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靈機一動:“咱們再加個法子——拒馬槐木上綁些削尖的陶片,衝車一撞,陶片能刮破車輪木輻,比單用長矛管用多了。”
“這法子妙!”
王老卒拍著大腿,震得膝蓋上的泥往下掉:“跟俺們以前用的‘刺車樁’似的,加了陶片更厲害,宋兵衝車準歇菜!”
眾人立刻分頭忙活起來:
老秦領著十幾個壯實百姓往山林去,槐木樹皮糙得很,蹭得手掌發紅發燙,砍樹的“咚咚”聲在山穀裡回蕩,老遠都能聽見;
王老卒蹲在空地上,用石片在槐木上畫線——線斜著畫,削出來的尖更利,還特意留了三道枝椏:“枝椏朝外,衝車一撞就卡輪軸!”
他教大夥用桑繩綁三角架,繩結打“死扣”,拽都拽不開,沒一會兒就綁好個三角拒馬,穩穩立在地上,推都推不動;
曹複和李鐵匠往拒馬橫木上綁陶片——這陶片是老陶特意燒的,邊緣磨得比刀還利,用桑皮漿粘牢,再纏上桑繩,看著就帶勁。
“曹哥,你看這拒馬!”
李岩拽著丫丫跑過來,兩人手裡各拎著根小槐枝,在拒馬旁比劃。
李岩跑得太急,差點被拒馬絆倒,趕緊伸手扶住橫木,小臉上沾了點木屑:“像不像大刺蝟?宋兵的車肯定撞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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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抱著陶娃娃,小臉蛋憋得通紅,跟著點頭:“爹說陶片能紮車,就跟紮壞人甲胄一樣!”
曹複笑著摸了摸他倆的頭,指尖蹭到李岩額角的泥點。
剛想幫他擦掉,孟姝拎著陶壺過來了,壺沿沾著水漬,手滑了一下,趕緊穩住壺身:“先喝口水歇會兒,剛煮的桑芽水,潤嗓子。”
她頓了頓,補充道:“石硯的傷我敷了草藥,歇會兒就緩過來了。”
曹複接過陶壺喝了一口,清苦的桑芽味混著暖意滑進喉嚨,後背的疼好像輕了點。
眼前滿是忙活的身影:
老陶蹲在火塘邊燒火罐,火苗舔著陶坯,映得他臉通紅,額角的汗滴進火裡,發出“滋啦”的輕響;
孟姝和婦人們端著水和粥,挨個給人遞,陶碗碰撞的“叮當”聲軟乎乎的;
王老卒正教幾個年輕士卒綁拒馬,嗓門亮得像敲鐘,時不時拍一下偷懶的小子;
連以前怕生的丫丫,都蹲在地上撿散落的桑繩,撿著撿著還把兩根不同粗細的弄混了,急得小嘴撅起來。
太陽慢慢西斜,金光照進鵝山堡,給石牆、拒馬都鍍上一層暖光。
空地上立起二十多個拒馬,兩排排開,像道鋼鐵防線;
箭窗周圍全用新陶片加固了,縫裡填著桑皮漿,硬得能扛住石頭砸;
陶火罐堆在石牆根,整整五十個,罐口桑麻碼得整齊,就等點火;
長矛斜靠在拒馬旁,戈頭在陽光下閃著冷光,一眼望過去,透著懾人的威懾力。
石硯歇夠了,也拎著長矛過來,幫著調拒馬位置。
走快了還踉蹌了一下,扶著拒馬才穩住:“這拒馬再往外挪挪,離石牆三十步,衝車剛到就撞上去,咱們箭還能射得著。”
曹複點頭,跟著挪拒馬。
槐木沉得壓得胳膊發酸,掌心老繭又磨出了新痕,汗都滲出來,沾在木頭上發滑。
剛把最後一個拒馬擺好,周倉拎著陶碗過來了,碗裡盛著稠粟米粥,上麵飄著塊野果乾。
他走過來時差點踩了地上的木渣,趕緊抬腳躲開:“曹公子,快吃點!忙活一下午了,不吃扛不住,這粥熬得稠,頂餓。”
曹複接過碗,坐在拒馬旁的槐木上。
粥的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滑,空落落的胃裡頓時踏實了。
李岩和丫丫也湊過來,坐在他身邊,手裡拿著半塊麥餅,小口小口啃著,餅渣掉在地上,混著木屑和泥土。
夕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落在滿是勞作痕跡的空地上,透著股亂世裡難得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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