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麗,把這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放到孫子碗中,看著孫子吃的香!
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廚房的窗戶開著,秋風卷著槐樹葉的清香飄進來,混著飯菜的熱氣,讓她心裡暖烘烘的——不是因為飯菜香,是因為剛從哥哥那聽來的消息:李懷德和劉眉,真的離了!
“奶奶,你今天怎麼老笑啊?”兒子含糊不清地問,嘴角還沾著油。
“高興唄。”周秀麗用手帕擦掉兒子嘴邊的油,眼神亮得很,“你爺爺最近是不是又給你錢了?”
“給了!還給我買了個軍綠色的書包,帶五角星的!”孫子得意地揚下巴。
周秀麗點點頭,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李懷德這老東西,對孩子倒是從不虧待,不管是她生的大兒子、二閨女,還是劉眉生的那個小丫頭,都是又給禮物又給錢,慈父的架子端得穩穩的。
以前她看著膈應,覺得那些錢裡總有劉眉的一份,就生氣!
現在可不一樣了——劉眉那個小妖精去了國外,還懷著彆人的種,以後李懷德掙的錢,可不就都流進她兒女的口袋裡?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熱水燙得舌尖發麻,心裡卻更痛快了。
這些年她忍著李懷德在外頭找女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因為父親出事兒,加上其他的原因,倆人還策略性離婚登報斷絕關係,李懷德也沒斷過她和孩子乃至一家人的生活費。
她爸剛平反那會兒,家裡急需用錢打點關係,李懷德的錢就是她和孩子們的底氣,犯不著為了男人的風流賬自毀前程。
可劉眉不一樣,那女人年輕漂亮讀過書,會寫這麼幾篇酸腐的文章!
整天端著知識分子的架子,不肯老老實實的當花瓶,非得要生個女兒。
周秀麗早就憋著一股氣了,尤其是尤鳳霞那事鬨出來後,她以為劉眉會鬨翻天。
沒成想那女人居然能忍,忍著忍著,哄著李懷德出國留學,悄沒聲地找了個外國老頭子!
“蠢貨。”周秀麗低聲罵了句,不是生氣,是覺得解氣。吃醋?鬨離婚?還跑到國外去丟人現眼?真當離了李懷德她能過上好日子?
那個叫科恩的老頭子都快七十了,能活幾年?等那老頭一死,劉眉帶著肚子裡的野種,還不是得看人臉色?
正想著,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李懷德回來了。他脫下外套遞給保姆,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笑意,手裡還提著個紙包:“給孩子們買的糖炒栗子,剛出鍋的。”
小孫子立刻圍了上去,李懷德笑著摸摸他的頭,動作自然又親昵。
周秀麗看在眼裡,心裡冷笑。裝,繼續裝。誰不知道他心裡的算盤?離了兩次婚,名聲早就不好聽了,再不把孩子們籠絡好,將來老了誰給他送終?
不過這樣也好,他對孩子們好,將來分家產時才更沒理由偏心。
吃飯時李懷德打電話,周秀麗聽見幾句,似乎在跟人談生意,語氣沉穩又謹慎。
她腳步頓了頓,心裡不得不承認,李懷德這一點確實厲害。
這些年多少人因為“貪”字栽了跟頭?前陣子那兩位被抓去吃花生米的,不就是因為手腳太不乾淨?可李懷德不一樣,他貪財好色,卻總能堅持底線,最起碼沒讓人抓到過把柄。
雖然後來不是很好,但他也平安落地了,那些人出於愧疚,還有一些不能說的原因,在他做生意時各方麵給他放水甚至幫忙。
靠著人脈做生意,賺得盆滿缽滿,這本事可不是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