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驚覺,自己手裡的龍椅,早就成了空架子。
皇帝破口大罵,無能狂怒,在宮裡大發雷霆的小怒了一下。
他罵夠了,吼累了,扶著龍椅喘息時,才發現滿殿死寂,連個應聲的人都沒有。
突然殿門傳來聲響,皇帝抬頭看見是顧達。
剛剛熄滅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皇帝指著顧達鼻子罵。
“朕是天子!是這天下唯一的主人!你算什麼東西!”
“是你!都是你搞的鬼!”
“你早就想篡位了對不對?你把仙師送進宮,就是為了引朕入歧途!”
“你把我的人都換走,就是為了今天!”
顧達冷眼旁觀,聲音不大,卻字字砸在皇帝心上,“你疑心我奪權,我便讓你親眼看看,這江山離了你,會不會塌。”
“你惦記長生不老,我便給你造個仙夢,讓你在夢裡醉生夢死……”
“你看看,皇弟對你多好呀……”
顧達說完直接乾脆利落的嘎嘣脆了皇帝,將皇帝的魂魄換到了一個已經嘎掉的老乞丐身上,順便寫好傳位聖旨,蓋上專屬皇帝印章。
聖旨上寫得明明白白“朕自知無以勝任皇帝之位,皇弟顧達,性資英敏,器宇宏深。自輔政以來,懷經天緯地之才……特傳位於皇弟顧達。”
做完這些,顧達大搖大擺的直接登基為帝。
與此同時。
宮牆外一個縮在街角的老乞丐猛地抽搐了一下。
再睜眼時,皇帝下意識地想抬手揉眼,卻在看到自己的手時,猛地僵住了。
那手上布滿凍瘡與裂口,指甲縫裡嵌著黑泥……他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觸到的是粗糙如砂紙的皮膚,是凍得發紫的鼻尖,是頷下亂蓬蓬、黏結成塊的胡須。
一陣劇烈的惡心感湧上喉頭,混雜著口中揮之不去的餿飯味。
那雙渾濁的眸子裡盛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
——不不不。
他死死盯著自己這雙陌生的手,怎麼會這樣?!
他明明是九五之尊,剛剛還穿著明黃蟒袍,坐擁萬裡江山,不過是對著顧達發了場脾氣。
怎麼一睜眼,就被塞進了這麼一具散發著餿臭與黴味的軀殼裡?!
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皇帝縮在破棉襖裡,踉蹌著往記憶裡暗樁藏身的地點挪。
這些人是他最後的底氣,是他藏在暗處的爪牙,平日裡連顧達都未必知曉。
隻要找到他們,隻要亮出暗號,他們定會拚死護他回宮,定會幫他揭穿顧達的陰謀!
他哆哆嗦嗦摸到胡餅鋪前,鋪子正冒著熱氣,掌櫃正笑著給客人裝餅。
剛走上前開口說完暗號,卻被掌櫃一把推開,罵道:“哪來的瘋乞丐!滾開!”
他不死心,繼續找到其它暗樁。卻一無所獲。
每一處都變了模樣,要麼人去樓空,要麼換了新主,個個對他的暗號一臉茫然,看他的眼神像看個瘋子。
皇帝如遭雷擊,怎麼會?
這些人明明是他親手挑選、親手安置的,暗號、聯絡方式,絕不會錯!
可現在的場景,就是一頓響亮的耳光,狠狠打臉。
他終於明白,顧達的布局,遠比他想象的更深、更狠。
顧達不僅要奪走他的帝位、他的權勢,還要將他所有的退路、所有的念想,都碾得粉碎。
還要看著顧達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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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這些勢力,早就被顧達連根拔起,像清除雜草似的,悄無聲息地從這皇城根下抹去了。
之後,在皇城腳下的他隻能靠饑一頓飽一頓的乞討為生。
顧達登基為帝後。
看著那些不安分的侄子?
顧達沒給他們蹦躂的機會,顧達不介意送他們一程,該禁足的禁足,該流放的流放,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他們。
倒是有那麼幾個老實巴交的,顧達懶得管他們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
顧達決定做點好事放他們一碼,奪了他們手裡那點微不足道的權勢,確保他們這輩子都永永遠遠翻不起浪花。
才心滿意足地轉身,將這些瑣事徹底拋在了腦後。
朝堂之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呢。
顧達登基後,手腕愈發沉穩。
他先是減免了三年賦稅,又疏通河道、修繕水利,江南的水田連成片,秋收時稻浪滾滾,百姓倉廩漸實。
邊關之上,他派良將鎮守,與鄰邦定下互市盟約。
朝堂裡,他任人唯賢,哪怕是寒門士子,隻要有才乾就能得到重用。
短短五年,吏治清明,冤案昭雪,連街頭巷尾的老嫗都念叨著“新帝聖明”。
而這一切,都化作最鋒利的刀,精準地紮在街角那個不起眼的老乞丐心上。
起初,這個老乞丐還能蜷縮在破席裡,用嘶啞的聲音咒罵。
“他顧達算什麼東西,老子才是皇帝……”
可日子久了,聽著百姓發自肺腑的歡呼,看著街麵上日益興旺的景象,他心裡的恨意漸漸被一種更難堪的情緒取代。
那些他從未做到、甚至從未想過的功績,顧達全做到了。
他曾以為顧達篡位是為了私欲,卻沒想到對方真的能讓這江山煥發光彩。
他曾幻想著長生後奪回帝位,可如今連頓飽飯都求而不得。
他在不甘憤恨嫉妒怨恨失望,各種各樣的情緒下苟延殘喘了幾日,帶著不甘離去。
誰也不知道這老乞丐身體裡的魂魄曾是九五之尊,隻當是個凍死在盛世裡的可憐人。
而此時顧達正看著新繪製的馳道圖紙,指尖在江南的位置輕輕一點。
窗外陽光正好,照得殿內金磚發亮,一如他治下的這萬裡江山,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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