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碑石初聚
汴京大校場的晨霧還未散儘,李雲歌已站在中央的空地上。昨夜與各國使者議定的“聖道碑”,今日就要動工。青石台旁堆著十餘塊丈高的巨石,皆是從嵩山運來的墨玉,石質溫潤,最宜鐫刻。
“李盟主,這第一鑿,該由誰來開?”秦風扛著一柄特製的青銅鑿子,站在最大的那塊主碑前。
李雲歌目光掃過圍攏的眾人——武藏捧著神武國的刻刀,刀身刻著櫻花紋;阿米爾帶來的波斯鑿子閃著銀光,手柄纏著彩色絲線;苦行僧則雙手合十,掌心托著一枚磨得發亮的鐵錐。
“該由見證了‘和親劍’誕生的人來。”蘇婉清輕聲道,目光落在趙寒身上。
趙寒愣了愣,隨即接過秦風遞來的鑿子:“二十年前玄水宮那場大火,我以為武學隻剩殺戮;今日見各位齊聚,才知真正的武道,是薪火相傳。”
他舉起鑿子,對著主碑的頂端輕輕落下。“當”的一聲脆響,石屑飛濺,第一縷晨光恰好穿透雲層,照在鑿出的淺痕上,竟泛出淡淡的金光。
武藏緊接著上前,用他的刻刀在主碑左側刻下一個“武”字。那字筆畫剛硬,帶著神武國特有的棱角,卻在收筆處拐了個柔和的彎——是他偷偷學的中原書法。
阿米爾的鑿子則在右側刻下一串星月符號,符號間用曲線連接,細看竟是一套彎刀的軌跡。苦行僧的鐵錐落在碑底,每一擊都恰到好處,鑿出的圓點連成一朵蓮花,與中原的蓮紋既有不同,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碑要刻七日,”李雲歌對眾人道,“白日鐫刻,夜晚篝火旁論道,將所思所悟,都留在石上。”
蘇婉清讓人搬來數十個陶罐,裡麵盛著用朱砂、鬆煙、甚至西域紫草調製的顏料。她拿起一支狼毫筆,在一塊副碑上寫下“海納百川”四個字,筆鋒間竟帶著幾分大食書法的飄逸。
二、眾家合璧
刻碑的日子成了流動的武學課堂。
武藏在碑上刻神武國的“破浪刀譜”時,總在轉折處卡殼。趙寒見狀,取來他的“聽濤劍”,以劍代筆,在石上補了一道圓融的弧線:“你看,剛猛之後,需留三分餘地。”
武藏盯著那道弧線,忽然拍腿道:“就像海浪拍打礁石,碎後總要回流!”他拿起刻刀,手腕轉動間,果然多了幾分韌性。
阿米爾則在研究中原的“點穴”功夫。他用彎刀在碑上刻出人體經絡圖,卻總覺得線條僵硬。蘇婉清取來玉笛,笛尾蘸著朱砂,在經絡交彙處點上圓點:“這些穴位,就像沙漠裡的綠洲,是內息流轉的關鍵。”
笛聲輕響時,阿米爾的彎刀忽然變得靈動,刻出的線條如水流淌,竟與他的“盲斬”軌跡隱隱相合。
苦行僧最特彆,他不用鑿子,隻用指尖蘸著清水,在碑上書寫梵文的心經。指尖劃過之處,石麵竟留下淡淡的印痕——這是他將天竺的“指力”與中原的“內息”結合,創出的新功。
“萬物皆有靈,”僧人用生硬的中原話道,“石亦有心,需以誠待之。”
第七日傍晚,主碑已刻滿了各國武學精要。正麵是李雲歌書寫的《劍蓮真意》,筆跡溫潤如玉;背麵是武藏的刀譜、阿米爾的劍經、苦行僧的內功心法,甚至還有秦風添上的“劈柴十八式”,引得眾人發笑。
最妙的是碑頂,蘇婉清用玉笛刻了一朵並蒂蓮——左半是中原的重瓣蓮,右半是神武國的單瓣櫻,花瓣相接處,刻著一行小字:“天下武學,本是一家。”
三、蓮心鐫刻
碑成前夜,李雲歌與蘇婉清獨自留在校場。篝火已滅,唯有月光灑在冰冷的石碑上,泛著青白的光。
“還差最後一筆。”李雲歌輕撫主碑,“劍蓮真意的核心,我們還沒刻下。”
蘇婉清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裡麵是趙寒托人送來的“和親劍”劍穗,蓮紋與櫻紋交織的絲線上,係著兩顆相思豆。她將錦囊貼在碑上,輕聲道:“你說,武學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是守護。”李雲歌握住她的手,兩人的影子在碑上交疊,“就像這並蒂蓮,一莖兩花,相互扶持。”
他拔出“承影劍”,劍尖垂落,懸在碑頂的空白處。月光順著劍身流淌,在石上聚成一點銀輝。蘇婉清將玉笛橫在唇邊,吹起那曲“山海情”,笛聲清越,帶著兩人初遇時的悸動。
劍光隨笛聲起落,在碑上刻下最後四個字:“以武證道”。
刻完最後一筆時,劍尖忽然震顫,一道柔和的光暈從碑石中湧出,將兩人籠罩。蘇婉清看見光暈中,浮現出無數人影——玄水宮的師父在授劍,泉州港的漁民在拉網,神武國的武士在劈柴,大食的商隊在沙漠跋涉……原來所有的武學,都源於生活。
“這才是真正的聖道。”蘇婉清靠在李雲歌肩頭,眼中泛著淚光。
四、靜待碑成
第七日清晨,大校場擠滿了人。不僅有各國使者,連汴京的百姓都趕來圍觀,甚至皇城裡的官家,也帶著太子站在觀禮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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