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萊莎看著卡爾那挺拔如鬆、充滿了力量感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最終隻能無奈地、帶著點好笑地搖了搖頭,將這個小發現埋在了心裡。
或許,愛上一位阿斯塔特,就需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這……有些“超標”的胸肌吧。她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帶著點自嘲的笑意,也走向了清洗間。
艙室內,燈光被調暗,隻剩下維持基本照明的柔和光暈。兩人分彆進行著睡前的洗漱,水流聲淅淅瀝瀝。一種平淡卻溫馨的、如同夫妻般的默契與安寧,在這小小的空間裡靜靜流淌。
對於柯萊莎而言,這不再是那個冰冷陌生的囚籠,而是她與卡爾共同的家。對於卡爾來說,這間艙室,也因為身邊這個靈族女子的存在,而不再是僅僅提供睡眠和準備戰鬥功能的處所,它開始有了“溫度”和“意義”。
在這個黑暗而殘酷的銀河中,他們彼此,就是對方最溫暖的光。
在i10a艙室內,燈光被調至僅剩維持基本照明的柔和光暈,營造出一種私密而安寧的氛圍。那張經過改裝、足以容納數名阿斯塔特的巨大金屬床上,卡爾和柯萊莎已然躺下。
與最初那種涇渭分明、甚至需要卡爾刻意蜷縮在床沿的睡姿截然不同,今晚的柯萊莎,如同尋求溫暖與安全的藤蔓,主動而緊密地纏繞在卡爾身上。她側臥著,幾乎整個人都依偎在卡爾身側,一條手臂和一條腿毫不客氣地搭在他堅實的身軀上,臉頰更是深深地埋入他那壯碩得有些過分的胸肌之中,仿佛那裡是世界上最安全、最舒適的港灣。
卡爾平躺著,對於柯萊莎這近乎“霸道”的占有姿態,他並未抗拒,反而自然地伸出臂膀,將她纖細的腰肢輕輕攬住,讓她能更舒適地靠著自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曲線和透過薄薄睡裙傳來的微涼體溫,也能聞到她發絲間那股獨特的、如同月光與幽蘭混合般的清香。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在幾個月前是他無法想象的,但此刻,卻顯得如此自然,甚至讓他那顆習慣了冰冷戰鬥的心,也泛起一絲奇異的暖意。
柯萊莎似乎並不滿足於僅僅抱著。她的手,在卡爾寬闊的背脊上無意識地、輕柔地遊走著。指尖先是劃過他肩胛骨附近那些為連接動力甲而植入的冰冷金屬接口,感受著那與溫熱皮膚截然不同的堅硬與冰涼。然後,她的手指又緩緩下移,撫過他背部那如同鋼鐵纜繩般虯結、紮實的肌肉群,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也銘刻著無數次戰鬥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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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觸摸帶著一種好奇、一種珍惜,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更深入地了解這個將她從絕望深淵中拉起、給予她前所未有安全感的男人。
艙室內一片靜謐,隻有兩人平穩的呼吸聲交織。過了一會兒,柯萊莎埋在卡爾胸膛的臉微微動了動,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一絲慵懶和求知欲:
“卡爾……給我講講你們帝國的故事吧?”她抬起眼眸,在昏暗中望向卡爾線條剛毅的下頜,“那些……我從未聽說過的人類世界,那些輝煌的曆史,或者……一些有趣的傳說?”
她渴望了解他的世界,了解這個孕育了他這樣奇特存在的龐大國度。儘管她知道帝國與靈族有著萬年血仇,但愛屋及烏,她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一切。
卡爾沉默了片刻。講述帝國的故事?這對於一名阿斯塔特戰士而言,並非常見的睡前活動。他們更習慣於討論戰術、分析敵情或者研讀聖典。但看著柯萊莎那在昏暗中依舊明亮的、充滿期待的眼眸,他發現自己很難拒絕。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用他那低沉而平穩的語調,開始講述起來。他沒有從宏大的帝國建國史或者殘酷的異端審判開始,而是選擇了一些相對中性、甚至帶有一些史詩色彩的傳說——關於人類在大遠征時代的榮光,關於某些被歌頌的英雄世界如何在異形入侵下堅守,關於星海間一些奇特的自然現象和未被解開的古老遺跡……
他的講述並不生動,甚至有些乾巴巴的,如同在宣讀一份軍事報告。但柯萊莎卻聽得津津有味,依偎在他懷裡,不時發出輕輕的驚歎或提出一些天真而有趣的問題。對她而言,重要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講述故事的人,以及這種親密無間、分享彼此世界的溫馨感覺。
在這小小的艙室內,戰火與種族的隔閡似乎暫時遠去,隻剩下男女之間最純粹的情感交流與溫暖。
然而,在同一艘戰艦,乃至整個奧特拉瑪星域,其他人卻遠沒有這般閒適溫馨。
在“馬庫拉格之耀號”的一連長辦公室內,卡西烏斯正麵臨著一場不亞於跳幫審判庭旗艦的“惡戰”。
由於戰團長馬裡烏斯·卡爾加需要集中精力處理與審判庭衝突的後續影響、艦隊維修以及與基裡曼原體的直接溝通,奧特拉瑪五百世界日常的、繁重如山的政務,便暫時性地、如同雪崩般壓到了作為奧特拉瑪攝政的卡西烏斯肩上。
他的辦公室,此刻幾乎被數據板淹沒了。這些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板子,堆積在辦公桌上、旁邊的輔助桌上,甚至在地板上也摞起了好幾堆。裡麵是來自五百世界各個星域、各個世界的報告、請示、糾紛仲裁請求、資源調配方案、稅收報表、建設規劃……從某個農業世界的糧食歉收求助,到某個工業世界關於生產技術更新的爭論,再到邊境世界報告的疑似綠皮獸人活動跡象……事無巨細,紛繁複雜。
卡西烏斯坐在辦公桌後,他那張平日裡寫滿暴躁與不耐的臉上,此刻隻剩下一種近乎呆滯的麻木和深不見底的疲憊。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一台過載的沉思者,每處理完一份文件,就有十份新的湧上來,仿佛永遠沒有儘頭。
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德克蘭那張蠢臉,以及他那破鑼嗓子嚷嚷著“偷營養膏”和“卡利班大貓”的聲音,還不時地在他腦海中回響,如同魔音灌耳,進一步摧殘著他本就不堪重負的神經。
“這個……白癡……混蛋……”卡西烏斯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從牙縫裡擠出對德克蘭的詛咒。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把那個多嘴的家夥揪過來,塞進一台伺服顱骨裡,讓他永遠閉嘴。
他拿起一份來自某個巢都世界的、關於下層幫派衝突影響到上層生產區的冗長報告,剛看了幾行,就覺得眼前發花,腦子嗡嗡作響。
“帝皇在上啊……”卡西烏斯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將數據板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雙手抱住了腦袋,“讓我去和混沌阿斯塔特肉搏吧!我寧願麵對一個連的吞世者,也不想再看到這些該死的文件了!”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攝政的權柄聽起來威風,但背後這無儘的文書工作和扯皮推諉,簡直比最殘酷的戰場還要折磨人。他開始無比懷念在戰場上隻需要思考如何消滅敵人的簡單時光。
然而,職責就是職責。他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重新拿起數據板,用他那快要燃燒起來的意誌力,繼續投入到這片由文字和數據構成的、無聲卻同樣消耗心力的戰場之中。隻是他暗暗發誓,等忙完這陣,一定要讓德克蘭那個罪魁禍首,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做“連長的關愛”,十倍奉還!
就在極限戰士的內部,有人享受著難得的溫情,有人掙紮於政務的泥潭時,在遙遠星海的另一端,一股沉寂了萬年的力量,正在悄然彙聚,即將掀起新的波瀾。
龐大的榮光女王級戰艦“夜幕號”,如同一位從漫長沉睡中蘇醒的黑暗君主,靜靜地懸浮在一片荒蕪的星域之中。它的周圍,不再隻有“鐵之主號”打擊巡洋艦相伴。如同受到王者召喚的夜蝠,從銀河的各個陰暗角落,一艘艘塗裝著深藍色、點綴著閃電與蝠翼徽記的戰艦,正不斷地通過亞空間跳躍或常規航行,彙聚到“夜幕號”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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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戰艦大小不一,形態各異,有的保養精良,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有的則布滿了戰損的痕跡和粗糙的修補,帶著一股亡命之徒的彪悍氣息。它們屬於不同的午夜領主戰幫,這些在荷魯斯叛亂後便分散各地、各自為戰、甚至彼此攻伐的夜之子們,此刻,因為一個共同的、源自血脈深處的召喚,重新聚集在了他們基因原體的旗幟之下。
“夜幕號”那如同大教堂般宏偉而陰森的艦橋之上,康拉德·科茲,已然換上了那身萬年未曾穿戴的、漆黑如午夜的動力甲,靜靜地屹立在觀測窗前。他那深陷的眼眸,如同兩口枯井,倒映著舷窗外那支正在不斷壯大的、屬於他的艦隊。萬年的沉寂與自我放逐,似乎並未磨滅他身為原體、身為軍團之主的天然威嚴,反而讓這份威嚴沉澱得更加深沉內斂,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冰冷與決絕。
他的身後,肅立著兩名氣質迥異,卻同樣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子嗣。
左側,是黑甲衛之首,佐·薩哈爾。他身披著裝飾有更多蝠翼與骸骨標記的精工動力甲,頭盔夾在腋下,露出那張蒼白剛毅、布滿細微疤痕的臉龐。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充滿了對原體毫無保留的忠誠與即將大乾一場的期待。正是他,曆儘艱辛,將散落的兄弟們重新召集,並最終尋回了他們的夜之主。
而右側,則是一個身影更為修長、氣質更為……難以捉摸的戰士。他同樣身披午夜領主動力甲,但盔甲的樣式更為古老,帶著大遠征時期的風格,裝飾著烏鴉羽毛與鎖鏈。他沒有佩戴頭盔,露出一張蒼白而英俊,卻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和深藏戾氣的麵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眼睛,仿佛時刻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如同在陰影中窺視的烏鴉。
他正是迭戈·賽維塔裡昂,第八軍團第一連連長,被稱為“群鴉王子”的傳奇人物。
在泰拉圍城戰的最後,他一度被傳戰死於那場慘烈的決戰。然而,如同他的基因之父一樣,傳言並不可靠。他並未真正死去,而是在重傷之後,利用第八軍團擅長的潛行與詭計,隱匿了行蹤,如同幽靈般在恐懼之眼附近徘徊、掙紮、生存了近萬年的時間。直到感受到科茲那跨越星海的召喚,感受到軍團重聚的契機,這位群鴉王子,才如同歸巢的夜鴉,悄然現身,回到了他真正的主人身邊。
科茲緩緩轉過身,他那冰冷的目光掃過艦橋上肅立的、來自各個戰幫的代表,以及身後的薩哈爾與賽維塔裡昂。他的聲音乾澀而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仿佛律法般的威嚴,在寂靜的艦橋中清晰地響起:
“夜之子們。”
僅僅四個字,卻讓所有在場的午夜領主戰士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軀,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們的基因之父。
“萬年漂泊,萬年放逐……我們迷失在背叛、恐懼與無意義的屠戮之中,忘記了我們最初的道路,忘記了諾斯特拉莫的嚴酷教導,也忘記了我們為何而戰。”
科茲的聲音沒有任何激昂的煽動,隻有一種陳述事實般的冷酷:
“但這一切,該結束了。”
“從今日起,第八軍團,‘午夜領主’,正式重建!”
他宣告道,聲音如同冰冷的磐石,砸入每一個聆聽者的心中:
“我們將重聚所有流淌著夜之血的兄弟,摒棄內部的紛爭與墮落,斬斷混沌的誘惑,尋回我們應有的力量與……目的!”
“我們不再是無序的暴徒,不再是恐懼的奴隸。我們將以恐懼為武器,以暗影為庇護,行走於我們自己的道路之上——一條屬於午夜領主的、真正的道路!”
沒有歡呼,沒有呐喊。所有的午夜領主戰士,無論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還是桀驁不馴的戰幫頭目,在聽到科茲這宣告軍團重建、重定道路的誓言後,都如同接到了最崇高的命令,齊刷刷地、單膝重重跪倒在地,低下了他們那曾經隻向黑暗與恐懼屈服的頭顱!
“謹遵夜之主之命!”低沉而整齊的回應,如同悶雷般在艦橋回蕩,充滿了壓抑已久的激動與重新找到歸屬的狂熱。
科茲的目光緩緩掃過跪伏一地的子嗣,最終落在了身後的薩哈爾與賽維塔裡昂身上。薩哈爾眼中是堅定的忠誠,而賽維塔裡昂那玩世不恭的臉上,也難得地流露出了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有回歸的釋然,有對未來的審視,也有一絲屬於群鴉王子的、冰冷的銳利。
夜之主已然歸來,夜蝠開始歸巢。第八軍團的旗幟,將再次於銀河的暗麵揚起。這條“正確的道路”前方是何等景象,無人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銀河的格局,必將因為這支重生的力量,而再次迎來劇烈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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