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看向不遠處正假意觀察地形的邴元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既然他不識好歹,那就彆怪咱們心狠了!”
程咬金早已按捺不住,低聲道:“老單,動手吧!先宰了這狗東西,再去打開城門響應隋軍!”
單雄信搖了搖頭,小聲道:“在此地動手不太合適,前方不遠處有片鬆林,到了那裡再說。”
於是,他們和邴元真的人彙合,帶著隊伍進入鬆林,林中光線昏暗,鬆濤陣陣,掩蓋了腳步聲。
單雄信突然勒住馬,朗聲道:“我說老邴啊,此處地勢複雜,岔路又多,不如你我分頭探查?你帶一隊人向左,我與程將軍向右,半個時辰後在此彙合。”
邴元真心中一疑,正欲開口拒絕。
卻見單雄信與程咬金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他們的神情沒有絲毫的異樣。
他的神色有些僵硬,勉強應道:“額,也好!我往左,你們往右,咱們待會見。”
待邴元真帶著人向左走去,程咬金急道:“老單,這狗弟兄心裡肯定有鬼,還等什麼?”
單雄信勒轉馬頭,沉聲道:“他既已起疑,必然會再想辦法報信。咱們就在此設伏,等他自投羅網。”
他對親衛隊長使了個眼色,“去,安排一下。”
親衛隊長領命,迅速帶著幾名親兵隱入密林,布置妥當。
半個時辰後,邴元真果然帶著人回來了,臉上滿是焦躁。
他見單、程二人已在林中等候,心中更是不安,假意笑道:“老單,老程,左側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想必是敵軍的疑兵之計。”
單雄信微微一笑:“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老邴,既然無事,不如到前麵的空地上歇息片刻,咱們商議一下回營的路線?”
邴元真心中雖有疑慮,但見對方人多勢眾,不敢不從,隻得硬著頭皮跟上。
剛走到空地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嘩啦一聲,數十名單雄信的親衛從林中湧出,將他的人馬團團圍住。
“單雄信!你……你要乾什麼?”邴元真臉色煞白,厲聲喝道,“你想謀反嗎?”
程咬金上前一步,雙斧指著他的鼻子,怒笑道:“謀反?老子就是要歸降大隋!王世充那廝殘暴不仁,你這種助紂為虐的小人,也配在此饒舌?”
邴元真這才恍然大悟,他看著單雄信冷冽的眼神,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單將軍饒命!程將軍饒命!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該死!求二位將軍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保證,絕不向王世充透露半個字!”
單雄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冷:“你派人給王世充送信時,可曾想過留條生路給弟兄們?”
他揮了揮手,“拿下!”
親衛們一擁而上,將邴元真及其親信捆了個結實。
邴元真還在哭喊求饒,程咬金不耐煩地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聒噪!”
單雄信翻身下馬,走到邴元真麵前,蹲下身,目光如炬:“王世充派你監視我們,想必你也知道他的部署。說,寨內還有多少兵馬?糧草囤積在何處?”
邴元真哪裡敢隱瞞,連忙一五一十地交代:“寨內……寨內還有三萬兵馬,多是新招募的流民,戰鬥力不強。糧草……糧草主要囤積在南門內的糧倉,由郭士衡親自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