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眉留在國內,其實並沒有什麼生意上的事兒要處理。
她主要就是陪伴養父母,陪伴女兒。
花兩萬塊買下的那座四進四合院,在1982年的首都算得上天價——彼時尋常人家花五千到一萬,便能淘到不錯的院子,可劉眉偏要挑那最周正的一座。大門漆得鋥亮,影壁牆上“鴻禧”二字透著溫潤的包漿,倒座房、垂花門、主院、後罩房一應俱全,連廊柱上的雕花都是老匠人細細打磨過的。
她沒讓這院子落灰,找人細細收拾了一遍,青石板縫裡的雜草拔得乾乾淨淨,窗欞換上新的木格,既保留著老宅子的風骨,又透著亮堂的新意。
院裡的家具是托李懷德弄來的。那會兒買像樣的家具得用工業券,尋常人手裡攥著錢也難如意,可李懷德門路廣,一張條子遞過去,雕花大床、酸枝木圓桌便順順當當進了院。
當然李懷德要不想管的話劉眉自己也有法子,就是可能稍稍麻煩點。
喬彙券她是一點不缺,真正惹眼的是那些電器——從國外成套運來的,照著美國宣傳片裡的現代家庭模樣擺置:鋥亮的冰箱立在廚房,彩色電視機擺在客廳中央,還有那微波爐烤箱,一切全現代化。
洗衣機轉起來時帶著輕微的嗡鳴,在滿是煙火氣的四合院裡,透著股不尋常的洋氣。
這還不夠。她又在當年的租借區,給養父母買下一棟名流住過的彆墅,花了近兩萬塊,收拾得窗明幾淨。
“四合院住膩了,就來這兒換換環境。”她跟養父母說,房產證上卻寫著自己名字。不是信不過誰,隻是多留個心眼——將來這房子是要給女兒的,現在寫上孩子的名字,怕李懷德那邊生出事端。
雖說李懷德不缺這點東西,可“有了後媽就有後爹”的道理,她比誰都懂。養父母尚在,她還能護著孩子,若真有萬一,這房子總得是女兒的依靠。
為了照顧養父母和女兒,她請了三個人。這三人不一般,是伺候過首長的,做事妥帖,說話周到,把老的小的都照顧得熨帖。給老人捶背捏肩,陪孩子讀書寫字,連做飯都能變出花樣,今天是京味炸醬麵,明天是江南的糟三樣。
這三人的工錢不低,劉眉卻眼都不眨地付了,又給養父母每月3000塊的零花錢——1983年每月的3000塊,夠尋常人家過好幾年。
“媽,爸,錢不夠就跟我說。”她每次都這麼說。
養父母想讓她留在身邊,她卻有自己的打算,隻能用這法子彌補。
她不是沒想過把老人接到紐約,可老兩口住慣了京城的胡同,聽不慣洋文,吃不慣牛排去,這麼大歲數了,到那兒也怕沒伴了她也隻能作罷。
沒法時刻陪著,就用錢把日子填得滿滿當當:不想做飯了,一個電話,飯店的師傅就上門來做;想去逛廟會,保姆陪著,拎包跑腿樣樣周到;
身上稍不舒服,立刻有最好的醫生上門,進口藥流水似的送來,護士守在床邊噓寒問暖。
旁人看了,嘴上或許嘀咕“這不檢點的女人果然來錢。”,心裡卻藏不住羨慕。當年誰不笑話劉家養了個“跑了的丫頭”
如今見了劉眉的養父母,哪個不是點頭哈腰地巴結?
“您家閨女有本事!”這話聽得多了,老兩口嘴上不說,臉上的褶子都透著得意。
劉眉才不在乎彆人怎麼說。她嫁給了外國老頭,拿著大筆的錢,把養父母和女兒護得嚴嚴實實,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當年跟李懷德離婚,她不是沒糾結過——不離婚,對孩子好;
可不離,她就得一輩子困在那個院裡,看著李懷德和尤鳳霞出雙入對,連喘口氣都得看彆人臉色。她才不到三十,憑什麼要爛在那樣的日子裡?
要說劉眉也沒有真正的對不起誰,真要挑個人的話,那就是李懷德。
畢竟背叛了婚姻,李懷德倒也沒怪她,甚至帶著幾分歉意。
畢竟這些年,他私生活混亂,把尤鳳霞領回家,還讓劉眉捧著、讓著,換誰都忍不下去。
劉眉若沒機會出國,或許真就得忍一輩子,可她抓住了機會,便再也不肯回頭了。
這一切落在王雅麗眼裡,像塊石頭投進了心湖。她看著劉眉揮金如土,讓養父母的日子過得那般滋潤,突然覺得自己對父母太過涼薄。
當年父母雖也鬨過,卻終究供她讀完高中——在那個年代,能讓女兒上學的人家不多。
可她呢?總覺得家裡有哥哥弟弟,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竟許久沒回去看看。
她手裡也有錢,柱子賺得不少,自己也能掙錢,怎麼就沒想過好好孝敬父母?
可她也明白,劉眉敢大刀闊斧的這麼乾,來自那些完全由她掌控的錢——親生父母給的,外國丈夫給的,數額大得驚人,還沒人乾涉她怎麼花。
換了誰,手裡握著這樣的底氣,都能把“孝順”做得風風光光。
世人或許會說劉眉道德敗壞,對婚姻不忠,瞧不起普通男人,可細數下來,她真正“坑”過的,隻有李懷德一個。
而李懷德自己,反倒帶著歉意,還表示並不計較,甚至主動認錯是他的錯,才導致劉眉有這樣的選擇。
這世上的對與錯,哪有那麼分明?不過是各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權衡利弊後的選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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