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花箏突然開口,她看到鏡子裡映出個模糊的女人身影,穿著藍布褂子,梳著麻花辮,正對著海麵流淚。“她不是惡鬼,隻是在等什麼人。”
夜無聲在一旁的寫字板上寫下:“她在喊‘阿福’,好像是在等丈夫。”
蘇銜月眼睛一亮,蹲在鏡子前輕聲說:“大姐,你是不是在等阿福?他是不是出海沒回來?”
鏡子裡的身影頓了頓,緩緩點了點頭。
沈辭收起銅錢:“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不用強收。”他轉向老漁民,“大爺,您知道這鏡子的來曆嗎?有沒有聽說過叫‘阿福’的漁民?”
老漁民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哦!我想起來了!三十年前,有個叫王阿福的漁民出海打漁,遇上台風沒回來,他媳婦等了半年,也跳海了……聽說她當時手裡就攥著麵鏡子!”
真相大白。花箏從口袋裡掏出張黃紙,指尖蘸著海水畫了道簡單的引路符,輕輕貼在鏡子上:“大姐,阿福在那邊等你很久了,我送你去找他吧。”
符紙燃儘的瞬間,鏡子上的綠鏽剝落了不少,鏡麵變得乾淨透亮,裡麵的女人身影笑著點了點頭,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搞定!”蘇銜月拍了拍手,“花箏,你這本事可以啊!比陸明燭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強多了。”
陸明燭不服氣:“貧道那是對付惡鬼的!”
回去的路上,花箏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路燈,突然覺得加入行動組好像也沒那麼糟糕。這些同事雖然個個奇怪,卻都帶著股坦蕩的善意,像這北方的海,看著粗獷,底下卻藏著溫柔。
回到基地時,食堂的海鮮火鍋正好開席。晏十七拉著花箏坐在角落,給她碗裡夾了隻大蝦:“嘗嘗,這是剛從漁港撈上來的,新鮮得很!”
沈辭端著碗麵條坐在旁邊,慢悠悠地說:“明天你可以先去學校報到,組裡之前給你請了病假,課程落下的可以請家教補。”
溫硯推過來一碟剛炸好的海魚:“我認識你們學校美術係的教授,回頭幫你打個招呼。”
楚星河看著星盤,突然抬頭:“下周三下午適合回校,木星方位利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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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箏捧著熱湯碗,心裡暖烘烘的。葉昭說得對,有組織確實比單打獨鬥強。
第二天,苑燁開車送花箏回學校。北方的海邊城市已經落了場小雪,校園裡的鬆樹掛著白霜,穿著羽絨服的學生們抱著書匆匆走過,空氣裡飄著烤紅薯的香味。
“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聯係。”苑燁遞給她個黑色的通訊器,“這是組裡的專用聯絡器,加密頻道,比手機安全。”
花箏剛走進教學樓,就被一個穿著粉色羽絨服的身影撲了個滿懷:“花箏!你可回來了!你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
是梅黎,她的臉頰凍得通紅,眼睛卻亮得像星星:“輔導員說你家裡有事請了長假,我還以為你退學了呢!”
花箏笑著拍了拍她的背:“沒事,家裡的事解決了。”
“快跟我說說,你這半個多月去哪了?”梅黎拉著她往教室走,“對了,你走之後咱們係新轉來個帥哥,叫溫硯,聽說書法特彆好……”
花箏腳步一頓,溫硯?那個在基地裡用毛筆寫符的溫硯?
推開教室門,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花箏的畫板前,手裡拿著支狼毫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麼。聽到動靜,他轉過頭,溫和地笑了笑:“花箏,我跟教授申請了跟你一個班,以後請多指教。”
梅黎看看溫硯,又看看花箏,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懂了!”
花箏:“……你懂什麼了?”
溫硯放下筆,宣紙上是一行漂亮的楷書:“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他指了指窗外,“苑隊說讓我兼顧你的安全和學業,設計係的課我幫你記了筆記,晚上有空可以一起複習。”
梅黎捂著嘴偷笑:“你們慢慢聊,我先去食堂了!”
宿舍門關上,花箏看著溫硯手裡的毛筆,突然覺得頭有點疼。她好像預感到,接下來的大學生活,恐怕不會像想象中那麼平靜了。
窗外的海麵上,幾隻海鷗正掠過波光粼粼的水麵,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給冰冷的海麵鍍上了層溫暖的金邊。花箏摸了摸口袋裡的通訊器,又看了看桌上溫硯寫的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或許這樣也不錯。白天是為作業煩惱的普通大學生,晚上是和奇人異事打交道的特彆行動組成員。就像這片海,既有平靜的沙灘,也有藏著秘密的深海,每一麵都值得認真對待。
溫硯遞給她一杯熱奶茶:“想什麼呢?對了,晚上有沈辭的陣法基礎課,在基地負二樓,要不要一起去?”
花箏接過奶茶,暖意從指尖傳到心裡:“好啊。”
北方的冬天雖然冷,但隻要身邊有溫暖的人和事,再凜冽的海風,也能變成溫柔的序曲。花箏知道,她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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