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鐵的胳膊被土塊擦破了皮,卻還攥著一塊玄鐵令牌:“這是孟川跑的時候掉的,上麵有水漬——他肯定往河邊跑了!”
“卞邑隻有西邊的河能通宋國,他要運工械儀,隻能走水路!”
風從地窖的洞口灌進來,吹得油燈的光忽明忽暗,連墨鐵的聲音都被吹得發飄。
曹複接過令牌,指尖摸過上麵的水漬,心裡有了數:“柳大夫!派兩個人去下遊的渡口,讓守渡口的人把所有船都扣下!”
“剩下的人跟我去河邊追!”
他知道孟川跑不遠,從棗林到河邊隻有一條路,而且今晚風大,孟川想找船也沒那麼容易。
一行人往河邊跑,夜風裹著沙粒往臉上打,頭發被吹得貼在額角,手裡的火把都晃得快滅了。
路上的土被挖陷坑攪鬆了,踩上去“噗嗤”響。
曹複的草鞋又磨破了一隻,腳底的傷口被石子硌得鑽心疼,可他不敢放慢腳步——工械儀不能落到宋國手裡,那是工家先輩的東西,也是卞邑的根基。
“前麵就是河邊了!”棗伯突然喊了一聲,指著前方的亮光,聲音都被風吹得發顫。
曹複往前看,河邊果然有火光,還有船槳劃水的“嘩啦”聲——隻是那聲音在風裡聽著格外亂,像是船都沒穩住。
他加快速度衝過去,到了河邊才看清:一艘小船正歪歪扭扭地往河中間飄,船頭站著的人,正是孟川!
他手裡舉著個黑乎乎的東西,正是被偷的工械儀!
風裹著浪頭拍在船側,小船晃得像片枯葉,船夫正拚命抓著船槳,臉都白了。
“孟川!把工械儀留下!”曹複大喊,聲音被風吹得散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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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卻隻砸在水裡,濺起的水花瞬間被浪頭蓋過。
孟川回頭,臉上的得意早沒了,隻剩慌張:“曹小子,彆過來!等我把工械儀交給宋公,卞邑就完了!”
他喊著,卻不敢多站,趕緊讓船夫劃快些——可風太大,浪也急,船不僅沒往前,反而被浪推著往河心漂得更遠。
柳青氣得跺腳,風把他的聲音吹得都變調了:“派去渡口的人還沒到!這河寬,咱們沒船,追不上啊!”
曹複盯著河中間的小船,心裡急得像著火。
風越來越大,浪頭也越來越高,“嘩啦”一聲拍在船尾,小船猛地一歪,船夫手裡的船槳“撲通”掉進水裡,順著浪漂走了。
“沒槳了!船要翻了!”船夫哭喊著,抱著船幫不敢動。
孟川也慌了,死死攥著工械儀,指節都泛白了。
他大概是急瘋了,被浪晃得站不穩時,竟想把工械儀往水裡扔——寧可毀了,也不讓卞邑人拿到!
“彆扔!”曹複急得大喊,想往前衝,卻被柳青死死拉住:“彆去!岸邊的土被浪衝鬆了,剛才孟川的人又挖過陷坑,要塌了!命重要!”
曹複回頭,果然看見岸邊的土正順著浪湧往下滑,裂縫都在往寬擴,士卒們正往後退。
可他的目光還是黏在孟川手裡的工械儀上——那東西已經懸在水麵上方,風再晃一下,就要掉進浪裡。
他攥緊懷裡的振鐸殘片,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冷靜:風這麼大,浪這麼急,就算孟川不扔,小船也撐不了多久。
等浪小些,找艘船去撈,說不定還能把工械儀找回來。
可眼下,浪頭還在往小船上撞,孟川的身子已經開始往船外傾,工械儀在他手裡晃來晃去,每晃一下,曹複的心就跟著提一下——再這麼晃下去,工械儀遲早要掉進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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