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頭發淩亂的披在肩上,他抬起頭,露出一張臟兮兮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桀驁:“本王何罪之有?天下乃有德者居之,楊廣暴虐,本王取而代之,有何不妥?”
“放肆!”魏征拍案而起,“你本是隋臣,受先帝恩惠,卻不思報效,反而弑君篡位,殘害忠良,罪該萬死!”
“弑君篡位?”王世充冷笑一聲,“楊廣早已被宇文化及所殺,本王擁立楊侗為帝,是為了延續大隋正統!後來楊侗自願禪位,本王才登基稱帝,何來弑君之說?”
他顯然是想狡辯,將自己的罪行推得一乾二淨。
鄭善果在一旁冷冷道:“王世充,你以為能瞞天過海嗎?楊侗禪位後,被你囚禁在含涼殿,去年五月,你派人送去毒酒,將他鴆殺,此事有數十名內侍可為證,你還想抵賴?”
王世充臉色一變,隨即強作鎮定:“那是楊侗自己病重而亡,與本王無關!”
“是嗎?”鄭善果拿出一份卷宗,扔在他麵前,“這是你派去送毒酒的內侍招供的供詞,上麵還有你的親筆批示,你自己看看!”
王世充看著卷宗上的字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王世充的額頭滲出冷汗,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沒想到,自己做得那麼隱秘,竟然還是留下了證據。
“王世充罪大惡極,當處極刑!”
“弑君之罪,天地不容!”
“應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王世充看著眾人憤怒的眼神,終於崩潰了。
他癱倒在地,痛哭流涕:“求陛下饒命!臣知錯了!求陛下看在臣也曾為大隋效力的份上,饒臣一命吧!”
鄭善果冷冷道:“你的生死,自有陛下裁決。押下去!”
士兵們上前,拖著哭喊不止的王世充,向大牢走去。
消息傳到宮中,楊勇正在與楊儼下棋。
“父皇,王世充會被處死嗎?”楊儼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楊勇落下一子,沉聲道:“國法無情,他犯下的罪行,必須受到懲罰。”
楊勇眼睛眯了一下,解釋道:“儼兒,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私欲,殘害無辜,背叛家國,若不嚴懲,就會有更多人效仿,到時候,天下又會大亂,百姓們又要受苦了。”
他頓了頓,又道:“父皇不是喜歡殺人,而是希望通過嚴懲惡人,讓天下人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楊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拿起一顆棋子,小心翼翼地落下:“那……王世充被處死了,表弟楊侗就能安息了吧?”
提到楊侗,楊勇心中一痛,點了點頭:“嗯,他能安息了。”
次日,楊勇在朝會上宣布了三司的判決:“王世充弑君篡位,殘害忠良,罪大惡極,判斬首示眾,三日之後,在洛陽南門執行!其麾下主要黨羽,郭士衡、段達等人,一律處斬!其餘從犯,視情節輕重,或流放,或充軍!”
“陛下聖明!”眾臣齊聲應道。
消息傳出,洛陽百姓奔走相告,無不拍手稱快。
當年王世充占據洛陽時,百姓們受儘了苦難,如今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場,都覺得大快人心。
三日後,洛陽南門。
刑場周圍擠滿了百姓,人頭攢動,摩肩接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