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咎立於營地高處，遠遠望著這一切。他手中雷符微亮，記錄下剛才鳳火與傀儡陣共鳴時的能量波動。那股波動不屬於任何已知術法，更像是某種血脈間的直覺呼應。
他收起符紙，低聲自語：“不是巧合……她真的能感知陣法運轉。”
營中火光漸弱，傷者被抬走，殘骸清理有序。一場突襲結束得比預想快，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不是結束。
蕭雲璃步入主營，剛坐下，血鳳令又是一陣灼熱。
她攤開掌心，令旗表麵浮現一道極淡的紋路，與之前不同，這次是扭曲的符文，邊緣泛著暗綠光澤。她認得那種顏色——和密令殘片上的幽光同源。
她正欲細察，帳簾忽被掀開。
白千殺走了進來，手中握著一截斷裂的傀儡手臂。關節處銀絲纏繞，斷裂麵露出內裡刻痕。
“這是從一頭妖獸體內挖出的。”他將殘臂放在案上，“它不是自然形成的獸群。這些傀儡碎片，被人嵌進了妖獸體內，操控它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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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璃盯著那截殘臂，心火微動。
“是誰在背後操控？”她問。
白千殺搖頭：“不清楚。但傀儡上的符文……和我妹妹身上的噬心咒，出自同一脈絡。”
他頓了頓，看向她：“有人在用散修的術法，對付散修。”
蕭雲璃指尖輕點案麵，目光落在血鳳令上。令中符文仍在閃爍，頻率與殘臂上的刻痕隱隱同步。
她忽然明白——這場襲擊，不是偶然。
是試探。
試探她是否真能掌控血鳳令，是否真能喚醒陣法本源。
也是警告。
她抬眼，看向白千殺：“你帶進來的每一具傀儡，都經過檢查？”
“每具都驗過三次。”他答，“但若符文早已埋入多年，潛伏不動……我們確實可能漏掉。”
帳內一時靜默。
外麵巡營的腳步聲規律響起，火把在風中搖曳。蕭雲璃將血鳳令收入袖中，起身走到案前，鋪開西荒地形圖。她的手指緩緩移向深處一處標記——那裡畫著一座殘破祭壇，正是她曾在地圖上留意過的地點。
“他們想讓我們往那裡去。”她說。
白千殺走近，看著地圖：“賀蘭洲的核心據點。”
“不。”蕭雲璃搖頭，“是陷阱。但他們不知道，我已經能感應到令中的異動。”
她抬手，一縷心火纏繞指尖，輕輕點在地圖上那座祭壇的位置。
火光一閃，地圖表麵竟浮現出一道虛影——是無數傀儡排列成陣的輪廓，中心插著一麵血色令旗，與她手中的令旗一模一樣。
白千殺瞳孔驟縮。
“你看到了什麼？”他問。
蕭雲璃盯著那虛影，聲音冷了下來。
“我看到了他們不想讓人看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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