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眉是晚上八點的航班，窗外的夜色正濃，劉眉懷裡抱著女兒，指尖輕輕摩挲著孩子柔軟的頭發，眼底的悶悶不樂像化不開的霧。
小姑娘剛從她懷裡掙出來，仰著小臉說：“媽媽，我還是喜歡四合院的，我不喜歡那邊在那邊吃的也不好，也聽不懂那些人在說什麼。”
這已是孩子第二次明確拒絕跟她走——去年帶女兒去紐約就沒待一個星期，小姑娘總鬨著要回首都，說聽不懂同學說話，吃不慣菜，連夢裡都在喊“張奶奶做的炸醬麵”。
劉眉沒法子，就隻能依了女兒
“舍不得就常回來。”李懷德看著她們母女倆，語氣裡帶著幾分勸慰，“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是累點，但想孩子了，飛回來就是。”
“就是就是，想孩子了就回來多回來，那邊賺錢是容易，但是這錢賺多少是多呀！”劉眉養母也勸著，米國那邊他們老兩口也住不慣！
首都多好啊，有大房子，有保姆，有廚師有這麼多錢，要啥有啥！
風風光光的，讓那些老同事老街坊們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劉眉點點頭，把女兒摟得緊了些：“你們說的說得對，孩子開心最重要。”
“那就對了首都這邊什麼都給她最好的，她在這兒過得舒坦，比什麼都強。”
李懷德又道“你就放心吧！”
頓了頓，她又輕聲歎道，“其實還有點彆的事，也挺遺憾的。”
“什麼事？”
“我本想把機械廠的南易挖過去，給我做做飯。”劉眉笑了笑，帶著點執念，“何師傅手藝是好，但我吃著最順口的是南易做的菜！而且我也知道何師傅是不可能去米國的，他在這邊都成大老板了，日進鬥金。
但也是我強求了南易在這邊手藝比何師傅還好，怎麼可能跟我去米國呢？我也不可能一個月給他開幾十萬！”
李懷德有些意外：“他不願意？他若沒有過硬的門路開飯店？真這麼容易就能賺錢？”
何雨柱有人脈，大多數是他給介紹的！
南易當年成分不行，現在其實…
並且那脾氣還不如何雨柱呢，也沒那麼圓滑…
“可不。”劉眉忍不住歎息一聲，“我本來還說，去了那邊可以支持他在唐人街開飯店，他也沒接話。
但也正常，在家裡就能賺錢，犯得著去外麵嗎？”
“再等等或許會這件事兒有門。”李懷德眯起眼，慢悠悠道，“
他在這邊日子也就那樣。雖說有個兒子在身邊，但哪個當爹的不想給孩子更好的教育環境？
再說，他這輩子被梁拉娣坑得夠慘，換個地方未必不是出路。
更彆說那梁寡婦的孩子也都大了，但要說讓後爸養的話，後爸得給養一輩子！養自個親生的還行，若不是親生的誰愛給養啊！”
劉眉沒再接話。她的行程早就定死，馬上就得回紐約了，實在等不起了。
登上飛機時，女兒抱著她的脖子親了又親，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早點回來”，劉眉鼻子一酸，彆過頭才沒掉淚。
回到紐約的第三天，她正看文件呢，李懷德的越洋電話打了過來，聲音裡帶著點笑意：“南易同意了。”
劉眉猛地坐直了身子：“真的？這麼容易，你沒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