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複接過陶片,指尖撚了撚紅泥——混著粗桑絲,是宋國士卒甲胄的襯布!
心裡“咯噔”一下,手攥得陶片硌掌心疼。
“石硯!”曹複喊出聲,石硯拎著長戈跑過來,甲胄銅片“嘩啦”響,“帶弟兄們去暗渠出口!蕭山還沒回,彆出岔子!”
石硯剛跑兩步,守陶甕的士卒突然喊,嗓子都劈了:“曹公子!甕裡有動靜!腳步聲往暗渠去,衝蕭山他們來的!”
曹複心裡一緊,拔腿往暗渠跑,腳底下蹭到碎石子差點摔了,後背傷口扯得“嘶”了聲,也顧不上——蕭山人少,撞上宋兵準吃虧!
剛到暗渠口,就聽見打鬥聲,還有蕭山的怒吼:“彆跑!吃我一戈!”
曹複撥開枯枝看——月光下,蕭山跟三個宋兵纏鬥,胳膊添了新傷,血順著粗布衫淌,長戈卻舞得呼呼帶風,逼得宋兵後退。
他身後的弟兄也跟倆宋兵打在一處,陶甕掉地上,滾出去老遠。
“上!”曹複低喝一聲,石硯帶著弟兄們衝出去,長戈橫掃纏住宋兵。
曹複撿起陶甕,手滑了一下趕緊攥緊,往最近的宋兵頭上砸——“咚”的一聲,那宋兵應聲倒地,被石硯一腳踩住。
沒一會兒,五個宋兵全被反綁著押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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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山捂著傷口喘粗氣,疼得齜牙咧嘴還笑:“哎喲喂,這點傷算啥!當年打鐵被火星子燙,比這疼多了!”
曹複幫他包紮,桑皮漿混著麻絲剛纏上,蕭山就“哎喲”抽氣,曹複趕緊鬆了鬆,又纏歪了:“忍著點,緊點才止血。”
看著蕭山的硬氣勁兒,曹複心裡莫名穩了——不管宋兵來多少,糧食夠不夠,大夥擰成繩就撐得過去。
“曹公子!山那邊有火光!好多團!”守入口的老魯突然喊,聲音變調。
曹複抬頭看——點點火光像瘋撲的螢火蟲,往鵝山堡湊,越來越亮,是宋兵大部隊來了!
曹複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嗓子發啞:“都支棱起來!箭窗砌完沒?弩箭備好!”
“不管來多少人,守住鵝山堡,守住百姓!”
石硯握緊長戈,戈頭泛冷光:“放心!有咱在,宋兵彆想踏進來!”
百姓們也站起來,舉著木棍、攥著陶片,手在抖,眼神卻狠:“拚了!這是咱的家!”
山那邊的火光越聚越多,像翻湧的火海壓過來,馬蹄聲“咚咚”敲心口,甲胄碰撞聲震得石牆土渣往下掉。
曹複扶著石牆站起,後背傷口被冷汗浸得發黏,每喘口氣都扯得疼,跟吞了碎陶片似的。
“箭窗砌完了?”他問老陶,老陶正蹲在牆根粘最後一塊陶片,指尖沾著桑皮漿,臉跟花臉貓似的。
“完了!”老陶拍著手,指了指箭窗,“按你說的砌,石頭砸不進,箭能斜著射,射程還遠兩步!”
火光越來越近,宋兵的呐喊聲隱約傳來,混著衝車軲轆的“咕嚕”聲,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刺耳。
曹複攥緊腰間的工械儀,玄鐵的涼意透過粗布傳來,像先輩在無聲鼓勁。
他回頭望了眼石屋,孩子們的嬉鬨聲早已停下,隻聽見婦人輕聲的安撫。
這亂世裡的一點安穩,就是他們拚了命也要守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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