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燈光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又透出一絲光。
胡軍依舊坐在角落，手裡握著戰術終端，拇指緩緩擦過外殼上的那道新刻痕。他沒表態，也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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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濤走過去，調出終端裡的緩衝層代碼。“老胡，借你這套邏輯用一下。”
胡軍抬眼，看了他三秒，終於點頭。
模擬環境搭建耗時六小時。淩晨一點十七分，第一版仲裁模型載入係統。
負載曲線開始爬升。第八秒，性能模塊啟動加速；第十秒，操作通道激活認證；第十一秒，兩條數據流逼近交彙點。
主控屏上，仲裁層突然亮起黃光。係統自動下調操作認證優先級，性能模塊順利通過峰值。
第十二秒，未觸發鎖死。
警報未響。
張濤盯著屏幕，呼吸停滯。趙宇反複刷新日誌，確認沒有異常中斷。
“過了……”他喃喃道，“真的過了。”
林娜低頭看表，筆尖在記錄紙上輕輕一頓。時間戳顯示：075948。
陸軒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搭在重啟鍵上。他沒有笑，也沒有說話。
他轉身，走向胡軍。
胡軍抬頭，眼神複雜。
陸軒伸出手，“下一步，我們重跑全鏈路。你帶隊，性能組不動，隻加仲裁響應。能撐住嗎？”
胡軍看著那隻手，沉默兩息。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與陸軒擊掌。
“能。”
陸軒點頭，轉身走向辦公室。他打開終端，調出與實驗室的加密郵件。
回複隻有一行字：“模型可行，感謝指引。”
發送後，他站起身，走到牆邊。那幅“兄弟齊心”的標語仍在，字跡依舊褪色。
他沒去碰它。
而是從抽屜取出一張新紙，提筆寫下：“變中求存，權衡致勝。”
貼在舊標語旁邊。
主控室裡，張濤已開始重寫調度腳本。趙宇核對著資源配比。林娜將“動態權重”錄入項目文檔，再次瞥見自己寫下的“動態平衡”，輕輕合上筆記本。
胡軍戴上耳機，調出性能組通訊頻道。
“所有人注意。”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重新集結。目標：第十二秒。”
鍵盤聲再度響起，節奏比之前快了一拍。
陸軒站在窗前，看著城市燈火。遠處天際泛起微光，黎明將至。
他拿起手機，撥通馬亮的號碼。
“曼穀節點還在嗎？”
“在。”馬亮聲音冷靜，“信號穩定，未移動。”
“盯住它。”陸軒說，“他們等的不是我們倒下，是等我們亂。”
電話掛斷。
他轉身，走向主控台。
“開始第二輪測試。”他說，“這一次，我們不隻是通過，我們要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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