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衝進作戰室,手中終端屏幕還亮著那張模糊的監控畫麵。陸軒的目光沒有離開文件袋邊緣露出的一角紙張,上麵“第四階段執行清單——目標:南洋數科”幾個字清晰可辨。他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將圖像鎖定,隨即抬眼。
“他們已經開始劃分利益了。”陸軒聲音低沉,卻如鐵石落地,“那就彆怪我們先拆他們的台。”
張濤立刻調出通訊記錄,三地潛在合作方的聯絡窗口已全部開啟。陸軒下達指令:“繞開商會,直接談。技術入股,利潤分成,管理層本地化比例不低於六成。我要他們在三天內簽意向書。”
張濤點頭,手指翻飛,信息迅速分發。越南河內一家技術公司代表在視頻中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我們可以談,但有個條件——你們得保證,一旦開工,能在七十二小時內響應突發事件。”
張濤看向陸軒。
陸軒沒有猶豫:“告訴他們,我們不承諾時間,隻承諾結果。隻要廠子在運轉,樊星閣的人,就在。”
消息發出後不到兩小時,對方回傳電子簽章版合作意向書。緊接著,印尼泗水和馬來檳城的兩家公司也相繼確認。三份文件同時落進係統歸檔區,紅色警報燈仍未熄滅,但沙盤上熄滅的藍色小旗開始陸續亮起。
陸軒走到戰術板前,親手將三麵新旗插入越南、印尼、馬來區域。旗麵簡潔,僅印有“合資實體”字樣,底色由灰轉藍。
趙宇此時步入作戰室,手中拿著一份加密通訊記錄。他低聲彙報:“吳峰牽線,越南中部經濟顧問已收到白皮書。對方沒表態,但默許我們注冊新公司,並暗示審批流程可以走綠色通道。”
“條件?”陸軒問。
“不公開挑釁商會,建廠選址避開峴港。”
陸軒嘴角微動。峴港是阮文雄的地盤,這句提醒不是警告,是默許的邊界。他轉身對趙宇說:“回複他,我們尊重地方意見。廠址暫定寧平,同步提交環評與用工計劃。”
趙宇點頭退出。陸軒站在大屏前,目光掃過政商溝通進度條,綠色區塊正緩慢延伸。他知道,這些口風鬆動的官員不是被承諾打動,而是看到了長遠利益。技術落地、本地雇傭、基建反哺——三大承諾不是施舍,是交易。而交易的前提,是對方相信你能活下來。
馬亮此時調出最新監控數據:“聯盟內部會議推遲了四十八小時。原因不明,但有跡象顯示,越南北部兩家大企業正在私下聯絡其他外資方,討論聯合提交‘市場公平審查’申請。”
陸軒眼神一凝:“他們開始算賬了。”
“不止。”馬亮繼續道,“我們截獲一段內部通訊,關鍵詞是‘阮文雄想獨吞補償金’。”
作戰室內短暫沉默。
張濤冷笑:“原來‘區域市場自治聯盟’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想借勢分利,有人想獨占話語權。”
“那就讓他們吵。”陸軒聲音平靜,“我們不插手,隻放風。把白皮書再發五家觀望企業,附上一句話:‘首批合作企業享有優先技術支持與渠道共享權。’”
命令下達後不到六小時,馬亮確認:其中兩家已向商會提出“重新評估封鎖政策”的動議,另一家則主動聯係樊星閣,詢問合資細節。
陸軒坐在戰略席上,手指輕敲桌麵。他知道,這場身份戰的天平,正在傾斜。不是靠拳頭,而是靠選擇。他們給了彆人一個選擇——是繼續當被操縱的棋子,還是成為利益共同體的一員。
李剛站在角落,眉頭緊鎖。他盯著沙盤上那些重新亮起的藍點,終於忍不住開口:“陸哥,我們這麼退讓,兄弟們會怎麼想?他們以為我們怕了。”
陸軒抬頭看他:“你覺得我們退了嗎?”
“沒動手,就是退。”李剛聲音低沉,“兄弟們在等命令,不是等談判結果。”
陸軒起身,走到他麵前:“你記得上次校園約架,我們怎麼贏的?”
李剛一怔。
“不是因為我們人多,是因為我們在他們動手前,已經控製了所有出口。”陸軒緩緩道,“那時候你問我,為什麼不直接衝上去。我說,打贏不難,難的是贏了之後,還能站著。”
李剛握緊拳頭,沒說話。
“現在也一樣。”陸軒目光如鐵,“我們不動手,不是怕事,是知道什麼時候動手最有效。現在,他們的聯盟在裂,他們的利益在分,他們的底氣在崩。我們隻要再推一把,他們自己就會倒。”
他轉身,指向大屏:“看看這三份意向書,兩條政商通道,還有聯盟內部的爭執。我們沒打一拳,但他們已經開始內鬥了。這才是真正的贏法。”
李剛低頭,良久,終於點頭。
陸軒召集核心成員,將三地合作文件、政商溝通記錄、聯盟內部分歧證據逐一展示。沒有人說話,但氣氛變了。壓抑的沉默被一種沉穩的底氣取代。
“他們排斥我們,是因為怕我們紮根。”陸軒站在中央,聲音不高,卻穿透整個作戰室,“現在,我們讓他們明白,趕走我們,等於切斷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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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此時走進來,手中拿著最新銷售數據報告。她將平板遞給陸軒。
陸軒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