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極輕的震鳴在殿中響起，仿佛某種封印被觸動。
衛無咎瞳孔一縮：“赫連氏的狼牙，賀家的殘玉，怎麼會……”
“不是巧合。”蕭雲璃打斷他，聲音低沉，“有人用妖血喚醒魔氣，再借外族信物混淆視聽。”
“赫連青。”衛無咎眼神冷下，“她前日求見被拒，昨夜無記錄出入，可狼牙上的血未乾，最多不過半日。”
蕭雲璃沒接話。她蹲下身，指尖劃過妖狼殘血燒出的焦痕。血已燃儘，可地麵卻留下一道極細的紋路，像是某種符文被短暫激活後留下的印記。
她心火微探，紋路中竟有微弱的雷痕殘留，與衛無咎符令上的雷紋同源，卻又略有不同——更雜，更亂，像是被強行模仿的贗品。
“這不是赫連氏的血。”她站起身，“是妖血化魔，再以狼牙為引，偽造赫連氏涉足的假象。”
衛無咎皺眉：“誰有這等手段？能操控妖血，又能偽造雷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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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九瑛。”她聲音很輕，“隻有她，懂血脈之術，又知雷符真意。”
“可她為何要嫁禍赫連？”衛無咎不解，“她與赫連無仇，更無利可圖。”
蕭雲璃低頭看著掌心鳳紋。那金紋仍在跳動，頻率與地底的撞擊漸漸同步。
她忽然想起燼墟中初代鳳主的最後一句話——“若無人留下，誰鎮魔心？”
那時她以為那是犧牲的呐喊。現在想來，或許更像是一句警告。
警告後來者，魔心不止在地底。
也在人心。
她將殘玉收起，對衛無咎道：“狼牙留下，我要查血源。殘玉我帶走。”
“你不報朝廷？”他問。
“報了，又能如何？”她反問，“斬了赫連氏？還是通緝賀家女？現在動手，隻會讓幕後之人笑看我們自相殘殺。”
衛無咎沉默片刻，終是點頭。
她轉身走向殿外，腳步未停。衛無咎跟上，低聲問：“接下來？”
“查血。”她說，“三日內，我要知道這妖血從何而來，何時滲入皇陵，誰最後接觸過偏殿供桌。”
“若查到是賀九瑛所為？”
她腳步一頓。
掌心鳳紋猛地一燙，仿佛回應這個問題。
她沒回頭，隻道：“那就看她，到底想喚醒什麼。”
衛無咎不再問。
兩人走出偏殿，火印結界在身後閉合，封住最後一絲黑氣。
遠處，皇陵深處的地底，那緩慢的撞擊聲仍在繼續。
一下。
又一下。
蕭雲璃走在前，手握殘玉，指節微緊。
殘玉上的“賀”字邊緣，一道極細的裂紋正緩緩延伸，像是被內部的力量一點點撐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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