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探魔壇
殘月如鉤,斜掛在西域戈壁的沙丘之上。李雲歌三人循著天蛛教留下的蛛絲痕跡,一路追至大漠深處的一座環形山穀。穀內寸草不生,唯有中央一座用黑色岩石堆砌的祭壇,在夜色中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就是這裡了。”宋劍鳴壓低聲音,指著祭壇周圍巡邏的天蛛教教徒,“看他們肩上的蜘蛛圖騰,和在風陵渡見到的一樣。”
蘇婉清凝望著祭壇,蓮心訣內力運轉,指尖泛起微光:“我能感覺到強烈的血腥味和煞氣,裡麵……恐怕有不少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那股陰寒之氣讓她想起了龍穴中的血煞黑氣,卻又多了幾分鮮活的血腥。
李雲歌按住腰間的天機劍,劍身傳來持續的微顫,不同於以往的警示,更像是一種……共鳴。“祭壇中央有東西在引動天機劍。”他眼神銳利,“小心潛入,查明他們的目的。”
三人施展輕功,如同三道鬼魅般貼著沙丘陰影移動。天蛛教的巡邏網看似嚴密,卻總有疏漏之處——他們過於依賴蛛絲預警,卻未料到有人能避開蛛絲的感知。李雲歌手中捏著一枚特製的“閉息散”,這是蘇婉清用草藥調配的粉末,能暫時掩蓋生人氣息,配合他們的輕功底子,順利繞過了外圍守衛。
靠近祭壇百丈之內,地麵上開始出現細密的銀色蛛絲,織成一張張無形的網。宋劍鳴拔出鐵劍,正要斬斷,卻被李雲歌攔住。“彆動,這些蛛絲被下了血咒,斬斷會驚動整個祭壇。”他從懷中取出一塊agite磁石),這是北宋時期常用的指南工具,此刻卻被他用來乾擾蛛絲中的磁性感應。
果然,當磁石靠近蛛絲時,那些銀線微微震顫,卻未發出警報。三人趁機穿過蛛絲網,終於看清了祭壇的全貌。
二、血色祭壇
祭壇呈圓形,共有三層,由黑色岩石砌成,每一層都刻滿了扭曲的蛇形符文。最上層中央,赫然擺放著一柄長劍!劍身同樣刻著花紋,卻透著一股虛假的黑氣,顯然是天機劍的仿製品。仿製品周圍,插著十二根黑木柱,每根柱子上都綁著一個童男童女,最小的不過五六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二三。
孩子們被堵住口鼻,眼中充滿了恐懼,身上穿著統一的紅色小褂,早已被淚水浸濕。他們的手腕和腳踝都纏著蛛絲,蛛絲另一端連接著祭壇中央的仿製品,正源源不斷地將他們的精血吸入劍中。祭壇四周,數十名天蛛教教徒盤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著詭異的印訣,顯然在催動血祭陣法。
“畜生!”宋劍鳴看得目眥欲裂,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竟用童男童女血祭!”
蘇婉清閉上眼,不忍再看,蓮心訣內力卻更加旺盛地運轉起來,試圖感知孩子們的生機。“他們的精血被抽取了近半,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油儘燈枯……”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指尖的白光因憤怒而微微不穩。
就在此時,李雲歌腰間的天機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這鳴聲不再是之前的浩然正氣,而是帶著一絲焦灼與怒意,劍身劇烈震顫,竟自行掙脫劍鞘,化作一道金虹,直撲祭壇中央的仿製品!
“不好!劍自己動了!”宋劍鳴驚呼。
李雲歌也始料未及,他能感覺到天機劍傳來的情緒——是對邪祟血祭的憤怒,是對真正力量被褻瀆的不滿。更詭異的是,那些被抽取的童男童女精血,在接觸到仿製品的瞬間,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隱隱與天機劍產生了共鳴!
三、神劍出鞘
天機劍金虹貫日,瞬間抵達祭壇上空。仿製品感受到真劍的氣息,劍身的虛假黑氣猛地暴漲,試圖抵抗。但在真正的天機劍麵前,那黑氣如同紙糊的老虎,瞬間被金芒撕裂。
“噗——噗——噗——”
天機劍並未攻擊仿製品,而是化作一道流光,繞著十二根黑木柱飛速旋轉。金色劍光過處,纏繞在童男童女身上的蛛絲寸寸斷裂!那些被血祭陣法操控的蛛絲,在真劍的浩然正氣下,如同冰雪遇陽,化作縷縷青煙消散。
“嗚嗚……”被解開束縛的孩子們終於能發出聲音,雖帶著哭腔,卻充滿了生的希望。
“什麼人?!”祭壇周圍的天蛛教教徒被驚動,紛紛睜開眼睛,看到半空中的天機劍和掙脫束縛的孩子,頓時驚慌失措,“護陣!快護陣!”
數十名教徒同時出手,手中短刃劃出血線,滴在祭壇符文上。黑色岩石瞬間被鮮血染紅,蛇形符文亮起妖異的紅光,一股濃烈的血煞之氣衝天而起,形成一道黑色屏障,試圖困住天機劍。
“哼,雕蟲小技!”李雲歌見狀,心神與天機劍相連,一聲低喝,“以煞止煞!”
天機劍金光大盛,不再是單純的斬擊,而是化作一個巨大的金色劍輪,硬生生碾過黑色屏障。“轟隆”一聲巨響,血煞屏障寸寸碎裂,祭壇上的紅色符文也隨之黯淡下去。
“教主!教主快出來!”教徒們驚恐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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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血祭破滅
祭壇深處傳來一陣陰鷙的笑聲,萬嗔的身影緩緩升起,他依舊戴著尖頂氈帽,隻是臉上多了一道猙獰的疤痕,顯然是上次被天機劍所傷。“李雲歌,你果然來了。”他看著半空中的天機劍,眼中貪婪之色幾乎要溢出來,“看來,這血祭陣法果然能引動神劍。”
“你用童男童女精血祭煉仿製品,到底有何目的?”李雲歌沉聲問道,同時示意宋劍鳴去解救孩子們。
萬嗔冷笑:“目的?自然是為了複活我萬蛇教的先祖,重奪天下!”他猛地一拍祭壇,仿製品應聲而起,握在他手中,“這柄偽劍,不過是誘餌。我算準了你會來,也算準了天機劍會感應到精血——那可是千年來最純淨的‘純陽血祭’,最能引動神劍靈性!”
蘇婉清一邊用蓮心訣安撫受驚的孩子,一邊怒喝道:“你胡說!孩子們的精血豈容你這般褻瀆!”
“褻瀆?”萬嗔狂笑,“在我萬蛇教眼中,凡人生來就是祭品!今日,我便用這百童精血,配合偽劍引動,讓你手中的天機劍徹底認主……認我為主!”
他話音未落,手中仿製品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黑光,竟是將方才吸收的百童精血全部燃燒,化作一道漆黑的光柱,射向天機劍!那光柱中蘊含著無儘的怨毒與血腥,比龍穴中的血煞黑氣更加狂暴。
“不好!他要以血煞同化神劍!”李雲歌臉色大變,急忙催動機天機劍。
然而,天機劍此刻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它非但沒有閃避,反而主動迎向那道血煞光柱!劍身的“以煞止煞”銘文驟然亮起,金黑二色交織,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血煞光柱儘數吸入!
“什麼?!”萬嗔臉上的笑容僵住,“不可能!神劍怎麼會……”
他話音未落,天機劍猛地一震,被吸入的血煞光柱竟在劍體內被瞬間煉化,化作一道更加精純的金色光芒,反衝而出!這光芒不再是冰冷的正氣,而是帶著一絲溫熱的生命之力,如同初生的朝陽,灑落在祭壇之上。
“啊——!”那些催動陣法的天蛛教教徒被金光掃中,紛紛慘叫倒地,身上的蜘蛛圖騰瞬間熄滅,化作一灘黑水。萬嗔也被金光擊中,仿製品“哢嚓”一聲碎裂,他本人如遭雷擊,倒飛出去,口中噴出數口黑血。
“噗通……噗通……”被解救的孩子們紛紛從木柱上滑落,雖然虛弱,卻保住了性命。宋劍鳴連忙上前,用隨身攜帶的傷藥為他們處理傷口。
李雲歌握住飛回手中的天機劍,隻覺劍身比以往更加溫潤,似乎蘊藏著某種生命的力量。他看向萬嗔,眼中寒芒閃爍:“萬蛇教餘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萬嗔掙紮著爬起來,眼中卻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死期?不……是你們的死期。”他猛地撕開衣襟,露出胸口一個正在蠕動的血色肉瘤,“為了今日,我早已將自己煉成‘萬蛛蠱胎’,就算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肉瘤裂開,無數細小的黑蜘蛛噴湧而出,瞬間布滿了整個祭壇。與此同時,祭壇下方傳來“轟隆”的巨響,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黃河岸邊的風陵渡鎮,天機劍的一聲清鳴劃破夜空。而在這西域深處的血色祭壇,一場更大的危機才剛剛開始。李雲歌三人緊握兵器,擋在百童身前,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天機劍在手中輕顫,似乎在低語著千年的宿命。他們知道,這場與萬蛇教餘孽的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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