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淺鳳突然輕笑出聲,指尖凝結出一朵冰蓮拋向江子徹,冰蓮在觸及少年掌心時化作一縷寒氣鑽入經脈。
“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仍在入定的白宸,“某人怕是沒告訴你,隱月的手段。”
白宸揚了揚唇,算是回應。
溫如玉適時起身,“既然事情已定,不如移步寒舍詳談?”
說著,他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必。”君淺鳳突然站起身,雪白的衣袂拂過草地,帶起一片細碎的冰晶,“既然要教…”
他俯身拎起江子徹的後領,像提小貓似的將人提起,“現在就開始。”
話音未落,兩人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隻留下江子徹的驚呼聲在溪穀間回蕩。
溫如玉搖頭苦笑,轉頭看向仍在入定的白宸,“你倒是會找人。”
“你感覺怎麼樣,是什麼道源?”
白宸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入定特有的空靈感。
溫如玉靜默良久,終是低歎一聲,眸中泛起幾分無奈,“瞞不住你。”
他的聲音輕得似一縷煙,卻語氣溫和,“九鼎。”
白宸眉梢倏然一挑。
「九鼎」?
非獨鎮國運,亦非獨護山河。
而是帝王權柄所係,九州疆土所托。
九鼎所至,即為王土;鼎鳴所向,四海臣服。
這是一條,就連白宸都未曾猜測到的道源。
他倒是忘了,眼前這個少年,溫和儒雅的外表之下,骨子裡流淌著的,可是有著“戰神”之稱的內核。
又豈會甘心止步於鎮守國運,庇佑蒼生?
那九鼎之重,承載的從來就不隻是山河社稷。
更是天下權柄,九州臣服
白宸不由得抬眸望向他,眼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欣慰。
不枉費他在一眾長老麵前為他爭取的契機。
畢竟,若不采取正麵開戰的方式,他有君淺鳳這尊連隱月都忌憚三分的殺神相助,再加上青休在暗處的策應,要覆滅青冥樓甚至比半年前夜何血洗滄浪皇宮還要輕鬆。
“你這條道…可未必好走呀。”
白宸唇角微揚,眼底泛起一絲笑意。
溫如玉聞言輕笑,指尖摩挲著庚辰骨劍的劍柄,溫潤的嗓音裡透出幾分鋒芒,“殺戮之道,更是出了名的不好走。”
“既然如此,”白宸的笑意裡帶著幾分深意,“那你這段時間,和子徹一塊去吧。”
“哦?”溫如玉眉峰微挑。
“我的修行方式並不適合你,至少前期不適合。”白宸看了看他,周身氣流的纏繞間隱隱可見幾縷玄奧的氣息。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記得帶夠療傷的藥材。”
這時,將江子徹帶到半空中的君淺鳳突然鬆手,在少年墜落的瞬間又用冰淩將他托住。
“先教你第一課。”他指尖凝聚出三寸冰刃,話音未落,寒芒便已刺向江子徹眉心。
冰刃觸及皮膚的刹那驟然崩解,化作萬千星芒鑽入七竅。
江子徹瞳孔驟縮,霜紋自眉心處瞬間蔓延全身。
他整個人瞬間凝結成冰雕,連驚愕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