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穀的風卷著沙塵,砸在靈能車的擋風玻璃上,發出“劈啪”的脆響。沈硯秋看著花臉修士的靈力刀即將刺中蘇輕晚的後背,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他來不及推開車門,隻能猛地咬破指尖,將鮮血甩向懷裡的蟒袍繡片。
“活繡,起!”
隨著他的低喝,繡片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紅光,一道金色的絲線從繡片裡飛射而出,像條靈活的蛇,精準地纏住了花臉修士的手腕。花臉修士的動作驟然僵住,他低頭看著纏在手腕上的絲線,眼裡滿是震驚:“這是……沈氏活繡?你是沈家的人?”
蘇輕晚聽到動靜,猛地回頭,看到纏在花臉手腕上的金線,又看到靈能車裡的沈硯秋,眼神瞬間亮了——她從醫書殘卷裡見過活繡的記載,知道這是找到沈家傳人的關鍵。她反應極快,右手從醫箱裡摸出一根銀針,指尖凝聚起一點淡綠色的靈力,對著花臉修士的肩頸穴位刺去:“醫神道?封靈針!”
銀針刺入穴位的瞬間,花臉修士渾身一麻,體內的靈力突然滯澀起來,纏在手腕上的金線趁機收緊,“哢嗒”一聲,竟將他的手腕勒出一道血痕。花臉修士疼得慘叫一聲,想要甩脫金線,卻發現金線像長在了他的皮膚上,怎麼扯都扯不開。
“快上車!”沈硯秋推開車門,對著蘇輕晚大喊。林驚鵲也從副駕駛探出頭,舉起鎮靈槍對準花臉修士的膝蓋,扣下了扳機——藍光閃過,花臉修士的膝蓋被射中,踉蹌著跪倒在地,手裡的靈力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蘇輕晚趁機跑向靈能車,剛鑽進後座,就聽到身後傳來趙哥的怒吼:“彆想跑!”
沈硯秋急忙踩下油門,靈能車“突突”地往前衝,可趙哥的速度比他們想象的更快——他提著黑光大刀,腳下凝聚起黑色的靈力,像道黑影似的追上來,刀身橫掃,朝著靈能車的後輪劈去。
“小心!”林驚鵲大喊著,轉身從車窗探出去,對著趙哥的方向連開三槍。藍光在趙哥身前炸開,逼得他不得不減速躲避,靈能車趁機衝到戲樓據點的門口。
據點門口的“戲”字幌子還在風裡飄著,沈硯秋看著幌子上的噬魂紋,心裡一動——他想起祖父說過,戲樓的榫卯結構藏著“聚靈陣”,隻要用活繡激活,就能暫時擋住陰邪之氣。他再次咬破指尖,將鮮血抹在蟒袍繡片上,對著幌子甩出一道金線:“活繡?破邪!”
金線纏上幌子的瞬間,噬魂紋的黑光開始消退,幌子上的“戲”字反而亮起淡淡的紅光,和繡片的紅光融為一體。據點的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裡麵傳來一陣熟悉的昆曲唱段——是《牡丹亭》的“遊園驚夢”,隻是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快進去!”沈硯秋踩著油門,將靈能車開進據點,剛停穩,就看到據點裡的修士們紛紛往戲台後麵躲——他們顯然也怕趙哥,不敢摻和這場麻煩。
趙哥追到門口,看到幌子上的紅光,臉色變得鐵青:“沈氏活繡還能破噬魂紋?好,很好!今天我就毀了這破戲樓,看你們往哪躲!”
他舉起黑光大刀,朝著據點的大門劈去,黑色的靈力像潮水似的湧過來,卻被幌子上的紅光擋住——紅光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將黑靈力反彈回去,趙哥被自己的靈力震得後退兩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這戲樓有聚靈陣,他暫時進不來!”沈硯秋鬆了口氣,推開車門跳下來。蘇輕晚和林驚鵲也跟著下車,三人快步走到戲台後麵,找了個隱蔽的隔間躲起來。
隔間裡堆著不少破舊的戲服,有繡著金線的蟒袍,也有綴著亮片的花旦裙,角落裡還放著一個滿是灰塵的臉譜架,上麵擺著十幾個五顏六色的臉譜。蘇輕晚靠在牆上,從醫箱裡拿出一瓶藥膏,遞給林驚鵲:“你肩上的傷得處理一下,這是醫神道的‘愈靈膏’,能加快傷口愈合。”
林驚鵲接過藥膏,一邊塗藥一邊問:“蘇姑娘,你怎麼會來黑風穀?陳滿倉說你在找‘活繡傳人’,是不是和靈潮的真相有關?”
蘇輕晚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醫書殘卷,遞給沈硯秋:“這是我家的祖傳醫書,上麵記載著靈潮的秘密——靈潮不是天災,是人為的‘獻祭儀式’,而天機閣的顧寒江,想靠‘封神戲譜’複活上古戲神,掌控全人類的意識。我找活繡傳人,是因為醫書裡說,沈家的活繡能解讀戲譜的密碼,隻有活繡和醫神道的‘醫魂針’結合,才能阻止顧寒江。”
沈硯秋接過醫書殘卷,翻開一看,裡麵果然有不少關於戲譜的記載,還有幾幅手繪的插圖,畫著蟒袍繡片和醫魂針的圖案——和他懷裡的繡片、陳滿倉給的銅盒裡的醫魂針一模一樣。他心裡一震:“這麼說,我祖父當年藏起戲譜,是為了阻止顧寒江?”
“不僅是藏戲譜,”蘇輕晚補充道,“醫書裡還說,你祖父和我祖父是好友,他們當年一起研究怎麼破解獻祭儀式,可惜還沒成功,沈家就被天機閣誣陷滅門,蘇家也沒能幸免。我這次來黑風穀,就是為了找活繡傳人,一起去第三域城的蘇家醫館——那裡藏著醫書的下半卷,還有激活醫魂針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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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鵲聽到“第三域城”,眼睛亮了:“我們正好也要去第三域城,沈硯秋有張活繡激活的地圖,標注著蘇家醫館的位置!”
沈硯秋掏出地圖,鋪在地上,蘇輕晚湊過來一看,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說:“這不是蘇家醫館,是‘戲神祠’的分祠!我祖父說過,蘇家醫館的入口藏在分祠的戲台下麵,隻有用活繡和醫魂針一起激活,才能打開入口。”
就在這時,隔間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沈硯秋急忙把地圖和醫書收起來,林驚鵲也握緊了鎮靈槍。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來:“沈兄弟,蘇姑娘,是我。”
是陳滿倉!
沈硯秋打開隔間的門,看到陳滿倉喘著粗氣,臉上沾著不少灰塵:“趙哥還在外麵守著,我趁他不注意溜進來的。我剛才在據點的密室裡發現了一件東西,你們肯定感興趣。”
三人跟著陳滿倉走到戲台後麵的一個暗門前,陳滿倉推開暗門,裡麵是個不大的密室,密室的石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木盒,上麵刻著天機閣的徽章。
“這是我剛才在整理靈具時發現的,”陳滿倉指著木盒說,“裡麵好像是天機閣的密信。”
沈硯秋打開木盒,裡麵果然放著一張折疊的信紙,上麵用黑色的墨水寫著幾行字:“黑風穀戲樓據點藏有活繡傳人線索,速派花臉修士查探,若找到沈家後人,直接帶回天機閣,顧閣主有令,要親自審問。另,獻祭儀式提前,需在三日之內集齊三枚‘戲魂碎片’,第三域城的蘇家醫館有一枚,務必奪取。”
“獻祭儀式提前了?”蘇輕晚的臉色變得蒼白,“醫書裡說,獻祭儀式需要九枚戲魂碎片,集齊三枚就能啟動初步儀式,到時候灰霧區的畸變生物會大規模進攻域城,後果不堪設想!”
林驚鵲也皺起眉頭:“我們必須儘快趕到第三域城,在天機閣之前拿到戲魂碎片!”
沈硯秋攥緊了信紙,心裡突然想起剛才跑掉的花臉修士——花臉肯定會把這裡的情況報給天機閣,顧寒江說不定已經派人去第三域城埋伏了。他剛想說話,就聽到據點外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是趙哥的慘叫:“啊!我的手!”
四人急忙跑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隻見趙哥的左手被一道藍光炸傷,鮮血淋漓,而據點外站著幾個穿銀色製服的人,是審判庭的修士!為首的人舉著鎮靈槍,對著趙哥大喊:“趙哥,你違反域城公約,私自在黑風穀動用靈力,跟我們走一趟!”
趙哥看著審判庭的人,又看了看據點裡的沈硯秋等人,咬了咬牙,轉身朝著穀外跑:“你們給我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審判庭的人追了上去,據點外的危機暫時解除了。陳滿倉鬆了口氣:“沒想到審判庭的人會來,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林驚鵲卻搖了搖頭:“這些人不是我認識的審判庭修士,看他們的製服,像是‘守序派’的——守序派是顧寒江的死忠,他們抓趙哥,說不定是怕趙哥壞了顧寒江的計劃。”
沈硯秋心裡一沉,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守序派的出現,說明顧寒江已經開始關注他們了,第三域城的路,恐怕會比他們想象的更危險。
蘇輕晚看著醫書殘卷,突然說:“醫書裡說,戲魂碎片藏在蘇家醫館的‘鎮靈櫃’裡,而鎮靈櫃需要用活繡的靈力才能打開。我們現在必須立刻出發去第三域城,不然等天機閣的人先到,就來不及了。”
陳滿倉從懷裡掏出一把車鑰匙,遞給沈硯秋:“靈能車的電池我已經換過了,能支撐到第三域城。我就不跟你們去了,我得留在黑風穀,幫你們盯著天機閣的動靜,有消息我會想辦法傳給你們。”
沈硯秋接過鑰匙,心裡滿是感激:“陳伯,謝謝您,這次的恩情我們記在心裡。”
“彆說這些客套話,”陳滿倉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裡帶著幾分鄭重,“你們一定要小心顧寒江,那人心狠手辣,為了複活戲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還有,到了第三域城,記得去找‘黃昏社’的人——他們是反抗天機閣的組織,或許能幫你們。”
三人告彆陳滿倉,坐上靈能車,朝著第三域城的方向駛去。車窗外的黑風穀漸漸遠去,灰霧裡隱約能看到審判庭修士的身影,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花臉修士並沒有跑遠——他躲在穀外的樹林裡,用靈能通訊器給顧寒江發了一條消息:“閣主,找到沈家後人了,他們正往第三域城去,蘇輕晚也在他們身邊,帶著醫書殘卷。”
遠在天機閣總部的顧寒江收到消息,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枚黑色的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家後人,蘇輕晚,還有醫書殘卷……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傳我的命令,讓第三域城的‘噬魂軍團’做好準備,我要親自去會會他們。”
靈能車裡,沈硯秋看著懷裡的蟒袍繡片,繡片的紅光比之前更亮了,像是在預警著什麼。他轉頭看向窗外,灰霧漸漸變得稀薄,遠處隱約能看到第三域城的輪廓——那座人類最後的堡壘,此刻正藏著無數的危機,等著他們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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