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宰的人什麼時候往深處去的?”季良追問,長戈尖仍對著船身,沒完全放鬆警惕。
石硯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喘著氣:“就在剛才,我躲在蘆葦叢裡看見的,有十幾個人,還抬著個鐵撬,說要‘拆了石室的門’。”
“叔父說宋軍無惡不作,要是讓他們拿到工家的東西,指不定要用來打魯國百姓,讓咱們搶在他們前麵找到巧工台,把東西藏好。”
曹複心裡一緊——杜太宰的人竟然已經摸到水道深處了!
他看向石硯:“你知道水道深處怎麼走嗎?有沒有能避開的陷阱?”
石硯點頭又搖頭:“我隻知道往水道上遊走,能到個寬敞的石室——小時候跟叔父來過一次,他不讓我靠近,說裡麵有‘碰了就沒命的機關’。”
“快到石室的地方,有段石壁會彈木刺,叔父說隻要不碰石壁上的凹槽,就不會觸發,可我沒試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走!先去看看!”季良當機立斷,“就算有機關,咱們也得闖,總不能讓杜太宰的人先得手。”
眾人陸續登上槐木船,船身窄得隻能容兩人並排坐。
曹複和季良坐在船尾,石硯撐著木槳在船頭引路,李岩和墨鐵坐在中間,陶燈放在船板上,昏黃的光晃得水麵波光粼粼。
船剛劃出去沒多遠,石硯突然“哎呀”一聲,趕緊停住槳:“忘了提醒你們,前麵有段水道的陶管會滴水,滴在船上沒事,可彆碰管壁!”
“叔父說那陶管連著機關,碰了會往下掉石頭!”
曹複抬頭望去,果然看見前方水道頂部懸著幾根朽壞的陶管,水珠順著管口往下滴,“滴答”落在水麵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他示意眾人坐穩,輕聲道:“都彆動,順著水流漂過去,彆碰陶管。”
小船慢慢漂進陶管下方,李岩忍不住抬頭看,陶管上的裂紋裡還嵌著些碎石。
他剛想指給曹複看,突然有塊拳頭大的石頭從陶管裡掉下來,“咚”地砸在船邊,濺了他一臉冷水。
“小心!”曹複趕緊扶住李岩,生怕他晃倒。
石硯也慌了,手忙腳亂地撐槳想把船劃快些,木槳在水裡攪得水花亂飛:“怎麼會掉石頭?叔父說隻要不碰管壁就沒事啊!”
李岩嚇得肩膀一縮,呼吸都停了半拍,手緊緊攥著船板的邊緣,指節泛白。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盯著頭頂的陶管,生怕再掉石頭。
好在剩下的陶管隻是滴水,沒再掉碎石,小船慢慢漂過那段水道。
石硯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要被石頭砸中。”
曹複沒放鬆,目光掃過船邊的水麵:“可能是陶管朽壞了,不一定是機關。”
他指尖敲了敲船板,“咱們再往前,更得小心——杜太宰的人說不定已經觸發過機關,路況更複雜了。”
小船順著水流繼續前行,水道兩旁的石壁越來越陡,月光被擋得越來越少,隻有陶燈的微光,在黑暗裡勉強照亮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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