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畫麵裡，南港那輛清潔車被煙霧吞沒的瞬間，陸軒已按下通訊鍵：“林娜，啟動假圖反製預案。”
指令落下的同時，西區基地地下二層通風管道傳來金屬刮擦聲。三名黑衣人順著錯誤的電源線路圖潛入，剛拆開配電箱外殼，腳下鋼板突然下沉半寸——高壓電擊裝置觸發，藍光炸裂，兩人當場抽搐倒地。第三名敵人翻滾閃避，卻被頭頂灑下的催淚煙霧逼退，剛轉身，黃傑帶著後勤組從側廊衝出，鋼棍橫掃，將其按在地上。
“人抓到了。”黃傑喘著粗氣彙報，“通訊器還在手上。”
“留活口。”陸軒聲音平穩，“馬亮，把繳獲的設備立刻拆解，我要知道他們用的是哪套加密協議。”
馬亮接過設備，手指在麵板上快速操作。三分鐘後，他抬頭：“是國內軍用頻段改裝的跳頻模塊，境外武裝常用。信號最後一次接入，是在城南廢棄化工廠。”
陸軒點頭：“他們試水了，接下來會更狠。通知所有據點，紅鏈二級戰備即刻生效。”
話音未落，南港方向警報再響。
兩艘武裝漁船逼近碼頭外海，機槍火力覆蓋崗哨。李剛伏在地下掩體中，透過瞄準鏡鎖定對方射手位置。他沒動，等敵方火力持續十秒後，突然掀開偽裝板，狙擊槍口噴出火舌，第一發打斷機槍手手腕，第二發擊穿油箱，漁船側艙轟然起火。
“壓製住了！”通訊裡傳來歡呼。
但李剛臉色未變：“水下有動靜。”
趙宇早已啟動聲呐係統，屏幕上兩個快速移動的紅點正從深水區逼近貨輪底部。他立即下令：“潛水組出動，帶電磁乾擾器。”
胡軍套上潛水服，背上氧氣瓶，躍入漆黑海水。十分鐘後的水下交鋒沒有槍聲，隻有匕首劃破水流的悶響。兩名蛙人被拖回岸邊時，懷裡還緊攥著未引爆的塑膠炸彈。
“他們想斷我們的命脈。”李剛擦著槍管冷笑，“可惜，陸哥早把火力藏進了地底。”
“這不是結束。”陸軒站在主控台前，盯著七處據點的實時狀態，“他們試了滲透，試了海陸夾擊，下一步，必然是總攻。”
張濤皺眉：“兄弟們守了一夜，體力快到極限了。”
“我知道。”陸軒聲音低沉，“但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就在這時，通訊頻道突然炸開一片雜音。幾個年輕成員按捺不住，聲音裡帶著血性：“再這麼躲下去，兄弟們心都涼了！我們不是怕死，是憋屈！為什麼不打？”
陸軒沒有立刻回應。他調出三段錄像，接入全員頻道。
第一段是西區基地，敵人踏入陷阱瞬間被電擊放倒；第二段是南港水下，胡軍與蛙人近身搏鬥，刀刃抵住對方咽喉；第三段是東城物流園，一支伏擊小隊在倉庫夾道中被反包圍，三人繳械投降。
畫麵定格後，陸軒開口：“你們覺得我們在躲？可看看這些畫麵——每一處防守，都是殺招。我們沒衝出去拚命，是因為命隻有一條，不能浪費在無謂的衝鋒上。”
他頓了頓，聲音如鐵鑄成：“今天他們每進一尺，都要付出代價。我們不是不打，是在等他們把所有刀都拔出來。等他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再一刀砍斷他們的手腕。”
頻道裡一片寂靜。
幾秒後，有人低吼：“等陸哥下令！”
緊接著，一聲接一聲響起：“等陸哥下令！”
陸軒關閉通訊，轉向馬亮：“b計劃的信號，還在不在？”
“在。”馬亮盯著頻譜分析儀，“剛剛又收到一段加密指令——‘b計劃終章，總攻啟動’。信號源鎖定在城南化工廠，功率增強三倍，應該是指揮中樞。”
陸軒眼神一凜：“他們要孤注一擲了。”
他按下全域指揮鍵：“所有據點，關閉非必要通道，啟用生物識彆加語音雙重驗證。主控室、能源中心、通訊節點，三處核心區域，任何人未經我親自授權，不得進出。”
李剛握緊槍柄：“陸哥，真要讓他們打到門口？”
“打進來，才能看清誰在指揮，誰在衝鋒，誰在背後遞刀。”陸軒目光掃過眾人，“胡軍，你帶武力組守南港地下通道，通風口是他們的突破口，也是我們的殺陣。李剛，你負責東城防線，放他們進巷道，我在高點設伏。張濤，你協調各據點情報，有任何異常，立刻上報。”
三人齊聲應下。
陸軒最後看向監控牆。七處據點的警戒線全部亮起紅光，敵方集結信號密集如雨。他知道，真正的風暴即將來臨。
但他沒有動。
他站在主控台前，像一座山。
燈光逐一熄滅，隻剩屏幕的藍光照在每個人臉上。胡軍檢查彈匣，李剛調試瞄準鏡，張濤戴上耳機。槍上膛，刀出鞘，呼吸沉穩如鐵流。
陸軒抬起手，緩緩按下最終防禦協議。
整個地下指揮所陷入半黑暗，隻有應急電源的指示燈一閃一滅，像心跳。
外麵風聲呼嘯，遠處傳來引擎轟鳴，越來越近。
胡軍握緊了手中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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