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沒彆的辦法,隻能賭一把:“我爺爺以前種桑,桑田鬨蚜蟲就靠瓢蟲治,比撒草木灰省事,還不傷桑苗,三天就能看到蚜蟲少一半。”
墨鐵還想開口反駁,就見孟姝提著竹籃從桑田邊走來。
她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到兩人中間,語氣平和卻帶著幾分篤定:“依我看,倒不妨讓曹複試試。先前他補陶工釜,用的麻絲摻漿法子,比老工匠們死守的老規矩還巧,最後不也把裂釜救回來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旁邊堆著的草藥包,聲音軟了些卻更顯實在:“現在一味瞎試草藥,既費功夫又沒成效,反而耽誤了治蟲的時辰。”
“倒不如讓他說說治蟲的門道,就算不成,也比眼睜睜看著桑苗被蟲啃爛、誤了公室的差事強。”
孟姝的話像顆定心丸,柳青終於點了點頭:“行!就按你說的辦!”
“曹遠,派四個桑農跟著曹複去山裡找瓢蟲,多帶些竹筐,天黑前必須回來!”
“是!”曹遠轉身對身後的桑農喊:“你們四個,跟曹複去山裡,注意安全,彆亂碰不認識的草!”
曹複跟著四個桑農往山裡走,草鞋早被露水浸軟,鞋底磨出個小窟窿。
碎石子硌得腳掌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細針上。
打頭的老周手裡攥著柄磨得發亮的柴刀,刀背刮過路邊的荊棘,“哢嚓”聲在林間格外清楚;
跟在最後的李文背著空竹筐,筐沿沾著半片枯桑葉,時不時停下來撿根結實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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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話少,卻實在,見曹複走得踉蹌,沒多問就遞過樹枝,粗啞的嗓音隻說:“拿著,省勁。”
山裡的潮氣比工坊重,腐葉在腳下“噗嗤”響,混著不知名野果的甜香。
曹複抹了把額角的汗,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山路比上次考古爬的古墓後山還難走,早知道該讓墨鐵給雙結實點的草鞋,現在腳趾頭都快磨出血了。”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老周突然停住腳,柴刀指向右邊的斜坡:“曹公子,那坡上草密,說不定有你說的紅蟲子。”
曹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向陽的草坡上長滿狗尾草,風一吹就晃,草葉間隱約能看見點點紅色。
他快步跑過去,蹲下身撥開草葉,心瞬間落了地——紅底黑斑點的蟲子正趴在草莖上,六隻細腿抱著蚜蟲啃,口器動得飛快,正是他要找的瓢蟲!
“就是它!”曹複激動地用雅言喊,伸手想捏一隻給桑農看。
指尖剛碰到瓢蟲的硬殼,小家夥就縮成個紅球,逗得旁邊的李文笑出了聲:“這蟲子倒機靈,還會裝死。”
老周湊過來,眉頭皺著:“曹公子,這蟲子真能吃蚜蟲?彆是啃完蚜蟲又啃桑苗,那咱可賠不起。”
他手裡的柴刀在草莖上敲了敲,語氣裡滿是顧慮——前幾天試草藥已經賠了兩株桑苗,再出岔子,他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柳大夫罵散。
曹複沒辯解,從懷裡掏出片卷葉的桑苗早上特意從田埂摘的),輕輕放在瓢蟲旁邊。
沒過片刻,縮成球的瓢蟲就伸展開身子,爬向葉背的蚜蟲,一口一個,動作快得像啄米的雞。
老周看得眼睛都直了,柴刀“當啷”掉在草葉上,撿起時手都在抖:“真……真吃!這下桑苗有救了!”
四個桑農立刻行動起來,李文把竹筐裡的碎草倒出來。
老周用柴刀割了些柔軟的茅草鋪在筐底。
曹複教他們輕手輕腳地撿瓢蟲,彆捏壞硬殼。
陽光慢慢爬上山坡,草葉上的露水乾了,竹筐裡的瓢蟲漸漸堆成了小紅堆。
李文數了數,足有兩百多隻,笑得露出了豁牙:“這麼多,撒到桑田,夠那些小黑蟲喝一壺的!”
曹複看著滿筐的瓢蟲,心裡踏實了大半,指尖捏起一隻放在掌心,小家夥爬過皮膚的癢意,清晰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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