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狼不吃蠱。”她喘著氣，刀尖指向對方咽喉，“現在，輪到你們嘗嘗被撕碎的滋味。”
妖將怒吼，手中殘杖揮出一道黑芒。赫連青側身避讓，肩傷崩裂，鮮血染紅半邊衣襟。但她沒有退，反而欺身而上，一腳踹中對方胸口。
那人倒飛出去，撞塌一座營帳。
火騎已至主營外圍，蕭雲璃重新躍上首騎，目光鎖定那處廢墟。
就在此時，地麵微微震動。
一道熾白火焰自地底衝出，如龍抬頭，瞬間將妖將吞沒。那人連慘叫都未發出，身形在火中扭曲、焦化，最終化為飛灰。
火焰緩緩落下，凝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球，懸浮片刻，隨即消散於風中。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沒有人說話。
蕭雲璃望著火焰消失的地方，輕輕閉了一下眼。
她知道，那是殘魂最後的力量。
火騎仍在奔騰，所過之處，敵營儘成焦土。殘餘妖族四散奔逃，有人扔下武器跪地求饒，也有人試圖遁入荒原深處。
“追擊三十裡。”她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傳至每一支隊伍，“不留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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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騎調轉方向，如流星劃野，席卷殘敵。
赫連青拄著斷刀站在廢墟邊緣，望著那支遠去的火軍，忽然笑了下。她抬手抹去嘴角血跡，低聲喃喃：“瘋子……還真讓你成了。”
高崖之上，衛無咎終於支撐不住，單膝跪地，符令脫手墜落。他伸手想去抓，卻隻握住一把冷風。
雷紋褪去，唇角滲出血絲。
他抬頭望向戰場中央，蕭雲璃仍立於火騎之前，鳳火繚繞全身，像一尊不可撼動的戰神。她的目光沒有離開北方，仿佛還在等待什麼。
風停了，火勢漸弱，唯有那三百道火焰軌跡仍在雪地上燃燒，映得整片原野通紅。
一名狼族戰士快步跑來，抱拳稟報：“賀姑娘醒了，她說要見您。”
蕭雲璃沒有回頭，隻問：“她說了什麼？”
“她說……”那人頓了頓，“‘琴弦斷了，還能續’。”
蕭雲璃指尖微動。
她終於邁步，朝後方走去。火騎緩緩消散，化作點點火星飄向天空。
衛無咎掙紮著站起，撿起符令，一步步走下高崖。他的腳步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赫連青望著兩人背影，忽然喊了一聲：“蕭雲璃！”
女帝停下。
“下次打仗，”她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牙齒，“彆讓我衝第一個。”
蕭雲璃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繼續前行。
雪地上，那枚赤印留下的灼痕還未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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