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咎察覺她的猶豫：“你想留？”
“必須留。”她說，“他們設局誘我來此，不會就這麼算了。真正的攻擊還沒開始。”
衛無咎點頭：“我守通道。你守她。”
兩人沉默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密室外風聲漸起，吹得油燈搖晃。火焰忽明忽暗，在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趙玉兒的手忽然動了一下。
蕭雲璃立刻低頭看去。她的手指正緩慢移動，一點一點，將裂天槍橫放在自己胸前。動作僵硬，像是憑本能完成。
然後，她的嘴唇微啟，吐出兩個字：
“彆走。”
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蕭雲璃心頭一緊。她握住趙玉兒的手，反問：“誰彆走？”
趙玉兒沒再回應，呼吸恢複平穩，像是陷入更深的昏睡。
但那隻手，始終沒有鬆開槍。
衛無咎看了這一幕，低聲說：“她知道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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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璃沒說話。她隻是重新坐定，掌心再次貼上趙玉兒後背。心火再度流轉，這一次更加綿長穩定。
不知過了多久。
遠處傳來一聲悶響，像是地下深處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地麵微微震動，幾顆碎石從頂部落下。
衛無咎立刻起身，望向通道：“動靜來自西麵。”
蕭雲璃睜眼：“是血河方向。”
“你要去嗎？”他問。
“不去。”她說，“這裡是命門。她醒了才能動。”
衛無咎點頭，重新靠回牆邊。他閉上眼，但手一直按在符令上。
密室內重歸安靜。
隻有心火流動的細微聲響，和趙玉兒緩慢的呼吸。
蕭雲璃盯著她蒼白的臉，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那時候趙無涯還是邊軍統帥，每次出征前都會把女兒帶到校場，讓她摸一摸裂天槍。
他說：這是趙家的命，也是你的路。
現在這條路，終於走到了她腳下。
又一陣震動傳來。
這次更近。像是有人在地下行走，腳步沉重。
衛無咎睜開眼，與蕭雲璃對視一眼。
兩人都沒動。
但他們都知道，這一晚還遠未結束。
趙玉兒的手指突然收緊，指甲掐進掌心。她的眉頭皺起，像是在夢中承受痛苦。
蕭雲璃立刻俯身：“怎麼了？”
趙玉兒牙關緊咬，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槍……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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