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和巴基打鬨著跑開後,甲板上暫時恢複了平靜。商時序和淩夕剛鬆了口氣,就看到西爾巴茲·雷利臉上掛著看似溫和的笑容,不緊不慢地朝她們走了過來。
商時序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可不敢像對待直率的羅傑或單純的香克斯那樣對待這位未來的“冥王”。這個男人看似隨和,實則心思縝密,是羅傑海賊團真正的定海神針。他此刻過來,絕不僅僅是閒聊那麼簡單。
雷利在她們麵前站定,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商時序臉上,笑容依舊平和:“打掃辛苦了。剛才看你們好像被香克斯那小子嚇到了?”他語氣輕鬆,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商時序謹慎地回答:“沒有,隻是不太習慣這種……交流方式。”
雷利笑了笑,很自然地倚靠在旁邊的船舷上,像是拉家常般問道:“說起來,一直很好奇。你們從‘未來’而來,能跟我說說你們家鄉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嗎?一定和我們這裡很不一樣吧?”
他的問題聽起來充滿好奇,毫無攻擊性,但商時序卻嗅到了一絲試探的味道。他在試圖從她們對“家鄉”的描述中,尋找更多關於她們來曆和真實身份的線索。
淩夕下意識地看向商時序,用眼神詢問。商時序微微蹙眉,快速權衡著。完全拒絕可能會引起更大的懷疑,但說得太多又可能暴露不該暴露的信息。她幾不可查地對淩夕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能滿足他們好奇心的事情。
得到默許,淩夕看著眼前這位雖然年輕,但眉宇間已經初具未來沉穩氣度的大叔,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可是她曾經非常喜歡的角色之一!儘管知道此刻的雷利充滿試探,但那點粉絲濾鏡還是讓她放鬆了一些警惕。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避開可能涉及現代科技、社會結構等敏感話題,挑了一些生活細節描述起來:“我們家鄉啊……嗯,很和平,沒有這麼多海賊和戰鬥。大家平時上班、上學……就是工作和學習。有很多好吃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食物都有……”
她講起了高樓大廈,形容為“非常非常高的石頭房子”,講起了便捷的交通,含糊地稱為“不用帆也能跑得很快的車”,講起了豐富的娛樂生活,比如看電影、聽音樂會……
她描述得並不具體,帶著一種懷念和感慨的語氣。然而,即便是這些經過篩選和模糊化的描述,也足以讓這些常年在大海上漂泊、見識過無數島嶼卻從未想象過另一種文明形態的海賊們聽得目瞪口呆。
不知何時,周圍悄悄圍上來了不少船員,都豎著耳朵,一臉驚奇地聽著。和平?沒有海賊?很高的石頭房子?不用帆的車?這些概念對他們來說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當淩夕提到她們家鄉有成千上萬種不同口味和釀造方法的酒時——
“哇啊啊啊!!!”羅傑猛地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呼,直接打斷了淩夕的話!他雙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激動地拍著大腿:“真的嗎?!有那麼多好酒?!好想嘗嘗啊!!!”
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逗笑了,連一臉嚴肅的雷利也忍不住莞爾,緊張的氣氛瞬間被衝淡了不少。
淩夕也笑了,點點頭:“嗯,真的有很多。有機會的話……”她話說一半頓住了,有機會?她們還有機會回去嗎?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一下。
這個小細節沒有逃過雷利的眼睛。他臉上的笑容不變,但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大。這兩個女孩,尤其是這個叫淩夕的,看他的眼神裡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下意識的安心,絕不僅僅是因為聽說了他們的名聲。她們似乎……對羅傑海賊團有著超乎尋常的了解,甚至可能帶著某種……情感?
而她們對“家鄉”的描述,雖然模糊,卻勾勒出一個與眼前世界截然不同的、高度發達且和平的文明圖景。這真的是“未來”嗎?還是某個不為人知的、與世隔絕的奇異國度?
雷利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將所有的疑點都默默記在心裡。他知道,這兩個突然出現的“時間旅客”,身上一定藏著巨大的秘密,而這些秘密,或許會與羅傑海賊團未來的航程,產生意想不到的交集。他需要更多的觀察和時間。
海風繼續吹拂著奧羅·傑克遜號,載著滿船的謎團與期待,駛向未知的海域。淩夕關於“未來”世界的描述,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羅傑海賊團成員的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也暫時滿足了大部分人的好奇心,衝淡了對她們身份的疑慮。
日子一天天過去。商時序和淩夕逐漸習慣了船上的節奏。她們依舊做著些力所能及的雜務,小心翼翼地觀察,謹慎地交談。大部分時間,她們更像兩個安靜的影子,待在不起眼的角落。
羅傑對她們的態度最為直接和熱情,時常湊過來問東問西,尤其對“未來的好酒”念念不忘。香克斯和巴基也把她們當成了船上的新奇存在,偶爾會跑來分享一些幼稚的“冒險”經曆或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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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商時序始終緊繃著一根弦。她能感覺到,雷利看似隨和的目光從未真正離開過她們。他不再直接試探,卻總能在日常的隻言片語中,捕捉到一些細微的異常。
比如,有一次,淩夕無意中看到船員們在保養武器,順口說了一句:“啊,這個和索隆的刀保養方式好像……”她立刻意識到失言,猛地住嘴,臉色煞白。
雷利當時正在旁邊擦拭他的槍,動作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索隆?聽起來像是個厲害的劍士名字。是你家鄉的武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