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域城的晨光終於穿透了盤踞多日的灰霧,灑在東城牆的廢墟上。工匠們正用靈植纖維混合水泥修補裂縫,孩子們拿著樹枝在旁邊畫著金色的龍紋——那是他們從大人口中聽來的“鎮靈袍”模樣,眼裡滿是對沈硯秋的崇拜。沈硯秋站在城牆頂端,手裡捧著祖父的《戲神道秘錄》,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上麵記載著關於第一域城“戲神陵”的零星文字,墨跡已經有些模糊,卻字字重若千鈞。
“在看什麼?”蘇輕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裡提著一個竹籃,裡麵裝著剛熬好的“清靈粥”——用千年靈稻和安神草熬製,能滋養受損的靈力。她將粥碗遞給沈硯秋,目光落在秘錄上,“是關於戲神陵的記載嗎?”
沈硯秋接過粥碗,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驅散了些許因熬夜看秘錄帶來的疲憊:“祖父在秘錄裡說,戲神陵是上古戲神道的聖地,藏著‘戲神之心’的不僅是本體,還有‘三關試煉’——隻有通過試煉,才能靠近戲神之心,否則會被陵裡的噬魂瘴氣吞噬。”他指著其中一段文字,“你看這裡,‘三關者,一曰戲魂幻境,二曰活繡迷陣,三曰醫道破厄’,正好對應我們三人的能力,像是早就為我們準備的。”
蘇輕晚湊過去,指尖輕輕拂過文字,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醫道破厄……醫書殘卷裡也提到過,這是蘇家祖傳的‘醫魂試煉’,需要用醫魂針喚醒陵裡沉睡的純淨戲魂,才能破解最後一關的毒陣。看來,我們的祖輩早就預料到今天的局麵。”
兩人正說著,林驚鵲快步走上城牆,手裡拿著一份折疊的信紙,臉色有些凝重:“剛收到黃昏社在第一域城的暗線傳來的消息,天機閣的殘餘勢力——守序派,已經聚集在戲神陵周圍,由顧寒江的師弟‘黑袍’統領。黑袍擅長‘噬魂術’,比顧寒江更難對付,而且他們在陵外布了‘天羅陣’,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
沈硯秋接過信紙,上麵畫著戲神陵的大致輪廓,陵外的天羅陣用紅色墨水標注,紋路與之前見過的噬魂紋截然不同,更顯複雜:“黑袍……祖父的秘錄裡提到過這個人,說他是戲神道的叛徒,早年偷學了噬魂術,被顧寒江的祖父逐出師門,沒想到現在成了守序派的首領。”
“不管有多難,我們都必須去。”林驚鵲的聲音堅定,“這三年,我們要做的不僅是重建域城,還要為前往第一域城做準備——整合審判庭和黃昏社的力量,訓練能對抗噬魂術的修士,還要找到破解天羅陣的方法。”
接下來的半年,第三域城進入了緊鑼密鼓的重建與準備中。沈硯秋在域城中心建了“戲神道學堂”,教孩子們蘇繡和基礎的活繡術,同時從幸存的戲神道修士中挑選資質好的,傳授鎮靈袍的使用方法;蘇輕晚則在學堂旁設了“醫道館”,不僅救治百姓,還傳授醫魂針的基礎技法,培養能應對醫道破厄的弟子;林驚鵲整合了審判庭的反戈修士和黃昏社的成員,組成“鎮靈軍”,每天進行嚴格的訓練,阿武擔任副統領,負責教授實戰技巧。
域城漸漸恢複了生機,街道上的商鋪重新開張,靈植田裡長出了新的幼苗,孩子們的笑聲取代了之前的哭喊聲。可沈硯秋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安穩——鎮靈佩偶爾會突然發燙,提醒他三年的期限正在一天天縮短,而第一域城的黑袍,也在暗中窺伺著他們。
這天,沈硯秋正在學堂裡教孩子們繡“鎮靈紋”,蘇輕晚突然匆匆趕來,手裡拿著一個從天機閣探子身上搜出的黑色令牌:“你看這個,令牌上的紋路和戲神陵的天羅陣一模一樣,而且背麵刻著‘七月初七,陵門開’——這應該是黑袍他們計劃進入戲神陵的時間,離現在還有兩年半。”
沈硯秋接過令牌,指尖剛碰到紋路,鎮靈佩突然從懷裡滑出,貼在令牌上,發出“嗡”的輕響。令牌上的紋路瞬間亮起紅光,與鎮靈佩的光芒交織,竟投射出一段短暫的虛影——畫麵裡,黑袍站在戲神陵的大門前,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裡泛著與戲神之心相似的氣息,身後跟著十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修士,顯然是守序派的核心成員。
虛影散去,令牌和鎮靈佩的光芒同時熄滅。沈硯秋握緊令牌,心裡湧起一股緊迫感:“黑袍他們也在找戲神之心,而且他們知道陵門開啟的時間,我們必須在他們之前做好準備,否則一旦被他們先拿到戲神之心,後果不堪設想。”
當天晚上,沈硯秋召集林驚鵲、蘇輕晚、阿武和避世老人,在學堂的密室裡召開會議。密室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標注著從第三域城到第一域城的路線,以及沿途的險地——“斷魂沙漠”“毒瘴林”“噬魂海”,每一處都布滿了天機閣的暗哨。
“我們需要組建一支‘先鋒隊’,提前前往第一域城,摸清黑袍的動向和天羅陣的破解方法。”沈硯秋指著地圖,“先鋒隊不能太多,五到六人即可,要精通活繡、醫道、兵道,還要擅長隱蔽。我、輕晚、驚鵲必須去,阿武負責留在域城,統領鎮靈軍,防備畸變生物反撲,老人家則留在學堂,傳授戲神道和醫道的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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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剛想反對,就被沈硯秋按住肩膀:“阿武,域城需要你。你熟悉鎮靈軍的情況,隻有你能穩住軍心,我們才能放心去第一域城。”
避世老人也點了點頭:“我年紀大了,不適合長途跋涉,留在學堂培養弟子,為你們儲備後備力量,也是對你們的幫助。”
林驚鵲看著地圖,補充道:“我已經讓暗線在第一域城的‘黑市’裡設了聯絡點,我們可以偽裝成普通修士,從黑市潛入,避開守序派的耳目。另外,我還準備了‘易容丹’,能改變我們的容貌,減少被認出的風險。”
蘇輕晚從醫箱裡拿出三瓶淡綠色的藥汁:“這是‘避瘴液’,能抵禦毒瘴林和噬魂海的瘴氣,還有‘破魂散’,遇到噬魂術時撒在身上,能暫時抵擋。我還會再準備一些醫魂針和急救藥,確保路上的安全。”
會議結束時,已是深夜。沈硯秋獨自留在密室,看著祖父的秘錄,手指輕輕撫摸著封麵上的“沈”字。他想起祖母臨終前的囑托,想起蘇清玄的犧牲,想起域城百姓的期待,心裡更加堅定——無論前路有多危險,他都要拿到戲神之心,徹底解除噬魂咒,守護好這個來之不易的安穩。
接下來的幾個月,先鋒隊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沈硯秋將鎮靈袍的盤金繡再次加固,融入了更多的純淨戲魂,讓鎮靈佩的封印之力更強;蘇輕晚整理了醫書殘卷,將關於醫道破厄的記載抄錄下來,製成小冊子帶在身上;林驚鵲則反複研究天羅陣的紋路,試圖找到破解的關鍵。
出發的那天,域城的百姓都來送行。孩子們捧著自己繡的小香囊,遞給沈硯秋他們;工匠們送來加固過的靈能車;鎮靈軍的修士們整齊地站在道路兩側,敬禮送彆。阿武站在最前麵,眼裡滿是不舍,卻還是用力喊道:“沈兄弟,蘇姑娘,林尉官,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們在域城等你們!”
沈硯秋三人點頭,轉身登上靈能車。靈能車緩緩駛離域城,朝著第一域城的方向駛去。車窗外的風景漸漸從熟悉的靈植田變成了荒涼的戈壁,鎮靈佩在懷裡輕輕發燙,像是在感應著遠方的戲神陵。
行駛了大概半個時辰,沈硯秋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車後似乎有黑影跟著,速度極快,而且散發著淡淡的噬魂之力。他示意林驚鵲放慢車速,自己則悄悄打開車窗,朝著車後望去——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戈壁上疾馳,臉上蒙著黑布,手裡拿著一把泛著黑光的匕首,正是之前在戲神陵核心外看到的那個黑影!
“有人跟蹤我們!”沈硯秋低聲提醒,同時握緊鎮靈佩,紅光在掌心凝聚,“而且是擅長噬魂術的人,可能是黑袍的手下!”
林驚鵲立刻踩下油門,靈能車的速度瞬間加快,朝著前麵的斷魂沙漠駛去。可黑影的速度更快,很快就追了上來,手裡的匕首甩出一道黑色的靈力,朝著靈能車的後輪射去。
“小心!”蘇輕晚掏出醫魂針,對著黑色靈力甩去,淡綠色的靈力與黑光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黑光瞬間消散。
黑影見攻擊被擋,非但沒有退去,反而加快了速度,再次甩出幾道黑光,這次瞄準的是靈能車的駕駛座。林驚鵲急忙轉動方向盤,靈能車在戈壁上劃出一道弧線,避開了黑光,卻差點撞到旁邊的岩石。
沈硯秋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打開車門,對著黑影喊道:“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
黑影沒有回答,反而猛地躍起,朝著沈硯秋撲來,手裡的匕首直刺他的胸口——目標竟是他懷裡的鎮靈佩!
沈硯秋早有防備,側身躲開的同時,將鎮靈佩的紅光注入蟒袍,盤金繡的龍紋飛出一道金線,纏住黑影的手腕。黑影吃痛,匕首掉在地上,他趁機後退,落在戈壁上,冷冷地看著沈硯秋:“沈硯秋,戲神之心不是你能碰的,識相的就乖乖回去,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你是黑袍的人?”沈硯秋握緊金線,隨時準備發動攻擊,“黑袍讓你來搶鎮靈佩?”
黑影冷笑一聲,身體突然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戈壁上,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好戲還在後頭,我們會在戲神陵再見的。”
沈硯秋收回金線,心裡滿是疑惑——這個黑影的氣息,和黑袍的噬魂術不同,反而帶著一股熟悉的陰邪之氣,像是……顧寒江的氣息?可顧寒江明明已經被封印,怎麼會有他的手下?
林驚鵲和蘇輕晚也走過來,臉色凝重:“這個黑影不簡單,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逃脫,還能使用類似顧寒江的噬魂術,看來黑袍的勢力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
沈硯秋點頭,重新登上靈能車:“不管他是誰,我們都不能停下。前麵就是斷魂沙漠,那裡有天機閣的暗哨,我們得更加小心。”
靈能車繼續朝著第一域城駛去,斷魂沙漠的黃沙在風裡翻滾,像是在預示著前路的艱險。沈硯秋看著懷裡的鎮靈佩,佩身的紅光再次亮起,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盛,像是在感應著戲神陵的方向,也像是在預警著即將到來的危險。
他知道,跟蹤他們的黑影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斷魂沙漠、毒瘴林、噬魂海,還有第一域城的黑袍和天羅陣,會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們。可他沒有絲毫退縮——為了域城的百姓,為了祖輩的囑托,為了徹底解除噬魂咒,他必須堅持下去。
而在遙遠的第一域城,戲神陵的大門前,黑袍正站在天羅陣中央,手裡拿著那個黑色的盒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沈硯秋,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戲神陵的三關試煉,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一場新的較量,即將在第一域城拉開帷幕,而沈硯秋和他的先鋒隊,正一步步朝著這場較量的中心走去,前路漫漫,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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