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合攏的刹那，陸軒的手機震動起來。不是來電，而是加密頻道的緊急推送。他抽出手機，屏幕亮起，一條簡訊赫然跳出：“綠洲能源內部會議錄音泄露，內容涉及‘樊星閣技術未經實證，存在重大隱患’。”
他眉峰未動，指尖卻在屏幕邊緣劃出一道沉穩的弧線。兩秒後，他撥通張濤號碼，聲音如鐵鑄：“把原定十點的發布會，提前到八點。所有合作企業代表，必須到場。”
清晨七點四十分，樊星閣總部會議廳外已聚集了十餘名來自東南亞各國的能源企業高管。他們低聲交談，神色各異。有人麵露期待，有人眉頭緊鎖。一名馬來西亞代表翻著手中的資料，冷聲問身旁助理：“他們真敢在這種時候開發布會？不怕越描越黑？”
話音未落，會議廳大門推開。陸軒緩步而入，西裝筆挺，步伐如丈量過一般精準。身後，張濤、李剛並肩而立，手中文件整齊劃一。林娜早已在前排備好投影設備，屏幕中央，赫然是“東南亞聯合運營中心技術白皮書”標題。
“感謝各位準時。”陸軒站定，目光掃過全場，“我知道，過去十二小時，你們聽到了一些聲音——有人說，我們的技術是空中樓閣；有人說，我們靠炒作圈地。今天，我不反駁，隻展示。”
他抬手一按，屏幕切換。一組三維動態模型浮現：光能轉化率曲線、儲能係統熱效率圖譜、運維成本年均下降趨勢。每一項數據，均標注來源與測試周期。
“這是第八項目過去十八個月的真實運行數據。”陸軒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累計發電量三億兩千八百萬度，故障率低於行業均值百分之六十三，運維成本每度電再降零點九分。”
廳內一片寂靜。
李剛上前一步，接話道：“我們不是賣概念，是賣結果。每一個合作方，都將獲得與第八項目同等的技術支持與數據接口。你們可以隨時調取任一電站的實時運行狀態。”
一名泰國企業代表舉手：“如果技術真這麼強，為何會有‘未經實證’的說法？”
張濤微笑回應：“因為有人，不希望它被證實。”
他調出另一組圖表：“過去三天，我們監測到至少七家行業媒體收到匿名稿件，內容幾乎一致——‘樊星閣核心技術依賴外部引進，自主性存疑’。而這些稿件的發送ip，雖經多層跳轉，但源頭均指向同一個注冊地：東京都港區，山本產業大廈。”
廳內嘩然。
陸軒依舊平靜：“技術共享，從來不是軟弱。它是信任的橋梁，也是試金石。誰怕公開，誰心裡有鬼。我們不怕。因為我們知道，真正的技術，經得起scrutinyscrutiny），扛得住競爭。”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但我也必須提醒各位——有人正試圖用謠言，瓦解我們的聯盟。他們不敢在戰場上正麵交鋒，就躲在暗處，散播懷疑。這不是商業競爭，是心理戰。”
一名越南代表皺眉：“那我們該如何自處？繼續合作，還是觀望？”
“合作，從不靠觀望建立。”陸軒直視對方，“而是靠共同利益，和共同底線。我們提出技術共享，不是施舍，是共贏。你們提供市場與資源，我們提供技術與經驗。虧損共擔，收益共享。這不是交易，是契約。”
他抬手，指向牆上巨幅東南亞地圖：“這裡，不是我們的殖民地，是我們的共治區。每一個項目落地，都將設立聯合管理委員會，決策透明，賬目公開。你們不是客戶，是夥伴。”
會議持續至上午十一點。散場時，大多數代表神情已從疑慮轉為沉思。綠洲能源首席執行官留下，低聲問：“你們準備怎麼應對那些謠言？”
“用事實。”陸軒答得乾脆，“下周，我們將向所有合作方開放第八項目核心實驗室，邀請第三方機構進行技術審計。誰有疑問，誰來查。”
對方點頭離去。
會議廳清空後，張濤快步走來：“馬亮剛傳回新情報，那批匿名郵件的加密協議中，發現了一段殘留代碼——與卡洛斯旗下一家空殼公司的財務係統日誌高度相似。”
陸軒站在地圖前，手指輕輕劃過中南半島的輪廓：“日本出名，南美出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好戲。”
李剛握拳砸向掌心：“乾脆直接曝光他們！讓市場看清誰在攪局！”
“曝光？”陸軒冷笑，“他們等的就是我們情緒失控，跳出來對罵。一旦我們發聲，他們就說我們‘心虛’‘急於洗白’。這是陷阱。”
張濤沉吟：“那我們……靜觀其變？”
“不。”陸軒轉身，眼神如炬，“我們要動，但不是用嘴，是用行動。把聯合運營中心的第一期項目，提前啟動。就在越南——誰說我們技術不成熟？我們就建一座，讓他們親眼看看，什麼叫‘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