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黃昏,夕陽像打翻了的橘子汽水,把半邊天都染得甜滋滋的。商務車平穩地行駛在返程路上,花箏扒著車窗,看著外麵飛速倒退的街景,眉頭卻擰成了小麻花。淩曜那副“天要塌了”的愁容、程鵬強裝鎮定卻發白的臉,還有片場裡那股子陰惻惻的冷氣,仿佛還黏在鼻尖沒散。
“唉,早知道片場這麼刺激,我就該把溫硯那家夥的護身符順來。”花箏戳了戳手機屏幕,孟婆九的微信對話框停留在“下次見麵要不要給你帶點地府特供糯米”。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晃了晃,最終還是蔫蔫地收了回去。林組長那句加粗加紅的“花箏!尤其是你!”還在耳邊嗡嗡響。
組裡強製她休假,本意是讓她好好休養,結果她倒好,轉頭就接了淩曜這活兒。要是被上頭知道她不僅在休假期間接私活,還呼朋引伴查案子,彆說扣績效了,估計得被告狀給她師父,到時可就不是掃山階了。
花箏悄悄握了握右拳,感受著經脈裡那股微弱卻超有韌性的靈力——經過淬道青炎這麼一烤,她現在的靈覺靈敏得能隔著三條街聞到邪祟的味兒,根基也穩得像紮了鋼筋
。“要不……試試自己來?”她眼睛一亮,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對手看起來也就那樣,頂多是個躲在幕後玩陰招的邪術師,再加個被忽悠的怨靈,總不能比猛拉古鎮厲害吧?正好試試我現在的實力,說不定還能在溫硯麵前裝個大的!”想到這兒,她立刻拍了拍司機的椅背:“師傅,麻煩改個道,去古玩一條街!我買點‘文具’!”
半小時後,花箏站在古玩一條街的入口,看著滿街掛著“祖傳玉佩”“清代符紙”招牌的小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種桃木劍,如果真買回去跟怨靈打架,彆把怨靈笑到當場消散。
“可得擦亮眼睛。”花箏揣緊錢包,先鑽進了街角一家掛著“李記古董鋪”的小店。店主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爺子,正坐在櫃台後用放大鏡瞅一塊寫著“驅邪符”的黃紙,見花箏進來,頭也不抬地問:“小姑娘買啥?桃木劍?符紙?還是我家新到的‘怨靈退散香’,點上能讓邪祟聞著就想吐。”
“老板,我要最好的符紙,能畫破煞符和清心符的那種,再要一瓶牛眼淚,要新鮮的。”花箏趴在櫃台上,眼神亮晶晶的,“對了,您這兒有活公雞嗎?要那種嗓門大、脾氣爆,見了邪祟能追著啄的。”
老爺子終於放下放大鏡,上下打量了花箏一番:“小姑娘看著斯斯文文的,咋買這些東西?要去探鬼屋啊?”
“不是探鬼屋,是去片場抓‘小調皮’。”花箏含糊了一句,指了指櫃台後的一疊黃紙,“您這符紙保真不?上次我朋友在這兒買了把桃木劍,結果是塑料的,差點被怨靈當成零食啃了。”
老爺子臉一紅,趕緊擺手:“那都是前幾年的事了!現在我這兒的東西絕對正宗!你看這符紙,是用艾草汁泡過的,畫符時靈力能順著紙紋走;這牛眼淚,昨天剛從隔壁養牛場收的,新鮮得很,抹上能看見怨靈的腳印;至於公雞,我後院正好有一隻,上次有個道士來買,它追著道士啄了三條街,脾氣爆得很!”
花箏跟著老爺子去後院看公雞,剛推開後門,就聽見“喔喔喔”一聲響亮的雞叫,一隻紅冠子、花羽毛的大公雞撲騰著翅膀衝了過來,差點啄到她的褲腳。“就它了!”花箏眼睛一亮,這公雞的精氣神,一看就是“怨靈克星”。
付了錢,花箏把符紙和牛眼淚塞進背包,又費勁地把公雞裝進一個透氣的竹籠裡。老爺子還貼心地給了她一袋小米,叮囑道:“這雞認人,你多喂點小米,它就跟你親了,到時候見了邪祟,保證比你還積極!”
抱著竹籠走出小店,花箏剛拐過街角,就聽見有人喊她:“花小姐?你怎麼在這兒?還買了隻雞?”回頭一看,是淩曜的助理小楊,正拎著一個保溫桶站在路邊,一臉困惑地看著她懷裡的竹籠。
“我來買‘裝備’啊。”花箏晃了晃竹籠,公雞配合地叫了一聲,“這是我的‘得力助手’,叫大紅,待會兒去片場,它比我還管用。”
小楊嘴角抽了抽,沒敢多問,隻是指了指保溫桶:“淩哥讓我給你帶了點吃的,怕你待會兒餓了沒力氣……”
花箏打開保溫桶,裡麵是香噴噴的紅燒肉和米飯,還有一份涼拌黃瓜。“淩曜還挺貼心。”她找了個路邊的石凳坐下,一邊喂大紅吃小米,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大紅啄了幾口小米,突然抬頭對著不遠處的一家古董店“喔喔”叫了兩聲,花箏順著它的目光看去,隻見那家店的櫥窗裡擺著一麵銅鏡,鏡麵泛著淡淡的黑氣。“喲,這兒還有‘好東西’。”花箏咽下嘴裡的飯,擦了擦嘴,抱著竹籠走到古董店門口。
店主是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見她盯著銅鏡看,趕緊湊過來說:“小姑娘,這可是民國時期的孔雀羽毛鏡,據說以前是個女明星的,你看這花紋,多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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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箏眯起眼睛,靈覺探過去,果然感受到鏡子裡藏著一股微弱的怨氣。“老板,這鏡子多少錢?”
“一口價,五千!”店主搓了搓手,“這可是老物件,絕對值這個價!”花箏皺了皺眉,她錢包裡隻剩下三千多了。正想砍價,懷裡的大紅突然撲騰著翅膀,對著鏡子又啄又叫,鏡麵的黑氣明顯濃了幾分。“老板,你這鏡子有點問題啊。”花箏故意壓低聲音,“我剛才看見鏡子裡有個影子晃了一下,該不會是……不乾淨吧?”
店主臉色一變,趕緊擺手:“小姑娘彆瞎說!這鏡子乾淨得很!”
“是嗎?”花箏從背包裡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在手裡晃了晃,“我可是學過兩手的,要不要我給這鏡子‘淨化’一下?要是真有不乾淨的東西,到時候被我揪出來,你這店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店主看著她手裡的符紙,又看了看那隻對著鏡子狂叫的公雞,咽了口唾沫,語氣軟了下來:“小姑娘,算你厲害!三千,三千賣給你!”花箏掏出三千塊錢遞給店主,抱著銅鏡和竹籠走出古董店,小楊跟在她身後,一臉崇拜地說:“花小姐,您也太厲害了吧!這都能砍價!”
“小意思,對付這種藏著貓膩的店主,就得用點‘特殊手段’。”花箏拍了拍銅鏡,“這鏡子裡的怨氣,跟片場的那股子氣息有點像,說不定待會兒能派上用場。”
回到車上,花箏把銅鏡放在腿上,大紅乖乖地蹲在竹籠裡,時不時啄兩口小米。小楊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問:“花小姐,就你們兩個能行嗎?”花箏摸了摸大紅的頭,大紅配合地叫了一聲,“放心,有大紅在,再厲害的怨靈也得繞道走。”小楊看了一眼那隻挺胸抬頭的公雞,心裡還是有點沒底,但也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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