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褪,晨光初露。樊星閣總部的頂層會議室仍如昨夜般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與紙張交織的氣息。
趙宇站在投影幕前,手中握著一支激光筆,正將各國政策、市場數據、文化差異一一標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圖表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所有人的心思都纏了進去。
“東南亞市場準入門檻低,但監管鬆散,黑幫勢力盤根錯節。”他聲音冷靜,“歐洲雖然法治健全,但對非法組織極為敏感,稍有風吹草動便可能觸發跨國調查。”
張濤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著桌麵:“那我們就得選個中間地帶——北美?”
“北美不行。”陸軒開口,語氣沉穩,“那裡不是沒有機會,而是我們缺乏足夠的政治背書。一旦動作過大,反而會被當成目標。”
林娜輕聲補充:“我們在國際上的形象依舊模糊,既不是純粹的商業集團,也不是合法合規的企業聯盟。這種灰色地帶,最容易被利用。”
會議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每個人都清楚,這不僅僅是一次業務拓展,而是一場戰略躍遷。
“所以必須本土化。”陸軒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我們的模式不能照搬國內。要尊重當地規則,同時建立自己的話語權。”
張濤皺眉:“可如果我們讓步太多,豈不成了彆人的附庸?”
“不是讓步,是適應。”陸軒語氣堅定,“真正的強者,不是去推翻規則,而是能在規則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趙宇點頭:“我同意。我們需要一套全新的風控機製,既要保障自身利益,又不能引發不必要的敵意。”
“那就從這裡開始。”陸軒轉身,在白板上寫下三個詞:信任、平衡、主導。
會議繼續推進,氣氛雖緊張,卻已不再迷茫。
海外事務籌備組的第一輪談判安排在三天後。地點定在一家位於上海外灘的私人會所,對方是一家來自德國的貿易公司,據說是歐洲某些財團的外圍合作方。
會談當天,天色陰沉,江風裹挾著濕冷撲麵而來。張濤坐在會議桌左側,眉頭緊鎖;馬亮則低調地坐在角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代表的一舉一動。
對方主談名叫卡爾,西裝筆挺,舉止優雅,但眼神中透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我們願意考慮合作,但前提是樊星閣承擔前期所有運營成本。”卡爾慢條斯理地說道,“畢竟,你們才是想要進入這個市場的那一方。”
張濤當即皺眉:“這不是合作,這是單方麵索取。”
卡爾微微一笑:“商業從來都是強者製定規則。如果你們連這點風險都無法承擔,又如何證明自己值得信賴?”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
陸軒卻沒有立刻反駁,隻是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卡爾先生,您說得沒錯。但合作的基礎是互信,而不是單方麵的試探。”
“試探?”卡爾挑眉,“我隻是在評估你們的實力。”
“實力不是靠嘴說出來的。”陸軒語氣平穩,“而是看誰更懂得把握節奏。您今天提出這樣的條件,顯然是想看看我們是否願意低頭。”
卡爾嘴角微揚,仿佛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答案。
“那麼,陸先生,您的選擇呢?”
陸軒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我們不會拒絕合理的風險,但也不會接受不公平的合作。如果您願意坐下來談具體細節,我們可以拿出誠意。否則……這隻是浪費時間。”
卡爾沉默片刻,隨即輕輕鼓掌:“有意思。看來,我們還需要更多了解彼此。”
會議最終無果而終,但並未徹底破裂。
離開會所時,張濤低聲問:“你真打算忍下去?”
陸軒望著遠處的江水,緩緩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相信我們有資格坐上這張桌子。”
回到總部,內部的討論逐漸升溫。
“海外市場太複雜,我們連國內的事還沒完全理順。”一名老成員在會議上提出質疑,“貿然走出去,隻會讓我們陷入被動。”
“國內市場已經到天花板了。”趙宇回應,“再不突破,遲早會被其他勢力蠶食。”
“可問題是,我們真的準備好了嗎?”另一人插話,“武力、情報、資金,哪一項都不足以支撐海外布局。”
會議室裡議論紛紛,分歧悄然浮現。
陸軒一直沒說話,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才緩緩開口:“沒人天生就懂怎麼做大事。我們是從校園一步步走過來的。每一次挑戰,我們都曾懷疑過自己。但正因為邁出了第一步,才有了今天的樊星閣。”
他環視四周,語氣堅定:“海外市場不是冒險,而是破局的關鍵。我們不能再等著彆人來決定我們的命運。”
“可萬一失敗呢?”有人低聲問。
“失敗不可怕。”陸軒目光銳利,“可怕的是連嘗試都不敢。隻要方向正確,哪怕走得慢一點,也比原地踏步強。”
沉默再次降臨,但這一次,不再是質疑,而是在思考。
會議結束後,胡軍走到李剛身邊,低聲說道:“咱們連自己人都還沒理順,怎麼去打彆人?”
李剛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急,該來的總會來。”
走廊儘頭,燈光昏黃,窗外的風卷起一片落葉,輕輕貼在玻璃上,仿佛也在等待下一個轉折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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