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公主決定逃出皇宮。
她的貼身丫鬟小歡是她絕對信任的人。
兩人換上了普通女人的粗布衣服。
長安公主自己用木簪綰起頭發,又往臉上和衣服上抹了些灰,遮住原本的樣子。
半夜,兩人來到宮牆下一個廢棄的排水口。
這是小歡花錢從一個老太監那兒問出來的逃出皇宮的秘密通道。
長安公主看了一眼排水口,咬咬牙,第一個鑽了進去。
排水道裡又窄又潮濕,淤泥沒過了腳踝,黑暗中還能看見老鼠在爬動。
公主強忍著不適,努力往前爬。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亮光。
當她們從排水口滾出來時,已經滿身汙穢。
長安公主回頭看了一眼皇城,眼中沒有留戀,隻有冰冷的恨意。
“走!”
她拉起小歡,鑽進京城的暗巷中。
沒走多遠,一輛青篷馬車停在她們麵前。
駕車的女車夫麵容普通,眼神沉靜。
“兩位姑娘要出遠門嗎?看你們像是遇到了難處。”
長安公主把小歡護在身後:“我們去南邊投親。”
女車夫點點頭:“巧了,我和妹妹也要去南邊投親。”
“兵荒馬亂的,兩個姑娘上路太危險了。要不結伴同行?”
公主和小歡對視一眼,點點頭,就登上了馬車。
馬車裡很舒適,有軟墊、清水和乾糧。
連續逃亡讓兩人精疲力儘,坐在平穩行駛的車廂裡,終於能稍作休息。
女車夫專挑偏僻小路,巧妙地避開所有關卡,日夜兼程向南奔馳。
路上出乎意料的順利,除了必要的休息,從沒遇到麻煩。
八天後,深夜,馬車在南越都城一個僻靜角落停下。
女車夫一言不發,等兩人下車後,就駕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南越皇宮的輪廓。
長安公主一咬牙,就帶著小歡走進南越皇宮宮殿前,告訴士兵,說她們要見聶大剛!
很快,她們被侍衛帶走,安置在一間偏殿裡。
門被關上,殿內燈火通明。
長安公主強撐著站直身體,試圖維持最後一點尊嚴。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高大的男子走進來。
來者正是聶大剛。
他穿著玄色常服,目光銳利,直接落在公主身上。
就在此時,他的腦海傳來係統的聲音。
【趙長安:品貌91,才情90。綜合評級:91】
他平靜地開口問道:“公主殿下,不在大景皇宮享福,竟敢來我這叛臣的都城,真是好本事啊!”
長安公主迎著他的目光,聲音顫抖說道:“聶陛下,你的《告天下臣民書》,我看了很多遍,字字誅心!”
“我今天來,不是祈求憐憫,是來做一筆交易!”
“一個能讓你的‘換天’之路更順利的交易!”
“我知道皇城禁軍的弱點,知道朝堂上哪些人對景帝不滿,更知道怎麼從內部搞垮他!”
“我要幫你推翻景帝!”
“我隻有一個條件——我要親眼看著他身敗名裂!”
聶大剛靜靜聽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交易?你乃大景公主,景帝是你親生父親。”
“弑父弑君,是十惡不赦之罪啊!”
“我很好奇,什麼讓一位公主甘願背負萬世罵名,與我這個叛臣合作?”
“為什麼?”長安公主眼中滿是恨意。
她上前一步,正色說道:“因為在他眼裡,我從來不是他的女兒!隻是一件商品!”
“前幾日,我親耳聽到他對心腹太監說:‘突厥那老可汗八十多歲了,把長安嫁過去,至少能換邊境五年安寧。她是公主,享了十六年富貴,這是她的義務,是她的榮幸!”
“他把我扔給那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可汗!”
“就為了換取他龍椅前那點可憐的安寧!”
“在他心裡,我的人生連對蠻夷的一點討好都不如!”
“聶陛下!你告訴我,這樣的君父,我為什麼不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