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電荷聞言,直接氣笑了,沒好氣地嗆了回去,“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閒得發慌?我阻止你,是因為你資質平庸,悟性不高!這輩子撐死也就是個在後方打打雜、管管倉庫的後勤命,連真正廝殺的戰場都未必有資格踏足!這還是在爆發大規模‘學習者’戰爭,急需人手的情況下!否則……”電荷毫不留情地戳破現實,話語刻薄得像刀子,“你這一生,汲汲營營,到頭來活得未必比那山野間自在耕作的村夫更舒坦明白!”
“你……!”屈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電荷的話像針一樣紮在他最敏感的神經上。那點對靈氣的渴望瞬間被洶湧的羞憤取代。“不吃就不吃!誰稀罕!”他帶著被戳破心思的惱羞成怒,猛地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勁力狠狠撞向那株妖豔的“血中花”。
“噗!”
一聲輕響,脆弱的花體瞬間爆裂開來,化作一蓬混雜著紅白碎屑的齏粉!一股遠比花朵本身濃鬱精純數倍的靈感波動驟然從中爆發,如同被壓抑許久的洪流找到了宣泄口!可惜,這爆發太過猛烈也太過短暫,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的靈氣光點還未來得及被任何人吸納,便已迅速逸散、消融在青藤鎮死寂而汙濁的空氣裡,如同從未出現過。
惱怒來得快,去得也快。屈曲的憤懣轉眼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更熾烈的興奮。他像嗅到血腥的鯊魚,一頭紮進了這座剛剛由他親手參與“製造”的屍骸之城——他的巨型露天實驗室。電荷看著這個身體尚未複原的隊友,興衝衝地奔向那可能潛藏著兩個外教強敵、遍布冰冷屍骸的小鎮深處,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心底無聲吐槽:“這溪邊小二……怕不是個變態吧?跟他待一塊兒,總感覺脊背發涼……”
此刻的屈曲,儼然一個陷入癲狂的研究者。臉上濺滿了暗紅的血漬,眼中卻燃燒著近乎病態的精力火焰。他蹲伏在一具具僵硬冰冷的屍體旁,專注地解.剖著,仔細審視那些駭人的、腐爛或半腐爛的內.臟器.官,不時發出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憨笑,仿佛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
電荷則經驗老道得多。他並未急於行動,而是就地盤膝坐下,五心朝天,緩慢而平穩地吐納調息,將周遭稀薄遊離的靈感一絲絲納入體內,直至恢複到一個穩定的常態水平。
他所釋放的技法次數雖不算多,但終究是初中九年級的強力手段,靈感消耗絕非小數。此地的靈氣,即便經曆了血中花的短暫爆發,也依舊稀薄得可憐,遠無法與那些大宗門精心打造的修行聖地相提並論。
當他再次睜開眼,感受著體內重新充盈的靈感時,東方天際已泛起魚肚白。兩人最初在鎮中心——那血中花生長又破碎的地方——分開。電荷選擇在此地調息,一來是此處殘留的靈氣濃度稍高一絲,二來此地位置居中,無論屈曲在鎮中何處,彼此都能有個照應。
然而,直到他調息完畢,屈曲的身影卻遲遲未歸。一絲疑慮悄然爬上電荷心頭:莫非他真遇上了麻煩?撞見了那兩個可能潛伏起來的外教雜碎?
焦躁感瞬間攫住了電荷。他不再遲疑,身形如電,開始在死寂的鎮中急速穿行搜尋。他已暗下決心:若屈曲當真遭遇了外教餘孽,他將不再試探,直接以雷霆手段將其徹底抹殺!
最終,他在那座熟悉的破廟裡找到了屈曲。眼前的景象讓電荷一陣無語凝噎。
隻見屈曲失魂落魄地跪在冰冷的地麵上,目光呆滯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堆腐肉塊,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連電荷進來都毫無所覺。
“喂!屈曲?”電荷忍不住出聲,帶著一絲調侃,“你這副如喪考妣的表情,可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啊!”屈曲這才如夢初醒,緩緩抬起頭,臉上寫滿了巨大的悲痛,顫抖著手指向地麵。
電荷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依舊是那堆毫無生氣的爛肉,看不出任何能引發如此悲慟的理由。屈曲帶著哭腔,聲音哽咽地解釋:“我……我拿到這些肉的時候,上麵明明長滿了珍貴的菌落群落!可昨天夜裡……我把令牌丟在上麵……任務下來後令牌突然發燙……把……把我辛辛苦苦培養的菌落……全都燙死了啊!嗚嗚嗚……”說到最後,竟真的悲從中來,發出了嗚咽。
電荷嘴角抽動,徹底無語。麵對這種“科研事故”帶來的悲痛,他實在想不出任何能安慰這“溪邊小二”的話語。半晌,才乾巴巴地憋出一句:“……咳,外麵……外麵不是還有一堆新‘材料’麼?過幾天……應該就能再長出新的菌來了……”
“問題就在這裡啊!”屈曲悲痛欲絕地喊道,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原來的菌落是同一塊母體上共生出來的!是天然的共生係統!如果換彆的肉塊重新培養,長出來的菌落種類、數量、比例肯定都不同!這嚴重違反了單一變量原則!我的對照組……我的寶貴數據……全沒了啊!嗚嗚……”
“這……”電荷徹底啞然,明智地選擇了閉嘴。相處這些時日,他深知屈曲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種“科研之殤”,晾他一會兒自己就能緩過勁兒來。
果然,沒過多久,屈曲猛地一抹臉,毅然決然地站了起來,眼中燃燒起一種近乎殉道者的狂熱光芒,斬釘截鐵地宣布:“我決定了!以後若有機會上戰場,我一定要深入研究戰場環境下的微生物生態與屍骸腐敗的加速機製!用十倍、百倍的數據,來彌補我今日痛失菌落之憾!”
電荷忽然來了興趣,問道“你這是要從數學專修轉到生物專修嗎?這可不容易,而且生物可是魔修啊,學了它,進城都得小心翼翼的。”
“所以我才學兩套啊!”屈曲理直氣壯的說“而且,難道朝廷就允許以太派存在於世了嗎?生物不過是因為他們要除去生物學的大氏族,名義上的魔修而已,它又魔到哪裡了?”
電荷想起了屈曲興奮的跑向滿是屍體的屋子進行研究,不想回答屈曲的問題,但還是禮貌的回應道“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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