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鐵血旗營盤算軍費,成本分析法蛀蟲_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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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鐵血旗營盤算軍費,成本分析法蛀蟲(1 / 2)

昨夜一場瓢潑大雨,直下到寅時才歇。此刻辰初的日頭斜斜地掛在東邊天際,給夯實的黃土校場鍍上了層濕漉漉的油光,卻也把整片場地泡成了黏膩的爛泥塘。三十輛鏢車首尾相連,深陷在及踝的泥漿裡,車輪轂上糊著的黃泥足有半尺厚。車廂兩側插著的嶄新刀槍弓弩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槍尖還凝著未乾的雨珠,偶爾滴落,砸在泥地上濺起細碎的水花。拉車的十二匹騾馬甩著鬃毛,噴著響鼻,前蹄徒勞地在泥裡刨著,每一次抬起都帶出大團泥漿,糊得馬腹上的鬃毛糾結成綹。最紮眼的是車轍印裡,除了翻卷的爛泥,還嵌著些黃澄澄、亮晶晶的碎渣那是被車輪碾碎的銅錢,邊緣還帶著齒紋,在雨後初晴的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卻透著股子敗家的狼狽。

校場中央,三丈高的旗杆直插雲霄,杆頂那麵猩紅大旗被穿堂風扯得嘩啦啦作響,旗麵中央那隻猙獰的滴血鐵拳,金線繡的指節根根分明,掌心的血漬暗紅發黑,像是陳年的血痂。旗下三步遠,一柄通體烏黑的丈二長槍斜插在泥地裡,槍杆是百年陰沉木所製,木紋裡還嵌著些暗紅的斑點,不知是哪場血戰留下的痕跡。槍尖三棱透甲,在陽光下泛著藍幽幽的寒光,筆直地指向蒼穹,帶著股劈開混沌的慘烈殺氣正是冷千絕的成名兵器"絕滅槍"!槍尾的紅纓是浸過無數次血的上等杭綢,本該是正紅,此刻卻成了暗沉的醬紫色,被一陣突然卷過的穿堂風猛地吹得筆直揚起,像一條蓄勢待發的血龍,恰好橫亙在旁邊賬房先生捧著的厚冊子上,遮住了《擴張支用細目》那燙金的封麵。

那賬房先生約莫五十上下年紀,瘦小得像顆曬乾的豆莢,青布長衫洗得發白,領口還沾著塊油漬。他縮著脖子,肩膀幾乎要抵到耳朵,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蠟黃的臉頰往下淌,在下巴尖彙成水珠,"啪嗒"滴在懷裡的賬冊上,暈開一小片墨漬。手指哆哆嗦嗦地翻開冊子,指甲縫裡還嵌著些墨跡,顯然是連夜塗改過賬目。他刻意停在"兵刃采買"一欄,那欄的數字被人用濃墨粗暴地塗抹過,墨團邊緣還帶著未乾時蹭出的毛邊,像塊生了黴的膏藥,死死糊住了原來的字跡。透過墨層的縫隙,隱約能看到底下數字的輪廓,末尾那道向上挑的筆觸,分明比上麵的"一千兩"多出小半寸顯是被人改小了。賬房先生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偷偷抬眼瞟向冷千絕的方向,又飛快低下頭,睫毛上沾著的汗珠差點掉進墨團裡。

"嗒...嗒..."

沉穩的腳步聲自西向東而來,踏在泥濘中卻異常輕盈,每一步落下都隻陷進半寸,泥水幾乎不濺。那聲音不疾不徐,像寺廟裡的木魚聲,一下下敲在校場眾人的心上。

陸九章到了。他依舊是那身洗得發白的青布直裰,袖口磨出了毛邊,卻漿洗得筆挺。腳下一雙粗布鞋沾滿黃泥,鞋幫處還沾著片新鮮的草葉顯是抄近路穿過了校場西側的荒草地。左手穩穩托著那柄半尺寬的黃銅算盤,算盤邊框包漿溫潤,邊角被摩挲得發亮,算珠是標準的七上二下,排列得整整齊齊,沒有一顆錯位。他徑直走到絕滅槍旁,目光像兩道無形的尺,先掃過陷在泥裡的鏢車車輪輻條上還掛著截斷裂的麻繩,車廂板縫裡卡著片風乾的馬糞;再掃過車轍裡閃光的銅錢碎渣最大的一塊足有指甲蓋大,邊緣還留著"天啟通寶"的字樣;最後落在賬房先生手中那本被墨團弄臟的賬冊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縮,嘴角抿成一道平直的線。

"冷旗主,"陸九章的聲音不高,像玉石相擊般清越,每個字都帶著穿透力,穩穩地蓋過了校場上騾馬的嘶鳴、幫眾的吆喝和遠處鐵匠鋪傳來的打鐵聲,精準地傳到三十步外那個高大身影的耳中,"看來這鐵血旗的家底是越發厚實了光車輪碾碎的銅錢,怕就夠尋常人家過活半年。隻是這新鏢車陷在泥裡動彈不得,新兵器淋了雨怕要生鏽,賬冊又糊得這般......熱鬨,周轉起來,怕是比陷在泥裡的車輪還麻煩?不如,咱們就借這校場的日頭,算筆明白賬?"

那高大身影緩緩轉過身。身形足有九尺開外,肩寬背闊,玄色勁裝緊繃在身上,勾勒出賁張的肌肉線條。正是鐵血旗旗主冷千絕!他那張臉像是被鐵匠用重錘反複敲打出來的,棱角分明,下頜線繃得死緊,左眉骨上有道三寸長的刀疤,從眉梢一直延伸到顴骨,讓本就冷硬的麵容更添了幾分煞氣。唯有一雙眼睛深得像寒潭,瞳仁是純粹的墨色,此刻正平靜地看著陸九章,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早就料到他會來。他沒說話,隻是微微點頭,喉結在緊繃的脖頸上滑動了一下。昨夜聽雨樓葉輕舟帶來的密信還揣在懷裡,信紙邊角被汗水浸得發皺,那句"血仇待償"四個字,像燒紅的烙鐵般燙在他心口。他需要一個突破口,一個能撕開玉無瑕布下的羅網的缺口。腰間掛著的那枚玄蛇玉佩,是用整塊和田墨玉雕琢而成,蛇眼處嵌著兩顆鴿血紅寶石,在轉身時輕輕晃動,寶石反射的紅光恰好落在陸九章的算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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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麼賬?誰要算賬?!"

一個帶著明顯不高興的聲音插了進來,那聲音像是被豬油糊住了喉嚨,黏膩膩的,還夾雜著幾分刻意裝出來的威嚴,尾音拖得老長。

隻見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像一隻被吹脹的皮球,從旁邊帳子的陰影裡晃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石青色的綾羅綢緞,領口袖口都繡著金線牡丹,隻是那綢緞被撐得緊緊的,連針腳都繃開了幾根。肚子大得像口倒扣的鐵鍋,幾乎要把腰間那條鑲金嵌玉的腰帶撐裂,每走一步,肥肉都跟著顫三顫,活像隻搖擺的肥鴨。手裡玩著一串足有拇指粗的算珠,是用金絲楠木雕成的,每顆珠子中間還鑲著圈赤金,嵌著綠豆大的紅瑪瑙,算珠碰撞發出沉悶的"哢噠"聲,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財富。正是鐵血旗管錢的總掌櫃,金不換!

金不換搖搖晃晃走到陸九章麵前,停下時帶起一陣香風竟是往身上抹了上等的龍涎香,與他滿身的油膩氣息混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他小眼睛眯成兩條縫,上下打量著陸九章,目光像沾了油的針,從洗得發白的直裰掃到沾滿黃泥的布鞋,最後落在那柄黃銅算盤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傲慢:"喲,這不是鐵佛寺那位大名鼎鼎的"審計堂"陸先生嗎?怎麼,鐵佛寺的香油錢算完了?還是寺裡的老和尚們管得嚴,容不得您來我們這草莽之地撈外快?如今竟有空來查我鐵血旗的流水賬?"

他故意把"審計堂"三個字咬得極重,尾音還往上挑了挑,像是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滿是赤裸裸的諷刺。

他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貼身保鏢,都是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穿著黑色勁裝,腰懸鬼頭刀。左邊那個左耳缺了半片,右邊那個眼角有道刀疤,兩人手都按在腰間刀柄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眼神凶狠地盯著陸九章,像盯著闖進自家地盤的野狗,隨時準備撲上去撕咬。

陸九章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沒看見那兩個保鏢的威脅,手指在黃銅算盤的橫梁上輕輕一拂,算珠發出清脆的"嗒"聲,像是在清點數目:"金管事言重了。陸某隻是好奇,聽說鐵血旗去年吞了西邊黑風、臥虎、盤龍三寨,搶了財貨值"一千兩"雪花銀,聲勢大漲,連青州知府都要給幾分薄麵。這賬,聽著是夠響亮了,隻是不知實際有多少能落到兄弟們的餉銀裡。"

"那是自然!"金不換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金算珠,珠子碰撞發出更響的"哢噠"聲,唾沫星子隨著說話的動作飛濺,幾乎噴到陸九章臉上,"黑風寨的存銀!足足五大箱!臥虎崗的皮貨!都是上等的狐裘貂皮!盤龍洞的私鹽!夠咱們吃三年!白花花的銀子,實實在在的進項!一千兩?那是往少了說!陸先生難道覺得,我金某人管了三十年賬,連這點賬都算不清?還是說..."他小眼睛猛地一眯,射出兩道冷光,聲音陡然拔高,"你懷疑我鐵血旗的兄弟,手腳不乾淨?!"

他話音未落,身後那個缺了左耳的保鏢像是得了信號,猛地向前一步,腰間鋼刀"鏘啷"一聲拔出一半!刀身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

就在這刀光閃過的瞬間

呼!

一陣更猛的穿堂風猛地灌進校場,卷起地上的泥水和枯草,吹得旗杆上的猩紅大旗獵獵作響,幾乎要撕裂開來!

冷千絕那杆斜插在地的絕滅槍,槍纓上的醬紫色紅綢被風扯得筆直如旗,劇烈地"嘩嘩"作響!那紅綢飄起的角度極其刁鑽,不偏不倚,正好掃過金不換身後那名拔刀保鏢的手臂!

紅綢拂過,看著輕飄飄的,卻帶著一股冷冽的暗勁那是冷千絕苦練二十年的"槍意",殺人於無形!

那保鏢隻覺得握刀的手臂像是被毒蛇舔了一口,一股陰柔的力道順著小臂往上竄,手腕不由自主地一抖,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麻了!

"嘩啦!"

他腋下夾著的那本厚厚的《擴張支用細目》,竟被這股暗勁帶得脫手飛出!賬冊在空中翻滾著散開,足有上百頁的紙頁像斷了翅膀的蝴蝶般漫天飛舞,有的飄向泥地,有的掛在鏢車的槍尖上,還有幾張被風吹著,直直飛向冷千絕和陸九章!

金不換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下意識地伸出肥短的手想去抓,卻隻撈到一片飄落的紙頁,上麵還沾著泥點。

晚了!

幾頁散開的賬紙打著轉,不偏不倚落在陸九章和冷千絕之間的泥地上。其中一頁落地時,從書脊的夾層裡飄飄悠悠滑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片,顏色是暗沉的麻紙,與賬冊的宣紙截然不同!另一頁飄落在泥水中,立刻被浸濕,一行模糊的小字在泥水裡暈開,隱約可見:"青州購"特殊錫料"偽造銀錠核心原料)三百斤,賬外列支,走聚寶盆渠道,經手人:金..."後麵的字跡被泥水糊住,看不真切,但"偽造銀錠"四個字,像炸雷般響在陸九章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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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小紙片落在泥水裡,很快被浸濕,邊緣微微卷曲,但上麵密密麻麻的小楷卻依然清楚。離得最近的冷千絕,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瞬間鎖定了開頭幾行嚇人的字:

虛報戰馬損耗五十匹,市價四兩一匹,計得銀二百兩整,入私庫。

(其餘條目模糊難辨,隱約可見"軍械維修糧草運輸"等字樣,後麵都跟著"入私庫"三字...)

《私吞記錄》!

冷千絕的瞳孔猛地一縮,像兩顆驟然收緊的寒星!一股冰冷的殺氣如同實質般從他身上轟然爆發,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被凍結,連飛舞的紙頁都在空中頓了頓!校場上的幫眾們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這是冷千絕動了真怒的征兆!"血仇待償"四個字像燒紅的烙鐵般燙在他心頭,葉輕舟密信裡說的"賬房蛀蟲",原來就是金不換!玉無瑕,這就是你不惜動用聽雨樓勢力也要保下的人?!

他握槍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手背青筋暴起,幾乎要將陰沉木槍杆捏斷!腰間的玄蛇玉佩邊緣鋒利如刀,在身體爆發殺氣的瞬間,不經意地刮過腳下散落的一頁賬紙,留下幾道細細的、波浪狀的劃痕,像極了蛇鱗的紋路。

而幾乎就在同時,陸九章的目光卻像被磁石牢牢吸住,死死盯在了金不換那因驚怒而劇烈起伏的腰帶上!方才金不換伸手撈賬冊時,腰帶勒得更緊,那枚玉佩在陽光下晃了一下,正好被他看清!

金不換那根鑲金嵌玉的腰帶上,掛著一枚半個巴掌大的玉佩。玉佩是上等的羊脂白玉,質地溫潤,雕工精細,上麵刻著的紋路赫然是七顆星星,呈勺子狀排列,正是北鬥七星!那紋路不僅和陸九章算盤邊框的凹痕完全對得上,更隱隱透出一種等級森嚴的結構感,勺柄指向腰帶內側,仿佛在暗示某個龐大組織的核心位置!

北鬥七星!

這紋路,竟然與陸九章手中那把黃銅算盤邊框上獨特的、仿佛天然生成的北鬥七星凹痕,幾乎一模一樣!不,不僅僅是幾乎,它們斷裂處的茬口,分明能夠嚴絲合縫地對上,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掰開的同一塊玉!當年師父臨終前交給他這把算盤時說的話突然回響在耳邊:"若遇北鬥佩,便是故人來,亦或是索命鬼..."

一股寒意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震驚,瞬間如電流般衝遍陸九章的全身!他握算盤的手微微顫抖,算珠發出細碎的碰撞聲。聽雨樓拓片上的蛇紋扣、丙字庫的鑰匙、冷千絕的絕滅槍、金不換的北鬥玉佩......所有看似孤立的線索碎片,在這一刻,被這枚玉佩狠狠地砸在了一起,拚湊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輪廓!原來,一切的關聯點竟然在這裡!玉無瑕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更深!

"金管事,"陸九章的聲音猛地提高,冰冷如鐵,帶著一種利刃出鞘般的鋒芒,搶在冷千絕爆發前開口。他握算盤的右手不自覺收緊,指節泛白,算珠被壓得發出細微的"咯吱"聲,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鋒般刺向金不換,"你這筆"搶了一千兩"的賬,漏洞百出!"他猛地一指地上散落的賬冊,紙張被風吹得簌簌作響,"支出一千九百兩,淨虧七百兩!這叫"攤子鋪太大漏了底"!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話鋒一轉,語速陡然加快,仿佛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炸得金不換頭暈目眩:"還有鐵佛寺後山丙字庫西三百步那座廢棄軍械庫!沈青囊暗賬上記得清清楚楚,慧覺大師用"甘草"的化名采買的"軍械",簽收人正是你金不換!可你鐵血旗入庫的軍械賬目,刀槍弓弩的數量、甲胄的新舊程度,和那批"甘草"的"采購量"根本對不上!這叫"賬實不符"!金不換,"他向前一步,聲音壓低卻更具穿透力,"你告訴我,那批不見的"甘草"也就是足以裝備半個營的軍械,究竟去哪兒了?!是進了你的私庫,還是...送到了玉無瑕的手裡?!"

金不換如遭雷擊,肥胖的身子猛地一抖,像被抽走了骨頭般晃了晃,差點癱倒在泥地裡。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露出一種死人般的青白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砸在胸前的綢緞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痕。他死死盯著陸九章,小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這陸九章怎麼會知道丙字庫的軍械?連沈青囊的暗賬都翻出來了?冷汗順著他的鬢角流進衣領,黏膩的感覺讓他渾身發癢,卻不敢伸手去擦。他張了張嘴,想辯解,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隻能發出"嗬嗬"的抽氣聲,腦海裡閃過玉無瑕那張永遠掛著淺笑的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若是事情敗露,玉無瑕絕不會放過他!

"金不換!"

冷千絕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衝天的怒火和殺意,瞬間凍住了整個校場!他握槍的右手猛地收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青筋在黝黑的手背上暴起,槍杆與掌心的摩擦發出細微的"吱呀"聲。陸九章拋出的軍械庫線索,如同火上澆油,讓他本就壓抑的怒火瞬間沸騰軍械是鐵血旗的根基,金不換竟敢動軍械的主意!這已不隻是貪錢,更是通敵叛國,動搖鐵血旗的根基!他腰間的玄蛇玉佩劇烈晃動,蛇眼寶石反射的紅光如同嗜血的野獸,校場邊緣幾個幫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空氣都要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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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主!聽我解釋!那是汙蔑!是陸九章這酸秀才胡說八道!"金不換肥胖的臉上血色儘失,豆大的汗珠瞬間滾落,砸在泥地上濺起細小的水花。他指著地上那張《私吞記錄》和陸九章,聲音尖利得變了調,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試圖轉移焦點,"他是鐵佛寺的人!是來挑撥離間的!旗主您千萬彆信他!您忘了玉先生交代的事了嗎?丙字庫的秘密......"他說到一半突然住口,驚恐地捂住嘴,仿佛泄露了什麼天大的機密。

"解釋?"陸九章冰冷的聲音如同驚雷,再次打斷了金不換的狡辯,也讓冷千絕即將爆發的殺氣緩了一緩。他彎腰,動作快如閃電,一把抄起地上散開的《擴張支用細目》,不顧泥水的臟汙,直接翻到"收支總覽"一頁。指尖劃過賬冊上模糊的字跡,"軍械"二字的墨跡被雨水暈開,顯得格外刺眼,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要穿透紙張看到背後的真相。

"金管事剛才口口聲聲,搶了一千兩,好大的進項!"陸九章的聲音帶著一種看穿一切的穿透力,手指重重戳在賬冊的"支出"欄,紙張被戳得凹陷下去,"可這賬本記得更明白!撫恤死傷兄弟,三百兩!新買和修兵器,六百兩!新增地盤駐守、糧草、工事,整整一千兩!加一塊兒,支出一千九百兩!"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校場上屏息凝神的幫眾,"一千兩進項,一千九百兩支出,金管事,這賬您怎麼算的?是您的算盤珠子比彆人少幾顆,還是覺得我們鐵血旗的兄弟都是傻子?"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冷電般射向麵無人色的金不換,算珠在他手中輕輕一磕,發出清脆的"嗒"聲:"一千九百兩支出,一千兩進項!金管事,您告訴我,這叫什麼?這叫"淨虧七百兩"!這叫"攤子鋪太大漏了底"!表麵風光,內裡虧空!您這是拿兄弟們的血汗錢充門麵!再這麼"闊"下去,鐵血旗這點家底,遲早被你"闊"成個空架子!到時候,拿什麼給兄弟們發餉?拿什麼報仇?!"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悲憤,"上個月戰死的張老三,他老娘還在家等撫恤金買藥!你卻拿這筆錢去填你小舅子的錢莊!你良心過得去嗎?!"

金不換被這連珠炮似的質問轟得頭暈眼花,嘴唇哆嗦著,唾沫星子飛濺:"你...你胡說!地盤大了,人就多了!糧草、兵器、撫恤,哪樣不要錢?這是常理!是擴張的必要投入!張老三的老娘...我...我已經讓賬房先支了五十兩送去了!"他語無倫次地辯解,眼神躲閃,不敢看校場東側那幾個抱著武器、眼神憤怒的老兵他們正是張老三的同袍。

"常理?"陸九章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嘲笑,那笑容如同冬日寒冰,不帶一絲溫度。他左手托著賬冊,右手五指在黃銅算盤上猛地一拂,算珠瞬間歸位,發出整齊劃一的"唰啦"聲,仿佛在宣告一場審判的開始!

"唰啦劈啪劈啪!"

算珠飛快滾動跳躍,發出急促如雨點般的聲響,在寂靜的校場上格外刺耳。他看也不看金不換,目光轉向臉色鐵青、眼中殺意翻騰的冷千絕,語氣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冷旗主,地盤擴張,不是光看搶了多少。得算筆"本利賬"!投入多少,產出多少,風險多大,回報多久這才是長久之道!您想想,當年黑風寨為什麼覆滅?就是因為隻知擴張不知守成,最後被幾股勢力聯手絞殺!"

他手指在算盤上精準地撥動幾顆關鍵算珠,算珠碰撞聲清脆有力:"按江湖規矩,也是陸某新近為鐵血旗草擬的"營盤紅線"!每向外擴張一畝地,搶來的收益,至少得是投入成本的一點二倍,這買賣才算不虧本,才叫"劃算"!可您看看現在,"他指尖狠狠點向算盤上代表收益和成本的兩堆算珠,差距巨大,如同鴻溝,"您這點收益,連成本的一半都不到!這叫什麼?這叫"賠本賺吆喝",越打越窮!兄弟們流血流汗搶來的地盤,成了填不滿的窟窿!長此以往,不用敵人來攻,咱們自己就先垮了!"

他根本不給金不換和冷千絕喘氣的機會,手指猛地翻動賬冊,紙張摩擦聲"嘩啦"作響,精準地停在一頁記錄著各次衝突傷亡數字的頁麵,上麵用朱筆圈著觸目驚心的數字:"再看這"人命賬"!上月,為了搶盤龍洞西邊那塊鳥不拉屎的坡地,跟青竹幫乾了一場,折了二十個好兄弟!"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沉痛,"二十個兄弟,都是跟著您出生入死的漢子啊!李老四才娶了媳婦三天就上了戰場,現在他媳婦還在寨子裡哭紅了眼!那塊坡地每年能收幾擔糧?夠不夠給這二十個兄弟的家人發撫恤金?!"

陸九章的聲音猛地提高,帶著一種沉重的悲憤,像重錘敲在每一個在場幫眾的心上:"按"營盤紅線",折損率不能超過百分之五!您這場仗,折了二十人,參戰兄弟不到四百,折損率是多少?是足足百分之五!這意味著什麼?"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校場上那些臉上帶著傷疤的幫眾,"這意味著,每二十個兄弟,就有一個永遠回不來了!他們的老娘誰來養?他們的孩子誰來教?他們的仇,誰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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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灼灼,掃過校場上那些停下手中活、眼神複雜的鐵血旗幫眾,聲音如同洪鐘:"這意味著,為了搶那點每年收不了幾擔糧的破坡地,付出的兄弟性命和士氣損耗,遠遠超過了地盤帶來的那點小利!這筆賬,是賺了,還是賠了?是壯大了鐵血旗,還是...在自掘墳墓?!"他猛地將賬冊摔在地上,泥水濺起,"兄弟們,你們說,這筆賬該不該算清楚?!"

字字如刀,句句紮心!校場上一片死寂,連風都仿佛停了,隻有騾馬不安的響鼻聲和風吹旗幟的嘩嘩聲。那些幫眾的眼神,從最初的茫然、憤怒,漸漸變成了沉重和思考。站在前排的幾個老兵,想起上個月犧牲的兄弟,眼圈微微發紅,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漢子忍不住低吼:"該算清楚!張老三的撫恤金不能少!"這話如同火星點燃了炸藥桶,幫眾們紛紛附和:"對!算清楚!把吞了的錢吐出來!"金不換身後的保鏢,握刀的手也不自覺地鬆了幾分,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他們也是鐵血旗的兄弟,也不想自己的血汗錢被人貪墨,更不想為一個蛀蟲賣命。

金不換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像顆被煮熟的茄子,肥胖的身子氣得直哆嗦,指著陸九章的手都在顫抖:"你...你妖言惑眾!擾亂人心!旗主!這家夥留不得!他是玉無瑕派來的奸細!快...快殺了他!"他語無倫次地嘶吼著,試圖煽動冷千絕的怒火,卻不敢看冷千絕那雙冰冷的眼睛那裡麵已經沒有了絲毫溫度,隻有即將爆發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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