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驛站餘煙
泉州城外的蓮心驛站還冒著殘煙,焦黑的木梁歪歪斜斜搭在地上,沈清辭蹲在廢墟裡,指尖撚起一片燒得卷曲的紙頁——正是《蓮心大典》的抄本,隻剩下“心合之道”四個字還依稀可辨。
“沈大哥,彆碰,灰裡可能有火星。”蘇晚晴提著水桶跑過來,小心翼翼幫他拂去肩上的黑灰,眼底滿是疼惜,“方老說你昨夜沒合眼,再熬下去身子要垮的。”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溫熱的蓮蓉糕,塞進他手裡,“先墊墊,各族的代表都在總棧等著呢。”
沈清辭接過糕點,咬了一口,甜意壓下了些許疲憊。他抬頭看向遠處,林嘯風正帶著青嶼島的漁民幫著清理廢墟,秦越則在一旁盤問幸存的驛站夥計。“那郎中查到了嗎?”他忽然問。
蘇晚晴點頭,聲音壓低了些:“趙烈說那郎中是毒影教的人,昨天夜裡已經跑了,不過留下了一張紙條,說‘滿月之夜,蓮心無存’。”
“滿月……”沈清辭攥緊紙頁,“還有五日就是滿月,他們定是要搞大事。走,去總棧,得和大家商量對策。”
二、議事分歧
泉州總棧的議事廳裡,擠滿了人。西域駝商木合塔爾裹著羊皮襖,敲著手中的馬鞭:“依我看,得選個厲害的堂主鎮場子!毒影教這麼囂張,就是覺得我們沒人領頭!”
嶺南竹農阿竹抱著一捆竹編,輕聲反駁:“去年我在嶺南棧,就是因為以前的棧主獨斷,硬要改種水稻,結果淹了半畝竹田。單一堂主哪能顧全所有人?”
方老坐在輪椅上,咳了兩聲:“阿竹說得對。毒影教盯著沈公子不放,就是因為他是堂主,若還是一人掌權,隻會讓他們有明確的目標。”
沈清辭看著眾人,忽然開口:“方老說得有理。我昨日想了一夜,‘心合之道’本就是眾人同心,若蓮心堂隻靠一人管,反倒違背了初衷。”
蘇晚晴站在他身邊,立刻補充:“我覺得可以讓各族、各行業的人一起管!比如海上的事聽漁民的,陸上商路聽駝商的,驛站建設聽當地人的,這樣大家都有話語權,也能顧全各方。”
“這主意好!”林嘯風拍著桌子,“我們青嶼島的事,以前就沒人問過我們漁民的想法,要是能自己說話,肯定能把蓮心棧管得更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原本緊繃的氣氛漸漸緩和,大多都讚同蘇晚晴的提議。
三、會立規成
三日後,議事廳的匾額換了新的——“蓮心會”三個大字漆得鮮紅,掛在正中央。廳內擺著一張圓形木桌,木合塔爾、阿竹、林嘯風、方老等十餘名代表圍坐一圈,沈清辭和蘇晚晴站在桌前,展開一卷素絹。
“既然是大家一起管,就得有個規矩。”沈清辭拿起毛筆,看向眾人,“我和晚晴商量了一句,大家看看行不行——‘凡議事先想“是否利於眾生同心”,是則行,否則止’。”
木合塔爾摸著胡子笑:“好!我跑西域商路,要是遇到商隊爭執,就按這句話判,誰也彆想耍橫!”
阿竹也點頭:“嶺南棧要修新的竹屋,要是有人覺得占了自家地,我們就問一句是不是利於同心,肯定能說通。”
蘇晚晴握著沈清辭的手,一起在絹布上寫下會規。筆尖劃過絹布時,沈清辭悄悄轉頭看她,見她眼底閃著光,嘴角忍不住上揚——當初在陸上驛站遇見她時,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她一起,為“心合之道”定下規矩。
寫完會規,眾人一起舉杯,碗裡的米酒碰在一起,聲響清脆。“從今日起,蓮心會,群賢共治!”方老高聲道,眾人齊聲應和,聲音震得窗欞都微微作響。
四、遠訊生疑
歡樂的氣氛沒持續多久,一名騎手匆匆衝進總棧,翻身下馬時,馬鞍上的包裹掉在地上,滾出幾支染血的駝毛。“木合塔爾老爺!”騎手聲音發顫,“您的商隊在河西走廊遇襲了!貨物被搶,還有三個夥計……沒了!”
木合塔爾臉色驟變,抓起駝毛:“是哪夥人乾的?是沙匪還是毒影教?”
“都不是!”騎手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破碎的布片,“他們衣服上繡著金色的狼頭,不是沙匪的標記,也不是毒影教的銀蛇紋!”
沈清辭接過布片,指尖撫過金色狼頭——那狼頭的眼睛用紅絲線繡成,透著一股凶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標記。“金色狼頭……”他皺眉,“河西走廊向來太平,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夥人?”
蘇晚晴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會不會和毒影教有關?畢竟還有三日就是滿月,他們會不會找了幫手?”
沈清辭還沒開口,又有一名夥計跑進來:“沈公子!蘇姑娘!青嶼島傳來消息,林島主說海邊出現了幾艘大船,船帆上……也繡著金色狼頭!”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議事廳裡的燭火忽明忽暗,映著大家凝重的臉。沈清辭握緊手中的布片,心頭一沉——這突然出現的金色狼頭,到底是衝著蓮心會來的,還是另有目的?
喜歡碧霄劍魂請大家收藏:()碧霄劍魂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