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掠過海麵,機腹條幅在風中繃得筆直,五道影子投在波濤之上。陸軒站在指揮中心頂層,目光從遠處天際收回,指尖輕點桌麵,調出全球資金流動的實時圖譜。
馬亮推門進來,手裡捏著一份加密簡報,臉色比往常沉了幾分。他將終端放在桌上,沒有多言,隻用眼神示意。陸軒低頭掃過數據流,迪拜免稅區的會議記錄在屏幕上展開——日本、意大利、俄羅斯三地頭目,七十二小時內先後入境,停留時間均未超過十小時,卻在同一私人會所出現過。
“不是巧合。”陸軒聲音不高,卻像鐵錘落砧。
孫明從財務室趕來,耳機還掛在耳邊,手裡拿著剛生成的熱力圖。他將畫麵接入主屏,幾條原本分散的資金鏈在三天內悄然彙聚,流向六個離岸信托,賬戶持有人信息被層層加密,但交易模式高度一致:冷錢包出金,不經過主流交易所,直接注入南美、東歐和東南亞的殼公司。
“他們在囤積資源。”孫明說,“不是為了打仗,是為了封鎖。”
張濤站在戰術板前,正在複盤最近三起海外並購案的審批流程。三家不同國家的監管機構,同一家法律顧問機構,兩次“合規複查”,一次“資料遺失”。他抬頭看向陸軒:“我們被盯上了規則。”
陸軒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調出樊星閣三年擴張曲線。紅線一路攀升,從校園爭鬥到跨國布局,每一步都踩在舊秩序的邊界上。他放大國際黑幫權力分布圖,老牌勢力的版圖在過去兩年持續收縮,而樊星閣的名字,已出現在十二個主要城市的暗麵權力名單中。
“他們不怕打打殺殺。”陸軒緩緩開口,“他們怕的是規則被改。”
李剛這時衝進會議室,臉上還帶著昨夜戰鬥的疲憊,眼裡卻燃著火:“那就再打一次!血鷹令都發了,還怕他們背地裡開會?”
趙宇緊隨其後,語氣冷靜:“可我們現在沒有實證。一旦動手,反而落人口實。國際輿論、合作方、甚至內部兄弟,都會問——我們到底在防什麼?”
會議室陷入短暫沉默。陸軒沒有回應,而是調出另一組數據——過去一個月,樊星閣旗下十三個關鍵項目,有八項遭遇不同程度的延遲。物流、審批、融資、用工,每一環都卡在“程序正當”的縫隙裡。
他拿起筆,在白板上畫了一條上升曲線,又在頂端畫下一道陰影。
“我們爬得越高,擋在前麵的牆就越厚。”他說,“以前是拳頭說話,現在是規則殺人。他們不急著動手,是因為知道,隻要我們還在擴張,破綻就會越來越多。”
張濤盯著那道陰影,忽然明白過來:“他們在等我們犯錯。”
陸軒點頭:“所以,我們不能再按過去的節奏走了。”
他轉身麵向所有人,聲音不高,卻像釘進地麵的樁:“從今天起,所有對外推進項目,暫停非必要動作。財務線啟動雙軌製,明賬走合規通道,暗賬備應急周轉。情報等級全麵升級,馬亮,你帶人盯死那六個信托背後的聯絡節點,我要知道每一次通話、每一筆轉賬、每一個見麵的人。”
馬亮點頭:“已經部署靜默監聽,信號捕捉網覆蓋三大洲中轉站。”
“還有。”陸軒走到門邊,停下腳步,“告訴兄弟們,南美的事過去了,但真正的挑戰,現在才開始。”
李剛還想說什麼,卻被趙宇按住肩膀。陸軒沒有回頭,徑直走向地下指揮層。電梯門合上前,他聽見張濤低聲說:“他從沒說過‘怕’字,可我知道,他比誰都清楚前麵有多難。”
地下三層,作戰室燈光微藍。陸軒坐在主位,調出全球安全屋狀態圖。三十七個綠點依舊穩定,但他在日本、米蘭、聖彼得堡的節點上,各標出一個黃圈。p殘骸分析完成,改裝用的芯片來自北約淘汰軍品庫,但焊接工藝是民間作坊水平。有人在背後組織,但執行層是拚湊的。”
陸軒翻到最後一行記錄,停頓片刻:“南非那個量子驗證節點,還在運行?”
“在。”孫明接話,“邏輯炸彈已植入,隻要資金進入第五層殼公司,賬戶立刻凍結。但我們不能主動觸發,否則會暴露源頭。”
陸軒盯著屏幕,手指在桌邊輕輕敲擊。他知道,對方也在等,等他先動,等他露出破綻。這場博弈,不再是街頭火並,而是耐力、判斷與克製的較量。
他忽然開口:“把‘血鷹令’的執行記錄封存,不對外提及。從現在起,樊星閣對外隻談合作、合規、發展。所有對外聲明,由林娜統一口徑。”
“可兄弟們會不解。”黃傑皺眉。
“那就讓他們不解。”陸軒站起身,“高位者必承重壓。我們走的路,從來不是靠喊出來的。”
他走到窗前,玻璃映出他的身影,筆挺西裝,目光如鐵。遠處城市燈火通明,看似平靜,卻已有暗流在地底奔湧。
他按下通訊鍵:“啟動‘影河計劃’,所有備用通道重新校準,能源、通訊、運輸線,全部做三重冗餘。我要每一條路,都經得起封鎖。”
指令發出後,他轉身走向檔案室。保險櫃打開,他取出一份從未啟用的預案,封麵上寫著:“長期對抗響應機製”。
他翻開第一頁,寫下第一行字:
“當敵人不再出現在街頭,而是藏在規則背後,戰鬥才真正開始。”
筆尖頓住,他抬頭看向牆上的世界地圖,目光落在東京、羅馬、莫斯科的標記上。
他的手指緩緩撫過那些名字,像在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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