著慣常的冷淡。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君淺鳳慢悠悠地跟上他的腳步,雪白的衣袂拂過廊下新開的寒梅,“傾寒的傳承者。”
“江子徹。”白宸回道。
君淺鳳挑了挑眉。
“他就是你說,請我幫忙指導的江子徹?”
手中的梅花瓣突然凝結成冰,在他指間碎成晶瑩的粉末,“有意思。”
“不就是得到了你看不上的傾寒傳承。”白宸語調玩味。
“你不也看不上飛廉的傳承。”君淺鳳翻了個白眼。
“那不一樣。”白宸取笑道,“我遇到飛廉之前,就已經走上那條路了。”
他頓了頓,有些無奈地感慨道,“若非如此,誰會選擇這樣一條死路。”
君淺鳳挑了挑眉,“八歲覺醒刀氣?”
白宸看向他,沒好氣地道,“你這個怪物,覺醒道源的時間沒比我晚多少。”
如果說絕刀是武修一途上最淩厲的鋒芒,那麼眼前這個世人更願意稱之為“怪物”的存在,便是靈修之道上最深邃的深淵。
他自從開始修煉,周身縈繞的靈力早已超越了常理的界限,年幼時僅是呼吸都引動天地共鳴,舉手投足間便能領悟道源。
這不是修煉能達到的境界。
而是將整個靈修體係都踐踏在腳下後,獨自站在雲端俯視眾生的極致。
「絕對零度」。
既是傾寒的道,也是他的道。
已非單純的低溫,而是將天地法則都凍結的絕對零度,是連時空都能凝滯的極致之境。
白芷與他之間橫亙的,正是這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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