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審判官赫爾曼·沃斯癱軟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那台如同鋼鐵巨神般的無畏機甲撞入艦橋,聽著它那飽含遠古怒火的咆哮,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與絕望。
他掙紮著抬起頭,那張枯槁的老臉因為極致的恐懼和怨毒而扭曲變形,他用儘全身殘餘的力氣,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指向卡西烏斯,指向那台無畏,指向虛空中仿佛存在的基裡曼的影像,發出了他生命中最惡毒、也是最愚蠢的詛咒:
“你們……你們這些基裡曼的走狗!你們和他一樣,全都是偽裝起來的叛徒!是帝皇和人類帝國的毒瘤!你們……”
“嗡——轟!!!”
他的話甚至沒能說完。
“馬庫拉格之拳”那早已蓄勢待發的雙聯裝重型噴火器,瞬間噴吐出了無比熾熱、如同龍息般的粘稠火焰!那火焰並非普通的化學火焰,而是混合了鉕素與特殊催化劑的毀滅性能量洪流,其溫度足以在瞬間汽化最堅硬的合金!
沃斯大審判官那淒厲的詛咒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火焰噴射聲中。他整個人,連同他身上那件象征著審判庭權威的長袍,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就被那恐怖的高溫徹底吞噬、汽化,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仿佛他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隻有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來的、難以形容的焦糊氣味,以及地板上那一小片迅速冷卻、微微發紅的金屬熔痕,證明著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徹底的淨化。
艦橋內陷入了一片死寂。那些原本就瑟瑟發抖的審判庭船員們,此刻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個被汽化的就是自己。就連那六名灰騎士,他們周身的靈能波動也出現了明顯的凝滯,顯然,極限戰士這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處決方式,深深地震撼了他們。
卡西烏斯連長麵無表情地看著沃斯消失的地方,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聒噪的蟲子。他緩緩轉過頭,那雙透過頭盔目鏡射出的冰冷目光,再次鎖定在那六名灰騎士身上。
“現在,”卡西烏斯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看到了挑釁極限戰士、侮辱基裡曼原體的下場。”
他抬手指向艦橋那個被無畏撞開的大洞,以及外麵深邃的星空和那艘懸浮著的灰色戰艦。
“‘馬庫拉格之拳’,以及我的終結者們,會‘護送’你們立刻返回自己的戰艦。”他特意加重了“護送”二字,其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想步他的後塵,儘管可以試試。”
“馬庫拉格之拳”那龐大的身軀微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突擊炮和重型噴火器的炮口若有若無地指向灰騎士們,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那沉默的壓迫感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脅。周圍那十多名不屈終結者戰士也同時向前逼近一步,重武器的能量充能聲再次變得尖銳。
為首的灰騎士,看著地上那片焦痕,又看了看虎視眈眈的無畏和終結者們,他那古板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壓抑的怒意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挫敗:
“卡西烏斯連長,汝今日之所作所為,必將記錄在案!審判庭和灰騎士,絕不會就此罷休!”
“那是以後的事情。”卡西烏斯冷冷地回應,“現在,選擇吧。是體麵地離開,還是像那個蠢貨一樣,永遠留在這裡?”
灰騎士們沉默了片刻。他們固然強大,但並非沒有理智的狂信徒。在絕對的力量差距和對方毫不留情的態度麵前,強行抵抗無異於自殺,而且毫無意義。
最終,為首的灰騎士緩緩地、極其不甘地,做出了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五名灰騎士也收斂了靈能,解除了戰鬥姿態。
“吾等……離開。”他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明智的選擇。”卡西烏斯揮了揮手。
立刻,數名終結者上前,以一種“禮貌”但絕不容拒絕的姿態,“陪同”著六名灰騎士,朝著艦橋的破口處走去。“馬庫拉格之拳”也移動著龐大的身軀,如同押送囚犯的巨獸,緊隨其後,確保他們真的會登上返回自己戰艦的運輸艇。
在“馬庫拉格之耀號”的艦橋上,馬裡烏斯·卡爾加戰團長通過遍布戰場的監視器和各部隊傳回的實時戰報,冷靜地觀察著整個局勢的發展。
戰鬥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極為迅速。在極限戰士精銳的跳幫突擊下,失去了統一指揮的審判庭艦隊和帝國海軍,幾乎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不到半個小時,包括旗艦“淨化之火號”在內,絕大多數審判庭的主要戰艦都已經被極限戰士控製。關鍵區域被占領,抵抗力量被迅速清除,戰艦的控製權正被逐一奪取。
值得稱道的是,極限戰士們嚴格執行了戰團長的命令,在控製局勢後,並沒有進行無謂的濫殺。對於那些放棄抵抗的審判庭船員和帝國海軍人員,他們隻是將其集中看管起來,並未傷害其性命。這表明,至少在卡爾加和大多數極限戰士心中,這依然是一場被迫進行的內鬥,而非對帝國同胞的滅絕性戰爭,事情,依舊有挽回和收場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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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卡爾加會心慈手軟。當看到“淨化之火號”艦橋上傳來沃斯被無畏淨化、灰騎士被“禮送”出境的消息後,卡爾加知道,是時候為這場短暫的衝突定性了。
他轉向通訊官,臉色冷峻如萬載寒冰,聲音沉穩而充滿不容置疑的權威:
“向所有仍在抵抗或觀望的審判庭及帝國海軍艦船,發布全域廣播。”
“這裡是馬庫拉格之耀號,我是馬裡烏斯·卡爾加,我以極限戰士戰團長之名宣告:”
“異形審判庭此次行動,已被證實受到混沌邪神的低語蠱惑,其目的在於挑起帝國內部紛爭,削弱人類力量。大審判官赫爾曼·沃斯及其核心黨羽,已然墮落,無可救藥!”
“極限戰士秉承為帝皇消滅一切敵人之神聖職責,不得不采取果斷措施,蕩平這些潛伏於帝國內部的腐蝕之源!”
“所有被蒙蔽的帝國海軍將士,請立刻停止無謂抵抗,極限戰士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至於基裡曼大人那邊……”卡爾加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自會親自向他說明一切原委!任何膽敢侮辱原體之輩,皆是我等死敵,恨不得親手將其碎屍萬段!”
他的話語,通過強大的通訊陣列,瞬間傳遍了整個交戰空域。這一定性,直接將異形審判庭此次行動打上了“混沌腐蝕”的標簽,為極限戰士的反擊提供了“正當”的理由,同時也給了帝國海軍一個台階下。
廣播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原本還有一些在負隅頑抗的帝國海軍戰艦,在聽到卡爾加的宣告後,抵抗的意誌迅速瓦解。他們本就不是審判庭的死忠,隻是服從命令而已,如今最高指揮官被指認為混沌腐蝕,對方又承諾保證安全,再打下去毫無意義。
很快,最後零星的槍炮聲也徹底停歇。整個星域,除了個彆區域還有小型火災和損管隊在忙碌外,重新恢複了寂靜。隻是這寂靜中,彌漫著硝煙、血腥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與沉重。
卡爾加看著主屏幕上逐漸被控製的戰場,再次下達了命令:
“通告灰騎士戰艦及所有帝國海軍艦船:混沌的陰謀已被挫敗,墮落者已被肅清。這裡不再需要你們。立刻返回你們真正應該駐守的崗位,去對抗帝國真正的敵人——異形、異端與混沌!”
“至於審判庭所屬戰艦……”卡爾加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鑒於其已被腐蝕,且對極限戰士造成損傷,所有俘獲戰艦,一律沒收,歸我極限戰士戰團所有,以彌補損失,並防止其再次被不法之徒利用!”
這道命令,既是對灰騎士和帝國海軍的最後通牒,也是驅逐令,同時,也毫不客氣地將審判庭留下的“遺產”笑納了。這既是一種實力的展示,也是一種對審判庭的懲罰。
在另一艘被跳幫控製的審判庭巡洋艦“虔誠之刃號”的艦橋上,戰鬥早已結束。極限戰士的藍色身影掌控著各個關鍵節點,被解除武裝的審判庭暴風兵和船員們垂頭喪氣地被集中看管在角落。
德克蘭那龐大的鐵騎型終結者身軀,正耀武揚威地在一群被看管起來的戰鬥修女麵前踱步。他用突擊炮的炮管輕輕敲打著一名戰鬥修女那裝飾著玫瑰經的頭盔,發出“鐺鐺”的聲響,語氣充滿了戲謔和嘲弄:
“哎呀呀,剛才不是喊得挺凶的嗎?‘為了帝皇!淨化異端!’嗯?”德克蘭模仿著戰鬥修女那狂熱的語調,誇張地扭動著身體,“現在怎麼不喊了?啞巴了?啊哈哈哈哈哈!”
那名被敲打頭盔的戰鬥修女怒目而視,但在絕對的力量差距和周圍虎視眈眈的極限戰士麵前,她隻能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屈辱的淚水。
德克蘭更加得意了,他拍了拍自己厚實的胸甲,發出沉悶的響聲:“看看!看看!你們那小手槍,那爆彈,打在老子身上,跟撓癢癢一樣!啊啊……舒服!再來點?”
他那副欠揍的模樣,讓周圍幾名極限戰士都忍不住彆過頭去,肩膀微微聳動,顯然在強忍著笑意。這家夥,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唯恐天下不亂。
卡爾站在不遠處的一個控製台旁,正在協助盧娜進行初步的係統掃描。他看著德克蘭在那裡“表演”,不由得感到一陣無語和頭疼。這家夥,難道就不怕把這些戰鬥修女刺激得再次暴起,或者將來這件事傳出去,給戰團引來更多的麻煩嗎?雖然這些戰鬥修女之前的攻擊確實可恨,但如此羞辱俘虜,終究不是紳士所為。
盧娜則完全無視了德克蘭的鬨劇,她全神貫注地操作著控製台,利用技術軍士的權限,嘗試與“馬庫拉格之耀號”的主機建立安全連接,進行初步的數據交接和戰艦狀態評估。對她而言,儘快完成對這艘俘獲戰艦的控製和轉化,將其納入極限戰士的艦隊序列,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這艘審判庭的巡洋艦,雖然風格與極限戰士格格不入,但其結構和性能尚可,稍加改造,完全可以成為一艘不錯的後勤支援艦或輔助戰鬥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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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娜高效的操作下,代表著“虔誠之刃號”控製權轉移的數據流,正悄然彙入極限戰士的指揮網絡。這艘不久前還在向極限戰士傾瀉炮火的戰艦,此刻,正悄然更換著它的主人。
星域之中,灰騎士那艘灰色的戰艦,在無數極限戰士武器無聲的“注視”下,率先啟動了引擎,調整航向,默默地、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屈辱,駛離了這片星域。隨後,那些被“釋放”的帝國海軍戰艦,也紛紛啟動,跟隨著灰騎士戰艦離去,它們將返回各自的駐地,而今日發生在這裡的一切,必將成為他們記憶中難以磨滅的一頁,也將在帝國高層掀起怎樣的波瀾,尚未可知。
隻剩下那些被奪取了控製權的審判庭黑色戰艦,如同被拔掉了獠牙的毒蛇,靜靜地懸浮在原地,等待著它們的新主人——極限戰士,來決定它們未來的命運。
一場突如其來的內戰,以極限戰士的絕對勝利和果斷的“肅清”而告終。然而,這場勝利的背後,是更加錯綜複雜的帝國內部矛盾,以及一個已然無法掩蓋的、關於極限戰士與靈族關係的巨大秘密。風暴,或許隻是暫時平息,更大的波瀾,正在遙遠的泰拉醞釀。
在i10a那間熟悉的、此刻卻顯得格外空曠和冰冷的艙室內,柯萊莎如同被遺棄的幼獸,蜷縮在床角,雙臂緊緊抱著膝蓋。她的目光失焦地落在緊閉的金屬門上,耳朵卻極力捕捉著門外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
戰艦內部的廣播早已停止了戰鬥警報,但那之後傳來的各種調動命令、遠處隱約傳來的爆炸餘波震動、以及循環空氣中似乎仍未散儘的硝煙氣味,都像無形的爪子,反複撕扯著她緊繃的神經。
卡爾……他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受傷?戰鬥如此激烈,他所在的又是最危險的第一連,是跳幫進攻的主力……無數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鑽入她的腦海,讓她嬌軀不住地微微顫抖。紫色眼眸中盈滿了擔憂與恐懼的淚水,卻倔強地沒有落下,因為她記得卡爾離開時的承諾——他會平安回來。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