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航行並非總是探索與發現,更多時候伴隨著突如其來的衝突與戰鬥。
這一天,奧羅·傑克遜號的了望台上傳來了急促的警報聲:“前方發現海賊船!是‘血斧’海賊團!他們正在加速靠近,意圖不明!”
原本悠閒的氣氛瞬間變得肅殺。羅傑海賊團的船員們立刻行動起來,各就各位,武器出鞘,臉上不見了平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久經沙場的沉穩與銳利。
羅傑站在船頭,望著那艘懸掛著猙獰血斧旗幟的敵船,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哇哈哈哈!看來有人想給我們枯燥的航行添點樂子啊!兄弟們!準備迎戰!”
商時序和淩夕被雷利迅速安排到了相對安全的船艙入口附近,這裡靠近船體中部,有障礙物遮擋,不易被流矢和跳幫戰直接波及。
“待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雷利簡短地命令道,語氣不容置疑,隨即轉身投入戰鬥部署。
兩艘船的距離迅速拉近。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船體側舷的炮口齊齊打開,轟鳴聲中,炮彈呼嘯著砸向奧羅·傑克遜號!
“規避!”羅傑大吼。
船隻靈活地擺動,大部分炮彈落入海中,激起衝天水柱,但仍有一兩顆砸中了甲板邊緣,木屑紛飛!
“接舷戰!他們要靠過來了!”有船員大喊。
果然,血斧海賊團仗著人數優勢,利用鉤索和跳板,如同嗜血的鯊魚般,嚎叫著撲上了奧羅·傑克遜號的甲板!
刹那間,金屬碰撞聲、怒吼聲、慘叫聲響成一片!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
羅傑海賊團的成員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毫無懼色,奮力拚殺。羅傑本人更是如同戰神,手持艾斯刀,所向披靡!雷利、賈巴等乾部也展現出驚人的實力,牢牢守護著己方的陣線。
香克斯和巴基雖然年紀小,但也毫不退縮,背靠背作戰,配合默契,竟也擋住了好幾個凶悍的敵人。
商時序和淩夕緊緊靠在一起,躲在木箱後麵,透過縫隙驚恐地看著外麵血腥的廝殺。她們的心臟狂跳不止,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這是她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目睹這個世界的殘酷。
然而,安全區並非絕對安全。
一個滿臉橫肉、手持砍刀的血斧海賊,在混戰中突破了防線,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穿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商時序和淩夕。他臉上露出獰笑,顯然將她們當成了容易得手的軟柿子。
“嘿嘿,這裡還有兩個小美人!”他嚎叫著,舉著血淋淋的砍刀,徑直衝了過來!
“小心!”商時序瞳孔驟縮,想也沒想,用儘全身力氣將身邊的淩夕猛地推向更深的船艙陰影處!
幾乎是同時,海賊的砍刀帶著惡風劈下!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令人牙酸!
商時序隻覺得左臂一陣劇痛傳來,溫熱的液體瞬間浸透了衣袖!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船艙壁上,低頭看去,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肩膀下方一直延伸到肘部,鮮血汩汩湧出,瞬間染紅了一大片!
“時序!!”被推開的淩夕回頭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個海賊見一擊未能斃命,獰笑著再次舉刀,準備結果了眼前這個礙事的女人。
就在這時,香克斯和巴基注意到了這邊的危機!
“混蛋!住手!”香克斯怒吼一聲,和巴基一起奮力擺脫糾纏的敵人,朝著這邊衝來!
那海賊見有人來援,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更加凶狠地揮刀砍向因劇痛而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商時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直處於極度驚恐和自責中的淩夕,看著商時序蒼白痛苦的臉和那不斷湧出的鮮血,這些天積壓的所有恐懼、無助、憤怒、以及對好友受傷的滔天怒火,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保護時序!殺了那個傷害時序的混蛋!
她的目光猛地鎖定在不遠處地上,一把不知哪個船員掉落的長劍!
幾乎是本能驅使,淩夕像一頭被激怒的雌豹,猛地撲過去撿起那把對她而言過於沉重的劍,雙手死死握住劍柄,趁著那個海賊的注意力被衝過來的香克斯和巴基吸引、側身對著她的瞬間——
“啊!!!”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用儘全身的力氣和體重,將鋒利的劍尖,狠狠地、精準地,從那名海賊的側後方,刺入了他的心臟位置!
“呃!”那海賊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猙獰的表情凝固,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透出的劍尖,然後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淩夕雙手還保持著刺出的姿勢,渾身劇烈地顫抖著,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香克斯和巴基也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海賊,又看了看握著滴血長劍、如同石化般的淩夕。
商時序強忍著劇痛,掙紮著抬起頭,看到這一幕,眼中充滿了震驚和心痛。
“淩夕……”她虛弱地呼喚。
淩夕像是被這聲呼喚驚醒,猛地鬆開手,長劍“哐當”一聲掉在甲板上。她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又看看地上死去的海賊,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彎腰劇烈地乾嘔起來。
香克斯最先反應過來,他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淩夕,眼神複雜:“淩夕姐……你……”
巴基也湊過來,看著地上的屍體,又看看淩夕,難得沒有說風涼話,隻是咂了咂嘴:“嘖……沒想到你還挺狠……”
戰鬥還在繼續,但這一小片區域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淩夕癱軟在香克斯的攙扶下,淚水混合著冷汗和血汙,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殺人了……為了保護最重要的人,她親手結束了一條生命。這個認知像一把重錘,狠狠砸碎了她在和平世界中建立起來的所有道德準則,將她徹底拖入了這個世界的血腥規則之中。
商時序看著好友崩潰的樣子,心如刀絞,手臂上的劇痛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她知道,從這一刻起,淩夕再也無法用“旁觀者”的心態來看待這個世界了。她們已經被迫沾上了這個世界的鮮血,真正地、無可挽回地……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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