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裴曆和獨孤宏都猶豫了。
下麵不斷發起衝鋒的都是老幼婦孺,手裡拿的也都是石塊樹枝,下不去手啊!
劉據也覺得不合適,擺手道,“算了吧!”
裴曆和獨孤宏點點頭,一左一右護在他身前。
近兩萬人的大暴動,這可怎麼辦?
這群人才是真真正正的遊民!
很快,阻攔的士兵開始出現傷亡。
郭昌兩眼通紅,怒吼道,“襲擊官兵者死!”
士兵們雖然也在反擊,但是人數實在太多,況且也不是每個人麵對手無寸鐵的遊民都能下得了手!
眼見一個又一個士兵被他們踩在腳下失去生命,趙營平顧不得臉上還在流血,怒吼道,“殺!”
嗖嗖之聲不絕於耳,遊民們成片成片地倒下……
即使如此,失去理智的遊民們仍然發瘋般往上衝!
郭昌雖然氣得跳腳,但是他始終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
這些人說是暴徒可以,平民百姓也不錯,萬一下達斬殺的命令,被有心人奏上一本,單單殺降一樁,就能讓他萬劫不複。
可是,趙營平指揮本部人馬反擊,他不能阻止,也不想阻止,因為那正是他想做的。
很快,遊民們和漢軍之間的距離再次拉開,不顧死活的衝擊也暫時告一段落。
近兩萬遊民,剩下不到一千,聚在山坳裡瑟瑟發抖。
劉據仔細搜尋,並沒有在他們之中發現木桑兒的影子。
“全部帶走!”
劉據一聲令下,開始清理戰場。
清點之下發現,死在暴民腳下的士兵竟然高達三百多人,比直接陣亡在戰場上的人都多!
劉據冷冷地注視著一個個走上大船的遊民,無論年齡大小,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仇恨。
他深知,這是一個不可能被訓服的部落!
郭昌來到近前問道,“殿下,這些人如何安置?”
劉據道,“帶回長安!”
他想不出來把他們放在哪裡才不會為害一方,恐怕隻有長安才有專門的“住所”收留他們。
郭昌道,“末將準備在昆明一帶清掃餘冦,為安全計,請殿下……先回越巂郡!”
劉據道,“本宮是大軍一員,理應大軍到哪裡,本宮便到哪裡。東良不必分心顧慮本宮的安全。”
郭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裴曆和獨孤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如果真是悍匪,末將倒不擔心,萬一遇到今日之暴民……”
劉據歎道,“真若如此,本宮留下就更有意義。這些人未曾教化,還是蒙昧之身,急需脫胎換骨,本宮準備在益州郡開設公學,廣招部民,教習禮樂,防止今日悲劇再次發生。”
郭昌搭躬道,“殿下英明!如此說來,那些人是否也可留下?”
劉劇眼中精光一閃,“不行!一個都不能留!”
麵對郭昌疑惑的眼神,他一字一頓道,“今日之事,需要有個見證!”
“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