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雲層,斜斜地灑在樊星閣總部大樓的玻璃幕牆上,反射出一道銳利的光帶,如刀鋒劃過城市天際。陸軒站在辦公室中央,手中握著一份剛打印出的情報簡報,紙頁邊緣微微卷起,指尖摩挲著一行加粗字體——“山本一郎,南美三方代表,閉門會議持續四小時”。
他沒有皺眉,也沒有踱步,隻是將簡報輕輕擱在桌角,動作平穩得像在放置一件尋常公文。窗外的風掀起窗簾一角,吹動了桌上另一份文件,那是昨晚整理出的潛在客戶名單,密密麻麻的名字旁標注著行業、區域、合作傾向。
“馬亮。”陸軒開口,聲音不高,卻如鐵錘落砧,“盯緊日本那邊,尤其是渡邊健二的動向。我要知道他們下一步往哪落子。”
“明白。”馬亮站在門口,點頭後悄然退下。
陸軒轉身撥通內線:“張濤、李剛,來我辦公室。”
不到三分鐘,兩人推門而入。李剛步伐剛勁,肩背挺直,眼神裡還帶著昨夜聽聞技術突破後的亢奮;張濤則步伐沉穩,手裡抱著一台平板,屏幕上正滾動著客戶分類圖表。
“坐。”陸軒指了指沙發,“昨晚吳峰走後,又有七家企業主動接洽,三家來自海外,四家是國內區域龍頭。他們不是衝著技術授權來的,是想搭船出海。”
李剛咧嘴一笑:“看來,第八項目的風,已經吹到他們耳朵裡了。”
“風來了,就得會借。”陸軒目光掃過兩人,“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等他們上船,而是主動遞槳,但得遞對人。”
張濤迅速調出數據:“我已經按合作意願、資源匹配度、風險承受力做了三級分類。第一類是土地+資金雙具備,但缺技術落地能力,比如北方的宏遠能源;第二類是渠道強、本地關係深,但對技術理解淺,像西南的雲嶺集團;第三類……是觀望型,想占便宜,不願擔責。”
“剔除第三類。”陸軒語氣果斷,“我們不帶看客上路。前兩類,你們各領一組,三天內拿出定製方案。”
“方案?”李剛挑眉,“不是統一模板?”
“模板是賣貨的。”陸軒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提筆寫下三個詞:成本、效率、控製權。“每個客戶最怕什麼,最想要什麼,就從這三個點切入。宏遠怕成本失控,我們就給他們算五年運維賬;雲嶺怕技術水土不服,我們就派團隊駐場三個月。方案,不是條款,是承諾。”
張濤眼中一亮:“還可以在方案裡埋些鉤子——比如提到我們正在布局氫能中轉站,暗示未來能接入他們的物流網絡。”
“可以。”陸軒點頭,“但彆說得太滿。透露一點風,讓他們自己追著問。”
李剛搓了搓手:“那我先啃宏遠這塊硬骨頭?他們董事長出了名難纏。”
“你去談宏遠。”陸軒遞過一份資料,“記住,彆隻談錢。談格局。告訴他們,新能源不是替代舊能源,是重建能源秩序。誰先跳進深水區,誰就是規則製定者。”
張濤接過另一份文件:“我負責雲嶺,他們最關心政策合規和審批效率,我可以結合我們第八項目的綠色通道經驗,給他們做一套‘落地加速包’。”
“好。”陸軒收回目光,“還有一條——所有方案,必須包含風險共擔機製。我們出技術,他們出資源,虧損按比例補,盈利按貢獻分。誰想獨吞好處,誰就原地踏步。”
兩人領命而去。
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樊星閣總部的會議室成了戰場。張濤帶著團隊熬了兩個通宵,翻遍政策文件,調取第八項目的審批時間軸,最終做出一套“三段式推進模型”:第一階段由樊星閣主導報建,第二階段聯合成立項目公司,第三階段移交運營權並收取技術服務費。每一步都附帶時間節點與責任清單,清晰得像作戰地圖。
李剛則直接殺到宏遠總部。對方董事長坐在真皮沙發上,冷眼打量:“你們的技術是好,可成本壓不下來,我們投了也是打水漂。”
李剛不急不惱,打開投影:“您說得對。所以我們不賣設備,我們賣‘度電成本優化’。”他調出一張對比圖,“按你們的光照條件和電網接入標準,我們的方案能讓每度電成本比傳統光伏低1.7分。五年下來,省下的錢夠再建兩座電站。”
董事長沉默片刻,終於問:“你們敢簽對賭協議嗎?”
“敢。”李剛將一份文件推過去,“如果五年內沒達到承諾成本,差額由我們補。但反過來說,若超預期,超額收益我們也要分三成。”
對方盯著文件看了十分鐘,最終抬眼:“你這人,不像搞黑幫的,倒像投行出身。”
“我們早就不靠拳頭吃飯了。”李剛一笑,“我們靠的是,讓每個合作夥伴,賺得比跟彆人合作更多。”
第三天下午,兩組洽談同步收網。
宏遠能源正式簽署合作備忘錄,首期合作兩座地麵電站,總投資十二億。雲嶺集團則敲定“落地加速包”方案,承諾三個月內完成全部審批流程,並開放旗下二十個物流園區作為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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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陸軒在頂層會議室聽取彙報。張濤指著屏幕:“還有三家觀望企業主動回頭,要求重新洽談。其中一家提出,願意以區域獨家代理權換取技術優先接入。”
李剛補充:“宏遠董事長最後說了一句話——‘以前我以為你們是黑道玩票,現在看,你們是來改行的。’”
陸軒聽著,沒有笑,隻是緩緩點頭。
就在此時,林娜推門進來,遞上一份加急文件:“綠洲能源回信了。他們同意我們主導海外市場布局,但希望在東南亞設立聯合運營中心,由雙方共管。”
陸軒翻開文件,目光落在一條附加條款上:“他們還要求,首期項目必須在六個月內落地,否則自動退出合作。”
“時間緊。”張濤皺眉,“但我們第八項目的經驗完全可以複製。”
“那就複製。”陸軒合上文件,“告訴他們,六個月,不是極限,是起點。”
會議結束,眾人散去。陸軒獨自站在窗前,城市燈火如潮水般蔓延。他拿起手機,撥通吳峰號碼:“西南那兩塊地,我要最快開工。不是建電站,是建標杆。”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你打算砸錢做樣板?”
“不是砸錢。”陸軒望著遠處工地亮起的探照燈,“是立旗。旗立起來了,人才會看見方向。”
掛斷電話,他轉身走向電梯。電梯門即將閉合時,馬亮快步趕來,神色凝重:“渡邊健二昨晚飛往墨西哥城,同行的有卡洛斯的人。”
陸軒按住開門鍵,眼神未動。
“他們想搶東南亞市場。”馬亮低聲道,“卡洛斯已經在當地接觸三家電力分銷商。”
陸軒沉默兩秒,緩緩開口:“通知張濤,把東南亞聯合運營中心的方案,提前到明天上午十點發布。”
電梯門緩緩合攏,金屬縫隙中透出最後一縷光。
陸軒站在轎廂中央,右手緩緩握緊,指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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