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多想,公子衡就不耐煩地催促:“季將軍,彆磨蹭!杜太宰怪罪下來,你擔不起!”
季良瞪了他一眼,跟著往城東太宰府走,臨走前回頭看了曹複一眼,眼神複雜難辨。
曹複跟著王部曲往驛館走,曲阜的街道比卞邑寬多了,路邊的土屋換成了青磚房,簷角還刻著簡單紋路。
“驛館附近常有太宰府的人晃悠,進去後彆輕易出門。”王部曲突然低聲提醒,目光掃過路邊一個靠牆的士卒——那人看似閒散,眼神卻一直在打量過往行人。
李岩點點頭,又忍不住好奇:“曹哥,曲阜的房子比卞邑高好多,官署是不是更氣派?”
曹複“嗯”了聲,目光沒離開那個士卒,直到走進驛館巷子,才稍微鬆了口氣。
剛到驛館門口,就看見個熟悉身影——卞邑工坊的桑伯。
他還穿著那件粗布短打,袖口磨破了邊,手裡攥著個布包,正急得在門口打轉,時不時往巷口張望。
桑伯瞥見曹複,腳步猛地頓住,臉色又驚又急,趕緊湊過來,還不忘回頭看巷口:“曹公子!可算找到你了!”
“桑伯,你怎麼來曲阜了?”曹複放緩腳步,心裡隱隱不安。
桑伯喉結滾了滾,壓著哭腔:“卞邑工坊被杜太宰的人搜了!他們翻器械、找圖紙,我怕藏的東西被發現,就揣著跑來找你,一路躲著太宰府的人,生怕被追上……”
話沒說完,桑伯手裡的布包突然滑到地上,發出“哢嗒”一聲輕響,像是藏著硬東西。
他趕緊彎腰去撿,抹了把臉,聲音更急:“墨工師去玄石穀了,沒在工坊,那些人沒找到人,就翻了不少器械圖紙,還說要找‘工家先輩的金屬零件’,沒找到才走的!”
“墨工師走前把這個交給我,說工坊有動靜就拿去找你,我瞅著他們搜得凶,連夜就往曲阜趕。”
“工坊被搜了?”曹複心裡一沉,伸手接過布包,觸手硬邦邦的。
李岩驚得睜大眼睛:“墨哥去玄石穀了,他們沒找到人,會不會去穀裡堵他?”
王部曲皺緊眉頭:“杜太宰的人?季將軍剛去太宰府,知道這事肯定不會饒了他們!”
就在這時,一個挎著陶壺的兵卒從巷外跑進來,是柳大夫身邊的李穀:“曹公子!柳大夫讓我送消息來!”
他慌忙掏出張皺巴巴的桑皮紙,指尖都在發顫:“孟川熬不住全招了!杜太宰才是幕後黑手!去年他貪了賑災糧,想用工家器械跟宋國換糧食!”
“咱們沒實證,單憑人證治不了他的罪,柳大夫叮囑,你們到都城得趕緊見君上,千萬彆被杜太宰的人纏住!”
說罷,李穀攥緊腰間的陶壺,沒敢多停:“我得趕緊回去複命,晚了柳大夫該惦記了!”
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暮色裡。
曹複展開紙,上麵字跡潦草卻清晰:杜太宰每月派孟川去邊境接頭,約定拿到工械儀後,再給宋國送魯國防線圖。
“難怪杜太宰急著要工械儀!”曹複攥緊紙,指節發白——季良在太宰府,怕是早落進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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