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在計劃書上停頓片刻,墨跡在紙麵凝成一點。陸軒抬起頭,窗外晨光已漫過樓宇頂端,指揮中心的大屏依舊跳動著六大戰區的數據流。五千台新係統裝機量的數字穩穩掛著,客戶地圖上的光點正從東南亞向中東延伸。趙宇在調試協同平台的新模塊,李剛核對著南美第二批人員名單,林娜與合作方敲定全球發布會細節。
就在這時,林娜快步走進辦公室,手中拿著一份外文文件。“陸總,剛收到一封來自德國的正式合作意向函,對方是歐洲工業自動化領域排名前三的施耐德集團,提出希望與我們聯合開發下一代智能控製中樞。”
陸軒接過文件,目光掃過幾行關鍵條款。對方不僅願意共享部分技術專利,還提議在法蘭克福建立聯合研發中心,首期投入不低於兩億歐元。
“他們怎麼突然找上門?”李剛聞訊趕來,眉頭微皺,“咱們在國內剛站穩腳跟,國際市場還沒大規模鋪開,這時候談跨國合作,會不會太早?”
“早不早,得看實力。”陸軒將文件遞還,“我們剛用真實數據打消了京東的顧慮,連南美市場都拿下了千萬級訂單。彆人主動伸手,說明我們已經夠格談合作了。”
張濤隨即調出施耐德的公開資料投影到牆上。“這家公司有三十年技術積累,尤其在高精度傳感和實時控製係統上處於領先地位。但他們近年受本土成本上升和政策限製,擴張乏力,急需外部技術注入。”
孫明翻看財務分析報告補充道:“他們去年營收下滑百分之八,研發投入卻逆勢增長百分之十五,明顯是在押注轉型。這種時候尋求合作,動機真實。”
“可文化差異、利益分配、知識產權歸屬,哪一條處理不好都是雷。”李剛仍持謹慎態度,“咱們跟卡洛斯鬥的是明槍,這種跨國合作,搞不好就是暗箭。”
陸軒站起身,走到會議桌前。“你說得對,風險確實存在。但樊星閣走到今天,哪一步不是踩著風險走過來的?校園裡第一戰,我們麵對王虎的圍堵敢打;創業初期,陳龍帶人封我們倉庫,我們敢破局;現在有人願意平起平坐談合作,我們反而要縮手?”
他目光掃過眾人。“我們不是求人,是被人看中。他們要的不隻是技術,更是我們這套快速響應、靈活迭代的機製。這說明,我們不僅產品強,模式也贏了認可。”
林娜點頭:“而且對方提出的是聯合研發,不是單方麵采購,這意味著我們可以借勢進入歐洲高端製造體係。”
“那就查。”陸軒拍板,“張濤牽頭,聯合孫明、林娜組成專項調研組,七十二小時內完成初步評估。重點查三件事:一是施耐德當前真實經營狀況,二是他們在當地麵臨的競爭壓力,三是這筆合作對他們戰略轉型的意義。”
“明白。”張濤立刻記錄任務。
“還有。”陸軒補充,“如果這次合作能成,可能就是我們打開歐洲市場的第一把鑰匙。彆隻看眼前得失,要看十年後的格局。”
會議結束,調研組立即分頭行動。張濤帶隊深入分析施耐德近三年的技術路線與專利布局,發現其雖有深厚積累,但在邊緣計算和自適應學習模塊上明顯滯後,正是“破界”係統所擅長的領域。
孫明則通過多方渠道獲取其內部財報數據,確認公司現金流緊張,但核心客戶群穩定,且德國政府正推動“工業4.0”升級計劃,施耐德作為骨乾企業享有專項補貼。
林娜聯係了三位曾在該公司任職的工程師,了解到其管理層內部對引入外部創新存在分歧,保守派擔心失控,激進派則主張必須破局。而此次主動提出合作,正是由首席技術官親自推動,意圖借外力倒逼內部改革。
三天後,會議室再度聚齊。
“結論很清晰。”張濤打開演示文稿,“施耐德具備強大技術底座和客戶資源,但創新速度跟不上市場需求。他們需要我們的算法能力和敏捷開發模式,而我們需要他們的品牌背書和歐洲渠道網絡。互補性極強。”
孫明接著說:“他們目前最大的對手是西門子和abb,兩家都在加速布局智能工廠。施耐德若再不突破,三年內可能被擠出第一梯隊。所以這次合作,對他們而言也是背水一戰。”
李剛聽完,語氣鬆動:“這麼說,他們比我們還急?”
“沒錯。”陸軒點頭,“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達成雙贏。對手越強,越要找盟友。”
“可我注意到。”孫明翻開一頁附錄,“他們上季度現金流出現短暫斷裂,靠變賣一處海外資產才勉強維持。如果合作中涉及大額預付款或聯合投資,財務風險必須提前評估。”
陸軒記下這一點:“財務問題不能回避。合作不是信任就行,得有機製兜底。”
林娜補充:“對方在函件中提到,希望三個月內啟動首輪技術對接會議,地點定在慕尼黑。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儘快決定是否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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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陷入短暫沉默。有人擔心步子邁太大,有人則看到前所未有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