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國運之力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化作實質的金色光雨,一點點修複著姬瀚文斷裂的經脈。
三天三夜後,姬瀚文猛然睜開雙眼。
他驚詫地發現,自己不僅傷勢痊愈,修為甚至更勝從前。
但當他試圖調動體內龍氣時,臉色卻陡然劇變。
那些曾經如臂使指的國運之力,如今卻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他依然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卻再也不能與之心意相通。
每一次施展,都需要經過庚辰的術法轉化,仿佛……
他隻是一個借用者,而非主人。
“大祭司,這是…怎麼回事…”姬瀚文聲音顫抖。
庚辰收回法訣,眸中星河輪轉,“陛下仍是天辰帝王。”
她轉身望向窗外翻湧的雲海,“隻是這江山意誌,不再獨屬於您一人。”
姬瀚文握緊雙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突然明白了白宸的真正目的。
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要斬斷他與這片土地最根本的聯係。
現在的他,不過是個空有帝王之名的……傀儡。
姬瀚文不是愚鈍之人。
當他親眼目睹溫如玉竟能從他身上強行汲取地脈龍氣時,便已隱約猜到了庚辰的用意。
自己這個天辰帝王,不過是被精心豢養的一味“大藥”,專門為溫如玉的成長準備,負責在最合適的時候將地脈龍氣贈予溫如玉。
“嗬……”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起那日自己震怒之下要親赴琉璃殿時,庚辰竟異常爽快地應允。
當時他還暗自欣喜大祭司的支持,如今想來,那分明是獵人看著獵物自投羅網的從容。
“琉璃殿與天辰千年交好,即便討不到說法,全身而退總不是問題……”
這是姬瀚文當時的盤算。
畢竟兩國之間利益交織,朝中不少重臣都與琉璃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可他萬萬沒想到,白宸出手竟如此狠絕。
那一刀不僅斬斷了他與龍氣的聯係,更將他身為帝王的尊嚴徹底碾碎。
然而當姬瀚文怒不可遏地質問庚辰為何背叛時,得到的隻是大祭司空靈得不含一絲情緒的回答。
“吾乃天辰國運祭器,非陛下私人之物。陛下在位期間,苛政虐民,未修德政,如今國運自擇明主,吾自當順天應命。”
這番話如同驚雷,讓姬瀚文終於明白。
庚辰暗中推動溫世安的“謀逆”,根本就是為了今日之局!
她早就算準了溫氏血脈與地脈龍氣相生相克的天命。
姬瀚文麵無表情地摩挲著腰間空蕩蕩的玉帶。
那裡本該懸掛著傳國玉璽。
在真正的棋手眼中,什麼帝王尊嚴,什麼兩國交情,都不過是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罷了。
白宸在密室裡得到溫世安國運之威、自請為刀的說法,雖然看出溫世安所言非虛,卻始終有個疑惑縈繞心頭:庚辰如何能確保姬瀚文不會昏庸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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